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鑒失控(二)(1 / 2)

是周洛臣, 他化作厲鬼回來了……

是要向他和堂兄複仇嗎?

白惜行的臉色驀然一變,瞳孔微縮,受到了不輕的驚嚇。

雖然他已經不止一次地見過鬼,但被他們親手殺死的周洛臣到底不同,一定是衝著他們兩個人來的, 也必然抱有著強烈的殺意。

不知道程學弟能不能處理?

想到之前程知初曾經處理過彆墅的厲鬼,還將自己的堂兄平安帶回,白惜行很快冷靜下來, 警惕地看著渾身纏滿黑色膠布、疑似是周洛臣的厲鬼,卻很快發現了一絲異樣。

雖然白惜行在不斷後退,但他和鬼的距離始終不算遠, 所以他一直在提防這個鬼突然撲過來,然而事實並沒有像他所預料的那般,鬼不但沒有上前, 反而在看到他之後竟然瑟縮了一下,把探出的身體又縮回到了廚房裡。

這是……在害怕?

白惜行不由感到了一陣驚異。

莫非是因為他殺了周洛臣, 即使周洛臣變成了鬼,卻也依舊對他心懷恐懼?如果真是這樣,那為什麼周洛臣還會主動找上門來?

“……哥。”

在鬼徹底躲進廚房後, 白惜行回頭望了白易一眼, 語速很快地說道:“我在這裡看著, 你去叫程學弟下來,他會捉鬼。”

雖然鬼表現出了回避和畏懼的態度,但他自然放心不下, 他相信堂兄肯定也能一眼認出來鬼的身份,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然而再一次超出了他的預料,已經走上樓梯的白易卻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望向廚房片刻,隨後突然折返回來,與白惜行擦肩而過,徑直走向了廚房。

“哥?”

“白易少爺!”

看到他這樣的舉動,不僅是白惜行一愣,保姆也嚇得渾身發抖,見才剛剛回來的少爺竟然要去接近厲鬼,立時尖叫了一聲,想要阻止他這樣的行為。

“你先出去,在門外等著。”

白易看了保姆一眼,說道:“我不叫你,你不能進來,也不要把這件事說出去。”

“可是,少爺……”

“出去。”

他的語氣冰冷漠然,保姆心臟一哆嗦,感覺這位失蹤數年的少爺自從回來後,就變得更加難以捉摸了,再也說不出勸阻的話,隻得聽從吩咐,很快就從這間鬨鬼的彆墅逃了出去。

“哥,你要乾什麼啊?”

保姆走了,白惜行也不再遮掩,拉住自己堂兄的手腕,低聲說道:“那可是周洛臣!你就這麼過去,難道不怕他要了你的命!?”

他不知道白易有什麼手段,這才擔心不已,白易聽後微微搖頭,語氣很淡地開口。

“他不是周洛臣。”

“怎麼可能不是。”白惜行感到很意外,“你看他身上的膠布,那可是咱們兩個一起弄的,你忘了嗎?”

“他隻是改變了外形。”

而本質上卻是他的靈魂碎片,他能感覺得出來。

白易目光深沉地看向廚房中那道躲閃的身影,低聲說道。

“真是可悲。”

……

同一時間,保姆在彆墅的大門口前來回踱步,急得滿頭是汗,可偏偏彆墅中安靜得很,沒有傳出任何聲音,她根本不知道現在裡麵是什麼狀況。

要麼偷看一下?

保姆猶豫一秒,終於還是將手伸向了門把手,可在她之前,一隻蒼白漂亮的手卻已經先一步搭在了門把手上,將門打開了。

保姆嚇了一跳,抬頭一看,發現自己身旁竟然在不知何時突然多出了一個人,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這是個身形單薄的黑發少年,穿著白襯衫和黑褲子,看起來像是校服,他的肌膚白得透明,眉眼秀美純澈,卻透出冰冷而陰鬱的氣息。

當他那雙黑沉沉的眼睛瞥過來時,保姆隻感覺自己仿佛瞬間被澆了一盆冰水,渾身都涼透了。

直到少年一隻腳已經踏入大門,她才反應過來,扯住少年的手腕,焦急說道:“你不能進去!”

當她握住少年的手腕時,才感覺到少年的身體冷得厲害,就像是一個死人,而仔細一看,少年不止是白得透明,而他的身體竟然也有些透明,嚇得保姆瞬間尖叫起來,跌坐在地上,連跪帶爬地向外麵逃了出去。

“……”

終於沒人再阻攔他,蘇淩神色冷鬱地推門而入,走進彆墅客廳,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他的白易。

見到白易,他的手指瞬間攥緊,下一秒手中就憑空出現了一把尖刀。

蘇淩目露陰暗淩厲之色,舉起尖刀,一步衝到白易的背後,將尖刀高高舉起,狠狠地刺了下去。

“你去死!”

他的聲音裡充滿了難以掩飾的怨恨和痛苦。

“我怎麼會是你……我怎麼可能會和你是同一個人?!”

……

當新郎的吻落在程知初的指尖時,幾乎是在下一秒,謝遠淮就握住了程知初的手腕,將他的手緊緊握住,同時冷聲說道:“彆碰他。”

“你不也在碰他?”

俊美的男人麵露冷笑,毫不退讓,反倒變本加厲地親吻了一下程知初的臉頰。

“更何況知初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了,很快我們就會結為夫妻,到時他隻會屬於我。知初,你說對嗎?”

全都出來了,他們真的全出來了……

程知初被夾在他們中間,神色呆滯,意識混亂,即使被新郎親吻了一下,也依舊沒有什麼反應,直到屋內忽然傳來“嘭”的一聲,他才猛然驚醒,並一眼就瞥見了一把手術刀狠狠地釘在了牆裡。

幾個沒有五官的無臉護士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屋裡,渾身血跡斑駁,將新郎團團包圍住,舉起手上滴血的尖銳刀具和針管,衝著新郎刺了下去!

“不要!”

程知初心中一慌,條件反射地伸手阻攔那些護士,鋒利的刀刃貼著他的手指劃過,輕微地削破皮肉,地板上落下幾滴鮮紅的血液。

“小初……”

呼喚出怪物護士的謝遠淮見程知初竟然在護著新郎,甚至還為此而受傷,目露怔忪之色,難以置信地低喃道。

“原來你更喜歡他嗎?”

傷到程知初的怪物護士忽然尖叫一聲,四肢扭曲地倒在地上,身形驟然崩解,手術刀“鐺”地落在地上。

其他護士的身影也漸漸淡去,謝遠淮垂著眼睫,薄唇緊抿,清冷的眉眼染上了淡淡的悲哀,看起來格外令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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