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和蔣肖寧帶來那個有關何從生的消息後,吃完火鍋沒多停留就走了。
而之後藺容兀自在廚房裡洗餐具,給人的感覺也很沉悶。
寧晏當然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參加何從生的生日派對,可其他三人不知道……大變態不知道呀。
現下這氣氛,還怪讓他不自在的。
寧晏糾結地來回轉了兩圈,最後還是沒忍住,“噠噠噠”跑進去,跑到男人腳邊,仰頭瞅他。
男人黑發微垂,好看的黑眸裡沒什麼情緒,從白天捏他的屁.股逗他的狡猾男人,又回歸了初見時淡淡的模樣。
……似乎散發著濃濃的孤獨感。
就連寧晏這個把他當死對頭的人,心裡都泛起憐愛了……
說起來也都他欠下的桃花債!
但這家夥好歹現在供他吃供他睡,他是不好以寧晏的身份回應這家夥什麼,可現在是狗身,倒不是不能給點福利。
寧晏彆扭地想。
……
於是當藺容洗完餐具,擦乾淨手,走出廚房時,驚訝地看到了蹲坐在廚房外的狗子。
狗子嘴裡銜著根牽引繩,朝他揚了揚下巴,仿佛在說“行了來吧”。
*
天已經黑了很久,路燈一盞盞地亮著。
到了這個點,這個高端小區裡也已經沒多少人在散步消食,隻偶爾還有一兩個人慢跑經過。
寧晏走在前麵,男人牽著牽引繩走在後頭,兩人走得也不快,溫熱的晚風從後頭拂來,寧晏聽到了男人嘴裡低低的哼唱聲。
是在哼他的歌呢。
寧晏甩起了尾巴。
走了沒一會兒,湊巧,有眼熟的人相向而來了,竟是一對圈內的老前輩夫妻,男的是導演,女的是編劇。
兩人牽了條比熊——這隻母比熊也挺火的,叫做“染染”,因為夫妻倆時不時的曬圖,很受網友們的喜愛。
倆前輩見到藺容竟然出來遛狗,十分驚訝,打了聲招呼後走近了過來——當然,染染比他們還起勁,相隔十幾米遠呢,就拚命地想往這裡湊過來。
寧晏就覺得不妙,果然,前輩們一靠近,染染立刻到寧晏身邊嗅個不停。
寧晏連忙往藺容身後躲,心情複雜,嘖,連狗都饞他!他真是背負了來自萬物生靈難以承受的愛慕!
編劇大佬驚喜道:“哎,什麼時候開始養的啊,看起來有點大了?怎麼之前沒見你下來溜過?”
“是昨天剛撿回來的,流浪狗,”藺容麵對圈內前輩非常禮貌,“跟我比較投緣,就帶回家了。”
“這樣啊,長得還挺好看!”編劇蹲下身就開始揉寧晏的狗頭。
導演笑嗬嗬道:“叫什麼名字啊?”
藺容掩唇輕咳:“色色。”
導演所幸沒問是哪個色,蹲下身就跟著妻子一起擼狗頭,嘴裡“色色”“色色”和藹地叫著。
寧晏被擼得舒服,直接蹲坐下來,眼見剛才還嗅著他的小母狗這會兒見倆主人不理她了,急得原地轉,懵懵地“嗚嗚”叫,矜持地想,不好意思,太受歡迎就是沒辦法……
念頭剛落下,就見男人跟著蹲下身,摸摸小母狗的腦袋,一本正經地低聲叮囑:“不能再做像剛才那樣的事情了,會被色色騎的。”
寧晏:“…………???”
你現在有精神了是不是???
你有本事再說一遍???
寧晏這一瞪,編劇立刻笑了,揶揄道:“哎呦,瞪上了,吃醋了。”
藺容回頭一瞧。
小白狗死亡凝視。
等到和老前輩夫妻倆彆過,寧晏沒好氣地往前走,走了一半就覺得身後的視線存在感過於強,狠狠擰過頭去看,就見男人的嘴角動了動。
……彆以為他沒看出這家夥是在忍笑!
得意個什麼勁兒呢!
寧晏眯起狗眼,又往前走了兩步,然而走路不看路的結果就是被一顆石頭絆倒,“嗚”地驚叫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藺容錯愕。
隨後一聲輕笑終於從唇角溢出。
“噗。”
寧晏:“……”
這是他第一次切實聽到的來自藺容的笑聲。
他連忙爬起來站穩了,直接轉過身,仰頭瞪他,氣得狗臉都要鼓起來了。
藺容再次掩唇,笑意卻難掩。
他開口說道:“色色,你怎麼傻乎乎的。”
寧晏氣死啦!
男人又彎了彎眉眼。
“挺可愛的。”
寧晏一顫。
一人一狗相對而立。
片刻後,小白狗低下頭,耳朵貼到了腦門上。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