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不是,竟然也敢阻攔,可是認為吾手中的劍不夠鋒利?”
司徒刑麵色冷峻,以手按住劍柄,眼睛裡充滿了厲色,聲音更如同三九的北風,全身肌肉繃緊,氣勢升到最高,仿佛隨時就要拔劍殺人一般。
按照大乾的規定,隻有獲得秀才以上功名者,才可以當街佩劍。
麻五麵色蒼白,神色恍惚。隻感覺司徒刑麵色威嚴,身上的氣勢一重接著一重,好似重重巨浪拍打暗礁,一重更比一重強。
隨著司徒刑大聲斷喝,他的身體戰栗,不由的倒退兩步。
這也是司徒刑明悟法理的緣故,法家最早被稱之為刑名之學,分為法,術,勢三篇。
司徒刑借大乾王朝威嚴,攻其心,嚇其膽。
彆說麻五隻是一個潑皮無賴,就是雙手血腥,殺人無數的劊子手,也得心有惴惴。
“秀才老爺說笑了,麻五不敢!”
麻五被司徒刑的氣勢所攝,哪裡還敢有其他的心思,低頭喏喏的說道。
包二爺更是不堪,司徒刑逼問之下,隻感覺頭皮發麻,兩股戰戰,哪裡還敢找由頭要回銅獸?
“諒你也不敢。”
司徒刑冷哼一聲,看也不看麻五一眼,抱著銅獸轉身離去。
麻五看著司徒刑的背影,心有不甘,想要追趕,但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恐懼,步伐不由的一滯。
周邊的人見麻五吃癟,不由幸災樂禍的小聲議論起來。
“麻五平時凶狠,原來也不過如此,竟然被人三言兩語就嚇得麵色發白,屁滾尿流。”
“那可是青衣佩劍的秀才老爺,未來的官家。那麻五又是什麼東西。”
“還是讀書人有氣節,有骨氣,浩然正氣,邪氣不侵。”
“就是。”
麻五有些惱怒,麵色凶狠的瞪了一眼正在議論的眾人,就像是沸水中被潑了一瓢涼水,議論之聲陡然一肅。
“呸,就是你走的快,如果是前幾年光景,爺定然讓人打斷你的狗腿,不過是一個青衣,有甚了不起。”
包二爺見司徒刑的身影消失,陡然來了精神,向旁邊空地吐了一口濃痰,大聲的罵道。
突然,眾人眼中再次出現一抹青色,包二爺仿佛是被人捏住了脖子的公雞,咒罵聲戛然而止。
看著過路的秀才消失,眾人這才用嘲笑的目光,看著色厲內茬的包二爺。
包二爺也不知道什麼叫難堪,摸著自己懷裡的銀子,哼著小曲向勾欄之所走去。
司徒刑慢慢的走在路上,每到拐彎的地方都等待一會,或者突然轉頭向後張望。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又故意饒了幾個圈子,從當鋪到居住地方一刻鐘的路程,竟然被他走了一個小時。
不能怪司徒刑如此小心,實在是財帛動人心。
一百多枚開元銅錢全部出手,這可是一筆巨資。還有一個價值更高的銅獸,由不得他不小心。當鋪那種地方,魚龍混雜,雖然他用秀才身份震懾了麻五,但是保不齊有人就動了什麼歪念頭。
又躲在隱蔽的地方觀察了半個時辰,直到確定自己身後沒有尾巴。
司徒刑這才徑直回到自己的住所。
司徒刑將青銅麒麟放在桌子之上,借著蠟燭的光芒仔細打量起來,不論是嘴巴,還是尾巴,甚至就連身上的鱗片都沒有放過。
但是仔細的揣摩了半個時辰,司徒刑也沒有發現打開銅獸腹部的秘密機關。
如果不是有望氣異能,司徒刑也會認為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工藝品。
最後,他選擇了最簡單,也是最暴力的手法,那就是用利器將銅獸一分為二,剖腹取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