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孤月劍在這時候總算展現了它作為一把絕世寶劍的力量。
因為劍鋒觸到防護陣法,正好戳到了巨鯤撞擊出的裂痕上。
隻聽見“啪”的一道碎裂聲。
防護陣法被月景手中孤月劍擊破一個窟窿,冰冷的海水灌進來,澆了月景一身。
然而,此時,更加令人恐懼的是,巨鯤的獠牙已經探了進來,直直朝著月景而去。
素寒璧的動作極快,她放棄了手下正在施展加強法術的陣眼旋渦,直接朝月景飛了過去。
一手攬上月景的細腰,一手從她手中奪過孤月劍。
孤月劍到了素寒璧手上,仿佛找到了屬於自己的歸宿一般,發出興奮的劍鳴聲。
素寒璧出劍的時候,將孤月劍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劍鋒幾點金色光芒閃過,組成一張複雜的網。
這大網朝著探進來的巨鯤獠牙而去,將它逼出了陣法。
海水還在源源不斷地灌進來,冰冷刺骨。
那金色的網直接飛了上去,將窟窿給填補上,算是暫時解決了這次危機。
但此時的素寒璧,按道理來說是還有傷在身,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所以,素寒璧強行逼出了一點血,唇色變得蒼白。
“月師妹。”她將月景放在地上,聲音冰冷。
“當啷——”是孤月劍落地的聲音,素寒璧將孤月劍扔到月景麵前。
月景知道自己犯了錯,隻能弱弱地抬起頭來看她。
素寒璧杏眸微垂,她伸出手來,擦拭了一下自己嘴角的鮮血。
又是“啪”一道清脆的聲音。
她直接按照劇情,甩了月景一巴掌。
“現在加強法術中斷,陣眼旋渦失去力量支撐,陷入紊亂,一時半會無法重新施展,這陣法薄弱處難以抵擋巨鯤的下一次攻擊,你想要洞府裡所有人給你陪葬?”素寒璧的聲音冷冷。
月景抬起手來,眼裡泛起淚光:“素師姐,此事是我不對,你……你可以不救我。”
“我不救你,這陣法本就被你無意戳出一個窟窿,我就算不救你,也要去將這窟窿給補上。”素寒璧語氣還是強硬,“救你隻是順道。”
“可是……”月景抬頭,還想辯解什麼。
但就在此時,卻有許多修士被這裡的巨大動靜影響,朝這裡飛了過來。
飛在最前的,便是玄冰門的何舒,他手執玉笛,看著素寒璧與月景對峙的景象,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的眼中,月景渾身被海水澆濕,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眼中還有淚光,麵上有被掌摑之後的紅痕,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愛。
而素寒璧除了麵色蒼白一些,因陣法反噬而溢出嘴角的鮮血已經被她自己擦乾淨了。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月景,麵上竟然是一副審判者的姿態。
“這是怎麼了?”何舒帶著幾位完成了加強陣眼任務的修士過來,一副和事佬的模樣。
素寒璧抬頭看正在他們頭頂遊來遊去,正在伺機而動的巨鯤,按照原書裡的描寫“冷冷地笑了一聲”。
“是我的問題。”月景的聲音嬌弱,“我想要先將巨鯤趕走,再與我師姐一道加強東部陣眼。”
“但出了些意外。”她的聲音越來越小,頭也垂了下來,看起來很是內疚的樣子。
“無事無事……”何舒輕聲安慰她,眼淚總歸是能激起他人幾分保護欲的。
“現在東部陣眼旋渦已亂,再無法重新加強,巨鯤突破陣法,是遲早的事。”素寒璧抬眸,漫不經心說道。
“那素姑娘——”何舒喚了素寒璧一聲,一聽到東部陣眼無法加強,他頓時慌了神,“這陣眼不是你們二人負責加強的麼?月姑娘出了意外,你為何不能將這陣眼照看好?”
“月姑娘出手,去將巨鯤趕跑,也是出於好意。”何舒仿佛找到了一個甩鍋的對象,將怨氣發在素寒璧身上,“但是你也應該做好你應該做的事吧,現在等著陣法被巨鯤突破,所有人葬身於巨鯤之口嗎?”
素寒璧歪頭看著何舒,藏在袖子下的拳頭已經硬了。
一定要找機會,像揍離海一樣把這傻叉打一頓。
她不去救月景,等著她被巨鯤一口吞了,等著這巨鯤從陣法窟窿裡鑽進來嗎?
這腦癱劇情,簡直有毒。
她正欲按照劇情裡辯解的時候,一直等待著突破陣法的巨鯤終於在許多美食的誘惑下,戰勝了內心深處對方才素寒璧的恐懼。
它一甩尾巴,那強勁有力的巨大魚尾朝陣法薄弱處拍擊了過來。
海浪與魚尾一道甩在防護陣法之上。
站在陣法裡的修士們抬頭,眼看著頭頂陣法上的裂痕愈擴愈大,直至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