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一步邁進最內層的結界。
周圍的景象驟然變化,光點和色澤猶如潑墨般湧上周圍,光怪陸離的景象不斷閃逝,忽明忽暗,蘇澤被強光刺得稍稍眯眼。
再接著,身邊景物突然安分了。
他睜眼,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倏然間忍俊不禁。
“天元大人……是想以此喚起我對高專的回憶嗎?”
蘇澤看著墨藍色的袖子,身上的觸感也再熟悉不過。
毋庸置疑,自己又換上了高專的製服。
他是穿著襯衫和風衣來的——毫無疑問,現在是天元結界作用的效果。
他接著環視身邊景象,熟悉的教室,就連自己坐的位置也是高專時的——
他輕輕撫過不那麼平整的桌麵。
結界甚至還模擬出了窗戶外的陽光,桌麵上攤著他的文化課本,旁邊的那張桌子、也就是五條悟的那張,上麵還倒著一袋開口的薯片。
空氣裡飄著灰塵顆粒,窗簾被風揚起。
似乎就像是某個課間午後,夏油傑幾人恰巧沒在教室。
依舊是那身法師長袍的天元一手端著課本,拿起粉筆在黑板上沙沙板書。
“蘇澤,我一直都是「和平主義」的奉行者,又因為不成文的規定,基本不插手咒術界的庶務——”
黑板的角落還寫著醜陋的小字——
「值日人員:」
「五條悟、夏油傑」
字跡歪歪扭扭,一看就是五條同學寫的。
蘇澤胳膊放在桌麵撐著腦袋,看著天元的背影。
秀雅的粉筆字印在黑板上。
是鬆尾芭蕉的“長夏草木深,武士留夢痕”,他是被譽為東洋「俳聖」的詩人。
蘇澤想起來了,這是他們上過的國文課。
當時五條悟還感歎,這些華而不實的古文實在難學。
天元的手臂纖細白皙,兜帽旁耷拉著兩縷白瑩的發絲。
蘇澤的幫助下,她的「進化」被延遲了。
“天元大人,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能隨便停下的情況了——”蘇澤掃向黑板,“即使我想就此打住,「元老們」也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那邊,天元寫了半張黑板的俳句,輕輕停筆。
蘇澤撐著臉頰繼續道:“天元大人應該不會指責我,說什麼「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