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之中,梅潔夫人的筆跡顯得躁鬱而狂亂,顯然已經憤怒到了極點,滿頁之中記錄下的都是她被背叛後的狂怒和怨恨。
【沒錯,我殺了她,就是我殺了瑪麗這個假裝清純的婊.子,而且我也把查理關進了地下室,馬上我也會把他一起殺了!
他們竟然敢背叛我!趁我參加宴會的時候,他們屢屢背著我偷.情,甚至查理還用我的錢為她買了一條祖母綠項鏈,他明明從來都沒送給過我任何東西!
太可笑了,他們以為自己是誰?不過是兩個卑賤的平民而已。但在這場婚姻中我也同樣愚蠢至極,什麼沒有任何男女之情的青梅竹馬,我怎麼會相信這樣的謊話,還把瑪麗招進來當女傭,結果是我親自把她送上了我丈夫的床。
隻有殺了他們,才能消解我的心頭之恨,那條項鏈本來我也想砸了,但後來我突然發現項鏈上刻著一行小字,那是他們家鄉的文字,我看不懂。
我去問查理,他什麼都不肯說,哈,難道以為這樣我就沒有辦法了?我要請人翻譯這行文字,我一定要弄懂這對賤人到底在項鏈上刻了什麼字。】
“……所以項鏈上還刻了字。”
程知初皺了皺眉,讓王建明把項鏈拿出來又仔仔細細地看了一下,發現銀質的鏈子上麵確實刻著小字,但是看不懂,剛才他還以為這是花紋。
“現在沒有辦法解讀這行字,可能需要什麼特殊線索。”
他解釋一句,讓王建明繼續把項鏈收著,又翻開了梅潔夫人的另外幾頁日記進行釋讀,卻看得渾身不寒而栗。
【瑪麗懷孕了,她竟然懷了查理的孩子!他們不但背叛了我,而且還有了一個賤種!
這是在我親手剖開她的肚子時發現的,當時我發了狂,情緒失控,當我回過神來後,就發覺自己渾身是血地把她的肚子搗爛了。
但我絲毫不覺得害怕,反倒很痛快,接著我把查理關進了地下室,那裡沒有陽光,沒有水,也沒有食物,隻有一盞很暗的燈。
但他不是孤身一人,他們一家三口在地下室團聚了——我把瑪麗的頭顱、手腳、肋骨和碎肉全都灑在了地下室(裡麵還混著那個賤種),一個鐵桶盛放著從她身體中抽出的血,如果查理不想渴死,就必須喝她的血,不想餓死,就必須吃她的肉。
我告訴他,這就是他心愛的瑪麗,還有他們的孩子,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選擇吃掉她們,當然,就算他吃了我也不會放過他,這就是背叛我梅潔索爾查的代價!】
【在我入住公館之前,父親曾經告訴過我,這裡有幾條密道存在,修建的目的是為了在遇到危險時可以通過密道脫身,所以隻有極少數人知曉,他也是因為我要搬進去才告知於我,並特彆囑咐我不到萬不得已時不要告訴查理,因為就算是枕邊人,也不知對方是否會背叛自己。
我慶幸自己當時聽了父親的話,從未告訴過查理,所以他並不知道地下室其實有一扇暗門,可以通往二樓的走廊,我會從這裡走下去,觀察他的情況。
查理並不知道我會站在暗門後注視他,我看著他坐在肉塊之中害怕地發抖、嘔吐,接著是不停地哭泣哀嚎,懺悔自己偷.情的行徑,並祈求我放他出去,但我下令不許任何人接近地下室,自然也不會有人對他做出回應。
我看著他變得虛弱而恍惚,精神也開始不正常起來。他開始用頭撞擊牆麵,在地板和牆上留下血色的抓痕。
瑪麗的頭一日日地腐爛,那張漂亮的臉爛到連眼珠都掉了出來,露出變黑的爛肉和森森白骨,可以看到蛆蟲在她空洞的眼眶裡爬來爬去。
她的肉塊也變得腐臭不堪,有時查理因為饑餓而發瘋時,就會抓起一塊,嘿嘿地笑著,然後一口吞進肚子裡,在清醒過來時又全都嘔吐出去,繼續用頭撞擊牆麵。
我站在暗門後,目睹著這一切,不得不拚命地捂住自己的嘴。
不然我會忍不住笑出來。】
“她怎麼這麼變態……”
讀了兩篇,程知初頭皮發麻地搓了搓自己的手臂,隻覺得自己的胃裡正在倒海翻江,要不是距離上次吃東西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他現在怕是真的能吐出來。
“這篇日記裡提到有一條密道,暗門在二樓的走廊裡,可以通往地下室。”
“地下室的大門被第二任主人封死,如果想要進入地下室,就要從暗門進去……嗯,兩次提到地下室,估計之後肯定要通過密道去那裡了。”
他忍住想要嘔吐的欲.望,跟其他人說了幾句,隨後翻開了最後一篇日記。
【查理終於死了,他倒在了地上,再也沒有起來,我不知道他的死因,也許是脫水、感染或饑餓,誰知道呢,我並不關心他是怎麼死的。
由衷地祝賀他,他終於永遠和瑪麗還有他們的孩子在一起了——不知道當他們每一次背叛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會是這樣的結局。
一起下地獄徹底地腐爛吧,你們這對賤人。
巧合的是,就在今天,我從他們家鄉請來的人終於到了,他看了那條祖母綠項鏈上刻的字,並告訴了我其中的含義,太可笑了,那上麵刻的字是——】
“我們未來的孩子將會叫約書亞。”
【“我們未來的孩子將會叫約書亞。“】
就在這行字映入程知初眼底的同時,他聽到了任雪的聲音幽幽地響了起來。
“你能看懂嗎?”
程知初有些意外地抬起頭,卻猛地僵住了。
就在離他不遠的位置,任雪忽然露出了極度詭異的慈愛之色,輕輕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仿佛那裡正在醞釀著一個即將誕生的生命。
在她的脖頸間,那串祖母綠項鏈閃爍著古怪的光暈,透著森森綠意,剛才還拿著項鏈的王建明臉色一白,低頭看向自己的手,卻發現不知何時他就已兩手空空,那條項鏈自行被佩戴在了任雪的脖子上!
“小雪!”
王建明急了,伸手就要去摘下那條項鏈,可任雪卻反而先伸手掐住他的雙肩,指甲變得又尖又長,輕易地刺穿了衣服和皮肉,紮得他的肩膀瞬間鮮血橫流,痛苦地慘叫出來:“小雪!”
“親愛的,快回答我,你覺得約書亞是不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