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寒璧抬眸望去,看到季淮下意識將月景給護著了。
她站在那仙人洞府正門的玉階之上,看著巨鯤一次又一次地朝這裡發起衝擊。
這洞府的守護陣法形成一個類似玻璃罩子的防護罩,將洞府裡的建築與人一同保護起來。
但這巨鯤明顯是沉睡太久,餓極了,這洞府裡聚集那麼多法力高強的修士,吃一個就是饕餮珍饈,又哪裡忍得住。
所以,在這洞府出世,鎮壓它的封印被解除之後,它格外狂躁。
籠罩在洞府上的防護陣法搖搖欲墜,這巨響引來已經進入洞府的修士們紛紛來到正門附近,查探情況。
“這是怎麼了?”有幾位修士手中執著玉笛,穿著白色繡雲紋的道袍,跑了出來,驚聲問道。
“是鯤。”季淮站起身來,一手執著禦海劍說道,“能夠引起東海異動的上古妖獸,想必當年與這神秘的仙人洞府一道被封印在東海海底深處,仙人洞府出世,它一道被放了出來。”
他話音剛落,那巨鯤比一人還要高的獠牙直接將洞府之外的避水陣法給啃了個窟窿。
大量海水湧進來,潑灑在洞府門前玉階上,激起許多水花,濺濕修士們的衣角。
季淮挑眉,幾乎是下意識地飛身而起,手中禦海劍在半空劃出一個玄奧圖案。
那劍光所刻圖案飛到被巨鯤破壞的窟窿上,將之補上,一直朝內奔湧的海水重新被抵禦在外。
“這洞府的避水陣法沒辦法抵禦這巨鯤的攻擊!”手執玉笛的年輕修士馬上察覺了情況,“此等異獸,出世必然是要噬人性命,我們進入洞府,被它包圍在內,無法逃脫,隻有洞府的避水陣法可以保護我們。”
“這洞府的陣法本就攔不住這鯤。”季淮看到準備進入洞府的修士們都圍了過來,冷靜說明現在的局勢,“這神秘的上古仙人,根本就不希望我們這些後人動他的仙府,所以有意將這上古巨獸封印,我們進入洞府,變成了甕中之鱉,鯤突破避水陣法,以我們的修為,無法逃脫,都會成為它的盤中之餐。”
“所以道友的意思是?”手執玉笛的修士疑惑問季淮,在注意到他的白袍裝束之後,一愣,馬上說道,“閣下可是雲霄宗的弟子。”
他一揖,朝季淮行禮道:“玄冰門,何舒。”
“是,雲霄宗,季淮。”季淮點了點頭,指了素寒璧與月景道,“這兩位,是我同門。”
“呀,是孤月劍。”那玄冰門的何舒看著月景手中的孤月劍,有些驚訝,“原來那神秘高手奪得孤月劍,是為了送給她。”
月景抱著劍,羞赧點了點頭。
“既然是雲霄宗的同道,想必您一定有辦法了。”何舒尊敬雲霄宗的門派地位,於是向季淮詢問意見。
“我們必須想辦法加固這仙人洞府之外本不能抵禦鯤的防護陣法,待我們中有人得到洞府控製權之後,便能馭使這隻巨鯤,命它離開。”季淮伸出手去,掌心光芒閃現,他在感受這洞府防護陣法的能量來源。
“這陣法取地脈之力,從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汲取東海海底的地脈能量,支持陣法運轉。”在巨鯤一次次衝擊洞府陣法的巨響聲中,季淮找到了這洞府防護陣法的關鍵所在,“東西南北四個方位,需要有修士前去加固陣法,提升其強度,防止鯤突破,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探明這整個洞府。”
“啊……”何舒的驚訝聲響起,他回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一眾修士,“可是道友,這洞府之中遍地是寶,儘是機緣,誰又願意留在外麵加固陣法,為他人做嫁衣呢?”
季淮負手而立,竟有了幾分正道領袖的風範:“我雲霄宗隻有三人前來,留出兩人在加固陣法,為大家做個表率,如何?”
素寒璧站在他身後,看著季淮站得筆直的身形,輕輕嗤了一聲。
還未經她與月景同意,季淮就先三人給安排好了,他一人進入洞府,留她與月景在外。
嚴格來說,他確實沒有做錯,畢竟不論最後是她或是月景與他在一起,他都會成為雲霄宗的宗主。
而這神秘的仙人洞府,在原書的劇情中,最終也成為季淮的所有物。
他生來,就該擁有所有,而站在他身邊的人,所謂的道侶,不過是附庸而已。
季淮此番“無私”的發言一出,便站在了道德的製高點上,連雲霄宗都將大半的人留在外麵了,他們這些小宗門,又有什麼理由不跟著做呢?
若不將這陣法加固,巨鯤遲早突破,他們都會葬身於此。
所以,經過一番商討隻有,又陸陸續續走出了十餘位修士,與素寒璧、月景站到一起,擔負加固防護陣法的職責。
“阿璧,月師妹。”季淮安排好其他修士之後,扭過頭來望著兩人,“這東西南北四個方位,隻餘下東部尚未有人,你們二人修為高,便一起守護東部,如何?”
素寒璧緊抿薄唇,一言不發,沉默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