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刑雖然沒有和成郡王那般顯現出拳意,但是全身的氣血不停的鼓動,氣勢卻好似海浪一般,節節攀升。
嘭!
嘭!
嘭!
成郡王的拳意中有五種不同的力量互相交錯,變化多端,更蘊含上古五位帝王的道,占據堂皇之勢。
好似一重重的海浪不停的撞擊,不論是高樓,還是群山,都會被海浪淹沒。
又好似火山噴發,說不出的猛烈。
司徒刑則好似老龜盤踞在深海,又好似種子深埋地下,全身的生命都被鎖在身體之內,看似落於下風,實則以靜製動。
成郡麵色有些古怪。司徒刑的身體好似棉花,又似滑不留手的遊魚,雖然他的氣勢好似江河一般狂暴,但是竟然有一種絲毫不受力的感覺,好似重重的一拳擊打在空氣中,胸中反而有著幾分憋悶。
“殺!”
“殺吧!”
“把我們都殺光!”
“你就算殺的了我等,也堵不住天下眾生悠悠之口!”
“肆意妄為!”
“我等功名,豈是爾等權貴一言予奪?”
“若是如此,我等還考什麼功名?”
“這個科舉不考也罷!”
見成郡王強勢,不顧儒生的請願反對,一意孤行想要以“莫須有”的理由剝奪司徒刑的功名。
本來作壁上觀的儒生也被激怒。
成郡王的行為雖然看似是和司徒刑的私人恩怨,但是實際上觸碰了儒生們的底線,如果權貴可以隨意剝奪儒生的功名。
那麼儒生階級的特權將會蕩然無存。
正如司徒刑所說,今日成郡王可以剝奪他的功名,來日彆的郡王,親王是不是也可以隨意剝奪他們的功名?
那他們還十年苦讀乾什麼?
就算他們心中對司徒刑有再多的不滿,今天他們也必須站在司徒刑一邊。
司徒刑看著同仇敵愾,群情激憤的儒生,還有麵色鐵青的成郡王,眼睛深處不由的閃過一絲得意。
春闈將近,儒生齊聚北郡。
在司徒刑看來,這些人就好似後世的憤青,最喜歡激揚文字,抨擊政治。
而且極易被引導,好似火藥桶一般,隻要一朵火花,就能爆炸。
也正是因為整個原因,整個北郡外鬆內緊,到處都是暗探和衙役,唯恐出現群發事件。
“不考也罷!”
“不考了!”
“這樣的王朝不值得我等效力!”
更有唯恐天下不亂的儒生摘掉頭頂象征身份的文巾,重重的摔在地上。
“大逆不道!”
“真是大逆不道,你們怎麼敢如此?”
當文巾摔落在地上的那一瞬間,成郡王的臉色不由的變得鐵青。文巾是儒生身份的象征,也是朝廷的恩典。
隻有通過童子試的人才有資格佩帶。
某種程度上,這一枚小小的文巾也象征了朝廷。
現在有儒生將文巾扔在地上,對家天下的成郡王來說,無異於用手掌摑打他的麵部。
“你們!”
“你們竟然敢摘掉文巾。本王一定要剝奪你們的功名!”
“真是大逆不道!”
成郡王見一個個儒生扔掉頭上的文巾,並對他口誅筆伐,眼睛不由的收縮,臉上更是流露出赤紅,全身氣血不停發出咆哮,五指收縮,拳頭被捏的嘎巴作響,他有自信,隻需要輕輕的一下,他就能將眼前好似蒼蠅一般圍繞的家夥全部擊殺,但是他的拳頭卻不敢揮出。
為何?
儒生這個群體實在是太特殊了。
就算是乾帝盤在處理他的事情上,也是小心翼翼,如烹小鮮,生恐引起大亂子。
“夠了!”
“胡鬨!”
“都把頭巾撿起來!”
“寒窗十年苦讀,不就是為了今朝一舉成名,豈能輕言放棄!”
“就算你等視功名利祿為糞土,但是也要考慮家人的感受,獲得功名不僅能夠封妻蔭子,還能光耀門楣。”
北郡總督霍斐然的聲音很輕,但是卻好似在每一個人耳邊輕喃,出奇的清楚。
“休要胡鬨!”
成郡王麵色赤紅的看著,眼睛中充滿了憤怒。霍斐然輕描淡寫的一句胡鬨就將所有的事情一揭過。
儒生們臉上都流露出思索之色,想到家中的父母妻兒,情緒也變得穩定不少。
北郡總督霍斐然見眾儒生情緒變得穩定,陸陸續續有人從地上撿起文巾,眼睛中不由的流露出一絲滿意。
這才轉向麵色赤紅,眼睛中有著惱怒之色的成郡王,有些訓斥的說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乾什麼時候莫須有的罪名就能剝奪人的功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