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姑娘,您說什麼?”天道鈴叮當作響,瘋狂抗議。
“你不行,你不可以,被人出來怎麼辦?”他是天道,要維護每個人的命理線不出現意外。
素寒璧眯起眼:“小天道,你攔得住我?”
她將天道鈴捏緊,讓他閉嘴。
隻一瞬的時間,她便變了一個模樣。
狹長的眼眸,略微向下挑起的眼尾,刻薄的薄唇,陰冷又俊美的麵容。
她完美複刻時千劫的模樣,這是頂級的易容術法,就算是仙界的許多並不專攻此術的大能,也無法做到如此。
“就說是時千劫乾的唄,他反正作惡多端。”素寒璧將五色劍緊緊藏在懷裡,不讓他露出一絲一毫來,以防被人認出。
天道鈴:“?”你他媽就不能不帶著劍去嗎?
他隻敢小聲囁嚅說道:“素姑娘,你再……再這樣,我是要叫人降下雷劫來罰你的QAQ。”
“乖,那天罰雷劫早一日降臨雲霄宗,我早一日去擋那雷劫功德圓滿。”素寒璧撫摸天道鈴。
一道黑影如墨般散去,偽裝成時千劫的素寒璧消失在寒月穀之中。
而此時的離海正在送月景回她新的洞府。
月景小心翼翼地走在梨花樹下,輕聲埋怨:“新的路我不太認得。”
“無事,我護著你走。”離海勸慰,一路送著月景去了新的洞府。
兩人分手之後,離海愉悅地孤身一人準備回自己的住處。
他所居的地方在靈川峰,周圍栽滿梨花。
離海哼著小曲兒,快樂地就要飛起來了,因為月景今天跟他多說了好幾句話。
就在月上柳梢之時,一道破空之聲在離海頭頂掠過。
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結結實實的拳頭已經砸到了他的腦門上。
素寒璧瞄準他引以為傲的高挺鼻子,心道好幾聲讓你他娘的說我不好看,然後重重砸了過去。
離海腦瓜子嗡嗡的,被三拳兩腳打懵了。
他抽出自己的佩劍準備防禦,卻沒辦法捕捉到素寒璧的身形。
她的速度比風還要快,圍繞著離海轉了一圈。
強大的神識形成絕對的壓製,離海雙腿顫抖,心裡卻在想哪來的修士這麼不文明打架直接照臉掄,難道不應該用個法術或者是使用兵器麼?
用拳頭,未免也太不文明了。
素寒璧揉了一下手腕,又是一個大掌往離海後腦勺拍了過去。
隻聽見“梆”的一聲,素寒璧道:“讓你眼瞎。”
離海被這一掌拍慌了心神,沒聽清楚在說什麼,他勉強凝聚視線,看到的卻是一個模糊的黑影,令人心悸的魔氣環繞在這黑影周遭,以他元嬰期的修為,竟然沒辦法捕捉到此人的行動軌跡。
他感覺自己呼吸不上來,下巴卻被兩根冰涼的手指掐緊。
“記住了,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你魔尊爺爺時千劫。”
素寒璧報出自己的名號,而後又是一陣狂風暴雨一般的拳打腳踢。
她直接將離海打暈過去,望著他眼眶周圍頂著的兩個烏青淤痕,拍拍手,心滿意足。
“送你倆眼鏡框兒加強一下自己的視力吧。”素寒璧踢了一腳離海,低聲說道。
離海不省人事,根本沒辦法回應她。
素寒璧做壞事非常細節。
她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包,從裡麵把自己切斷的時千劫的頭發取了出來。
整整一束的黑發,素寒璧小心翼翼地從裡麵抽了一根出來,放在指尖,輕輕一吹。
時千劫的頭發落在昏倒的離海身上。
素寒璧低聲嘟噥:“就這麼一束要省著點用,忍不住打人一次就用一根,把鍋甩給時千劫。”
說完,她的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近日來憋屈煩悶的心情總算是好了幾分。
次日,離海回家路上被人毆打的消息傳遍整個雲霄宗,這消息之勁爆,直接將素寒璧搶月景洞府這個小道消息給蓋了過去。
離海師父成自厚長老心疼極了,直直抱著被打暈的離海把素辛石叫了過來。
“宗主,宗主,不是我說啊,離海就這麼在雲霄宗裡被打了,讓咱們雲霄宗顏麵何存呐顏麵何存。”成自厚向素辛石訴苦,“一定是內鬼。”
“胡說。”素辛石憂心忡忡,眼中竟然含著些許懼怕,“離海已是元嬰修士,能夠將他打成這樣,門中有哪些二代弟子可以?若是門中長老,若對離海有意見,直接以門規懲罰不就行了?”
“那宗主的意思是?”成自厚皺眉,覺得素辛石分析得有道理。
素辛石眼尖,注意到了離海身上落著的一根有著不同尋常氣息的黑發。
他以兩指拈起,仔細端詳,認出了上麵那獨一無二的氣息。
時千劫已與他交手過很多次,素辛石不可能認不出他來。
“是……時千劫。”素辛石憂心忡忡,“他遺落了一根頭發在現場。”
“???”成自厚哪能相信素辛石的話,“時千劫……要是時千劫出手,離海能活著?”
“他就是外傷看起來可怕了些,要害之處都沒有傷到。”成自厚不信。
素辛石已經完全相信就是時千劫做的了,隻有他才能潛入雲霄宗而不觸發禁製,更何況現場還遺落了他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