69、第六十九章(2 / 2)

“停車。”景念桐說。

“什麼?”司機怔愣著趕緊把車靠邊停下,小滿納悶地問:“怎麼了姐?餓了?”

“你們下車,打車回去吧。”景念桐說完便在兩人的驚愕眼神中下車,打開了駕駛座。

司機一愣一愣地下來。

“不是,到底怎麼了姐?”小滿覺得不對勁,打車回家沒什麼,她突然來這樣一出讓人很不放心。

”你要去哪兒啊?“

景念桐替她打開安全帶,把她推了下去,一句解釋都沒有便揚長而去。

小滿滿頭霧水,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回家,越想越覺得不對,實在放心不下。

這會兒太晚了又不能找林嘉明,她深吸幾口氣做了好一會兒心理建設,打了景詹的電話。

景詹還未睡下,在書房邊工作邊等景念桐。

“嗯。”

“我跟姐剛從party出來,本來要回家呢,路上她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突然把我和司機都趕下車,自己開車走了,問她去哪也不說。她還喝了酒呢!反正她當時的樣子很反常,這麼晚了我怕她出事所以……”

“我知道了。”

景詹沒等她說完後麵的話。掛斷後打給景念桐。

三通,無人接聽。

景詹將忙音的手機

從耳邊拿下來,玻璃映出他沉下來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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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很漂亮。”梁喆從吧台轉過身。

他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俊秀文雅的模樣,將倒好的紅酒端過來,放到景念桐麵前。

景念桐開車到他說的地點,又被帶到這個不知道是哪裡的地方。

內部和當年那個假麵舞會一模一樣的布置,就連他身上的西裝,也和當時景詹穿的如出一轍。

景念桐站在那兒,沒動。

“你說能證明我爸爸的清白,是什麼意思。”

梁喆像是沒聽到她的話,自顧自品了口酒,然後打開一旁的音響。

舞曲。

她和景詹跳的那首。

梁喆起身,彬彬有禮地向她做邀請的動作:“MayI?”

“我問你,你說能證明我爸爸的清白,是什麼意思。”景念桐盯著他。

梁喆不答,固執地保持著動作,一動不動。

長久的對峙。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五分鐘,也許十分鐘。他像是陷入定格的木偶,不被喚醒就永遠不會動。

景念桐終於妥協,將手放到他的手心。

像是啟動開關,梁喆這才動了,握住她的手,一隻手放到她背後。

是探戈的標準姿勢。

相比於景念桐的敷衍和不耐煩,梁喆像是一個專業的舞者,虔誠而認真地跳著這支舞。

探戈是熱烈的,而他們即便互為舞伴,中間卻像隔著銀河。

梁喆對景念桐的不認真一點都不在意,將自己的所有熱情付諸於這支舞。

景念桐的聲音忽然響起:“其實我曾經懷疑過,你是不是喜歡你哥。”

梁喆愣了一下,隨即像是覺得十分好笑:“怎麼會這麼想?”

“你喜歡學他,喜歡他喜歡的東西,對一些也許連他自己都不記得的細節銘記於心。我覺得你可能比我更愛他。”

梁喆終於停起來,目光不明地望著她。也許想否認,但他遲遲沒能開口。

景念桐又說:“你活在他的影子裡。”

這話如針刺到梁喆的痛點,他瞳仁縮了一下,隨即苦笑道:“哈哈,你們每個人都這麼說。”接著臉色瞬變,笑被一種夾雜著恨意的陰冷代替。“你以為我想活在他的影子裡嗎?從小他就處處勝過我,家世比我好,成績比我好,個子也長得

比我高,所有的親戚都偏愛他,所有的女生都愛慕他。我就像是一個透明人,沒人看得到我。”

“你也一樣。”他看著景念桐,“明明是我先追你,你已經和我在一起,最後還是選擇他。”

“也許是因為,你從一開始,就在以他的樣子追我。”景念桐平靜地說,“你假裝是他,彆人怎麼看不到你。”

梁喆沉默了許久,忽然輕輕笑起來,接著越笑越大聲,最後那笑聲又變得像哭,他把臉埋在手心裡。

“你們兩個還真像啊。連我都覺得你們般配。”他的聲音從掌心下傳出來,幽幽地,像是歎息,“可是怎麼辦,桐桐,我沒有辦法讓你們在一起。”

他抬起頭,表情似是笑,又有幾分扭曲。

“我不能忍受你們幸福。為什麼隻有我痛苦?我想要你們和我一樣痛苦。一起下地獄吧,好不好?”

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鋒利地閃著寒光。

他用手指沿著刀刃撫摸,輕輕地說:“你說,如果你的臉毀了,我哥還會愛你嗎?”他搖搖頭,像是否定了這個答案。

景念桐皺了皺眉。

梁喆回來之後的幾次見麵,其實能看出一些端倪。他某些神經質的表現。

但景念桐一直不認為他真的有這麼瘋。

“我們試試吧。”梁喆朝她走過來。

景念桐往後退,他一步一步逼近。她轉身想跑,被他猛地扯住手腕摜到牆上。

“彆亂動。我不想傷害你。”

冰涼的刀刃貼上景念桐的臉頰,寒意浸透皮膚帶來輕微的刺痛,她分辨不出是不是真的被割破了。

“梁喆。”景念桐的尾音微微帶了顫,“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他用匕首緩緩地在她臉上滑動,“我在幫你驗證,我哥能愛你到什麼地步。你不期待嗎?”

“彆怕,如果他不要你,還有我。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會愛你。”他安撫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