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2 / 2)

思來想去,許是話本子裡的第一個劇情都還未開始。

想來等太子回宮之後,她多半便會繼續在劇情裡扮演好自己平民的本分。

等待腕上花瓣徹底變紅之後,屆時織霧自己那副瀕死的身軀也會恢複所有健康,令她重獲新生。

懷著這樣美好的期盼,織霧自不覺當下所做的一切會沒有意義。

幾日下來,在刺客一事塵埃落定後,剩下的一樁事情便是將丈夫送走。

可織霧心是軟的,丈夫又是極容易惹人心生垂憐的漂亮皮囊,令她總不忍心開口。

因而在這幾日做了諸多準備的同時,織霧也物色了一可靠壯士,屆時可以護送夫君回去。

到時候,織霧會尋借口落後一步。

待丈夫到梅鎮後左右都等不到她的消息,自然會在檢查包袱時,發覺她藏在裡頭的和離書。

如此準備了幾日,織霧便覺替原身拋棄丈夫的事情也該提上了日程。

可眼下,男人身上的熱竟還未褪去,讓織霧對著他這副琉璃身子也著實不敢過於倉促。

今晨在晏殷醒來之前,溫熱的濕潤巾帕拂於他的麵頰,一雙柔嫩的手指在動作間亦刮蹭過他的臉側。

直到女子離開,他才緩緩睜開了眸。

村裡近日走動的“外鄉人”變得頻繁。

為了避開其他不必要的麻煩,裝病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隻不過……

晏殷眸色沉沉地看著自己透著脆弱的蒼白五指。

他為東宮太子時,眾人趨之若鶩,皆是常有的事情。

要讓旁人敬於他、亦或是懼於他,該用何種手段,晏殷也幾乎都可以信手拈來。

隻是放在從前,晏殷竟也不知,原來扮作一個無用的廢物,竟也能哄騙得少女垂憐於他。

甚至,隻需要他伏在她軟弱的肩頭,故意貼於她的白嫩耳畔用輕柔語氣告知她,他病了。

她便會選擇替他遮掩。

莫說是他……

換做是其他男人,隻怕也一樣將她哄騙得團團轉,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後,還哄得她心軟垂愛。

那一雙水汪汪的清圓眼眸這樣看向旁人時,落入旁人眼皮底下的天真清嫵,卻不知又該是何種滋味……

這種陌生的情緒像是一根細細的絲纏繞於指尖,讓晏殷想要磋磨指尖仔細感受時,卻又會化於指腹,經不起半分細窺。

這廂織霧準備出門。

她往日準備去往集鎮之前,都與徐老伯提前知會,便於乘坐對方的驢車。

今日織霧本是要去購置一些便於攜帶的乾糧,方便路上填腹。

隻是在上了驢車之後,織霧卻不期然間看見了徐老伯的腿。

在這村裡,有人從樹上跌下來成了跛子、有人被毒蛇咬中缺根手指,亦或是僅僅在發熱之後便聾了啞了都不是什麼稀罕事情。

能夠順順利利長到成年的,甚至都算得上是身體健壯。

而徐老伯之所以會跛了一條腿,是因為上個月下驢車時絆到了腿,織霧是清楚這點的。

也許是先前對刺客的事情過於提心吊膽。

導致她對於旁人的跛足尤為敏感。

可反常的地方就在於,徐老伯跛了的左腳於今日突然變成了右腳……

織霧的眼皮驀地一跳,猛然抬頭看向麵容極其熟悉的老翁。

一個極其可怕的揣測竟瞬間浮上心頭。

趙郎中已經死了,且死無對證。

倘若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送去縣衙裡的趙郎中不是刺客呢?

若對方不是刺客,那麼又有誰會在趙郎中身上製造出和刺客一模一樣的傷口?

那當然是……

刺客本人。

甚至按照這種揣測代入刺客的角度去想。

如果他想私下行動,可官府又盯得太緊……

也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