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 21 章(1 / 2)

唐雲帆一夜都沒怎麼睡好, 他反應稍慢,然後問:“什麼聲音?”

隨後他想起了唐時蘇曾經耳膜穿孔的事情,或者是他的耳鳴犯了, 聽到了些雜亂的聲音?

唐時蘇描述:“很陌生的聲音,斷斷續續的,應該是我聽錯了。”

唐雲帆聲音放緩:“你剛退燒, 腦子裡亂是正常的。”

唐時蘇沒有過於追究自從他上車後就偶爾出現的陌生聲音,像唐雲帆說的,他剛退燒, 很有可能是頭暈的原因。

其實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發燒。

但他習慣找原因,發燒是在他離開廟之後。

他的眼神落在了手指上的戒指, 其實他戴上戒指開始, 就覺得渾身的力氣在一點點消失, 到最後連動彈的力氣都沒有。

接著就是發燒……他體質雖然說不上好, 但也不至於這麼差, 他是第一次發燒這麼痛苦,靈魂像是被錘散了又重裝, 無數次重複過程。

他想挪動下戒指, 但他用力之下,原本輕鬆戴上的戒指竟然還牢牢套在手指上, 沒有絲毫挪動的跡象。

唐時蘇眸光閃動,發現了不對勁。

唐雲帆沒注意到他的戒指有什麼問題, 說:“你是不是套太緊了, 回去用洗潔精洗容易脫出來。。”

唐時蘇眨了下眼睛, 乖巧應道:“好。”

比起戒指,他更在意唐雲帆。

唐雲帆眼底下有明顯的黑眼圈,昨天他在半夢半醒之間,總是能感覺到有手放在他的額頭上,比起他滾燙的身體,那隻手的溫度要涼上許多,每次他都想讓那隻手多停留一會。

唐時蘇想,其實不隻是手,他想要的不僅是唐雲帆對他偶爾間流露的好,他還想要唐雲帆在意他,甚至是更為強烈的情感。

……

回家後,楊婉秀看到唐時蘇沒有什麼血色的臉很是心疼。

唐雲帆見自己不適合摻進他們母子之間的話題於是先上樓了。

他要洗澡。

楊婉秀見隻有他們兩個人,嘴唇蠕動了下,說:“時蘇,昨天都是媽媽不好,你怪媽媽嗎?”

唐時蘇知道她有她的選擇,作為被拋下的那個,他輕輕搖頭說:“我沒事的。”

哪怕昨天在那麼痛的時候,他還是能發現,他們每個人的選擇。

唐政鳴沒耐心等他選擇離開,楊婉秀選擇跟隨他。

隻有唐雲帆一夜沒睡留下來照顧他。

他不覺得唐政鳴無情,楊婉秀懦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出發點,他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就去說彆人錯了。

唐政鳴錯了嗎,如果是唐雲帆生病,他一定做不到那麼淡定。

因為生病的人是他而已。

有些東西,總在最不經意間流露顯得最珍貴。

楊婉秀看著他平靜的麵色,心裡像破了個洞似得難受。

楊婉秀看得出唐時蘇是真的不在意,她其實希望他能夠表現出些埋怨的情緒,這樣她心裡還會好過一點。

她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會,眼眶裡有淚光閃動,咬著唇說:“時蘇,對不起。”

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

唐時蘇反而安慰她說:“媽,彆難過。”

楊婉秀的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她說:“媽媽真的錯了,讓你受了這些委屈。”

唐時蘇去桌上抽了紙巾,遞給楊婉秀。

他突然間想到了什麼,應該是很久以前,她帶著他去改名字時候,她以為好日子要來了。

但所謂的豪門哪有這麼容易。

*

承德一中,星期一

天氣晴朗,隻是稍有點悶熱。

操場上整齊站著一排排的學生,國旗下的主席台站著一個主任,聲情並茂演講著正能量的開場詞,台下的學生看似認真在聽,但個個都在神遊天外,腦子裡想著補覺、學習、或者是遊戲。

唐雲帆因為長得高直接被安排在了隊伍的後排,前麵則是烏泱泱的人頭。

因為人多,安排人與人之間的空隙距離近。唐雲帆本來無所謂的,但他煩就煩在,旁邊站的是沈曜。

明明在教室裡就是他的後桌了,結果升旗也要挨著他。

還算好笑的是,沈曜因為“出名”,總是被隔壁班的人投以探究的視線。

沈曜臉色很差,他這是第一次來升旗,也會是最後一次。

等到大部分學生都不耐煩了,上麵的人才講好,隨著響起退場的音樂,所有人按著順序離開。

唐時蘇離開操場後,就刻意放緩了腳步專門等唐雲帆。不知道是病剛好不久,他覺得腦子有點暈。發燒久了,他很快猜到是什麼情況。

唐雲帆剛好走到他身旁,卻看見他不對勁的麵色。

他的手先一步探上了唐時蘇的額頭。

靠,怎麼又發燒了?

這樣發燒真的不會把腦子燒壞嗎。

唐雲帆扶住他的肩膀,很快說:“走,去醫務室。”

這次,唐時蘇所感受到的疼痛沒有之前那麼明顯,等他們一起到醫務室的時候,校醫看到他們,驚訝說:“你們怎麼又來了。”

之前打架的事情讓校醫記住了他們。

唐雲帆擰著眉毛,對校醫說:“他發燒了。”

校醫拿出了個體溫計給唐時蘇,“測完溫度後給我。”

現在學生一個比一個精,有的不想上學就會借各種生病的理由請假溜出去玩,她當然不會放任。

等了五分鐘,唐時蘇把體溫計拿出來,校醫往上麵一看。

“36.7度。”校醫唇角掛著冷笑,“現在流行這樣騙老師玩了嗎?”

“沒發燒?”

唐雲帆不敢置信,他剛剛難道摸了個假頭?

他不信邪地又摸上唐時蘇的額頭。

不燙了,是平常的溫度。

唐雲帆接著用另一隻手摸唐時蘇的頭,摸完後結果還是一樣,他又摸了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