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覺得自己被冷暴力了。
“硝子和歌姬那邊,隻留兩隻一級咒靈夠用嗎?”他不太放心。
雖說他們幾個的行蹤沒人知曉,醫院也嚴格搜索了一次——但隻要硝子在,怎麼警惕都不算過度。
蘇澤沒有猶豫道:“沒事,我還留了兩卦飛劍。”
夏油傑這才鬆口氣。
“那,憂太君那邊的事?”他想到了另一邊。
蘇澤前天的話還是顯得太過突兀……特彆是對於一個毫無涉世的孩子來說。
想想看,某天你正走在回家的路上,還在思考一塊錢的零花錢是買棒棒糖還是烤腸,結果路邊擺攤的邋遢大叔突然一把拉住你,嚴肅道:“我看你根骨不凡,這本秘笈就是為你而生——”
……蘇澤的行為可能就類似這種。
也虧得乙骨小同學性子有些……柔弱,沒什麼過激反應。
而且蘇澤臨近了才驚駭注意到,乙骨竟然還沒有覺醒術式——他這才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的行為多麼魯莽。
“那可真不像你會做的事啊……”夏油傑感歎。
總之,兩人昨天已經悄悄跟了乙骨一程,他的父母隻是隨意來病房逛了一趟就匆匆離去,反倒是妹妹模樣的女孩兒逗留了稍許,最後在父母的催促下不情願離去。
“他的家庭關係不大好。”蘇澤指尖湧出瓊白的炁絲,遊走在薑黃紙上,驚鴻遊龍般畫出各式圖案。
“本人還很有潛力……”夏油傑補充,神色怪異“……聽起來就像是「先天術師聖體」。”
“我在這邊留幾天,好好觀察下這個孩子——”蘇澤指尖的炁絲愈發濃鬱,汩汩湧出的磅礴能量生出陣勁風,一時吹得他發絲儘數飛舞,雙眸透亮明粹,流火般的白炁在眼角扯出挑長線。
夏油傑微微眯眼,抬手稍作遮掩。
蘇澤整個人被炁團圍繞,他指尖輕微流下滴血珠,耀著奇異光的血滴接觸薑黃紙的瞬間便滲透四溢。
勾勒的符文霎時透亮明燦,蘇澤身周的炁浪瞬間消弭,剛剛滔天的氣勢須臾無影無蹤。
蘇澤指尖的紙片隨風儘情搖曳,許久才停息。
蘇澤神情難掩疲倦,但眸子裡的雀躍的興奮毫不掩飾。
“……成了。”
他語調有些疲倦,但是帶著歡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