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東坡醬肘子(1 / 2)

嬴政還以為薑晚容說的食鹽小白薯,是類似於紅薯之類的白薯。

然而等到呂雉提著那籠子在他麵前擺開,嬴政簡直是不可置信,又驚又氣:

“薑晚容!你就要給朕看這個!”

在朕的皇宮裡,拿出老鼠給他?

“對呀,對呀!”薑晩容點了點頭:

“陛下,您不知道,我養老鼠可不辛苦了,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們喂的白白胖胖,還找專人給他洗白淨了。

哎,您不知道,在您宮裡裡養點老鼠,真是不容易呀。”

“那什麼,陛下。”看著陛下此時氣的臉都要黑了。蒙毅生怕自家親外甥女被打,趕緊說道:

“容兒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還請陛下先勿動怒。”

“哼!”

好端端的蒙家人,怎麼就養出來這麼一個敢在他宮裡養老鼠的?

這個腦子,小時候摔過吧?

不知道嬴政此時很是心情複雜,薑晚容此時又在另一旁專門鎖起來的筐子裡拿出了一盒米飯:

“陛下,我現在呢就拿了一盒有毒的米飯,我用銀針戳戳戳,你看,每一處基本都戳到了,上麵也並沒有變黑,看似是無毒的。

然後,我現在就用這個試驗法,把米飯喂給這些老鼠。已知條件是這些老鼠和我們人吃了帶毒的東西,發作的反應和人也是差不多的。

我減少些用量,每個老鼠喂一點,在半個時辰之內,他們一定沒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然而等到這米飯裡的毒滲透入老鼠神經裡,小半個時辰之後,那可就太不一樣了。”

“什麼?你是要讓朕在這裡等你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朕得少批多少折子!”

長城都能搭建兩塊磚了,居然讓他把時間白白耗在這什麼老鼠食鹽法上?

“當然不是了,我說了請陛下來吃飯的,剛剛是餐前甜點,正餐馬上上。”

不待氣乎乎的大貓炸毛,薑晚容趕緊上正餐投喂大貓,才得以繼續反複橫跳擼毛。

等到黃金玉米酪、酸湯肥牛、東坡醬肘子和拍黃瓜上齊,這帶著甜味酸味,和肉香味的味道就滿滿地溢出來。

果然,大貓立刻便沒了意見,拿起筷子的時候隻哼哼了一聲。

“吱吱吱吱吱吱”

嬴政正要動筷,一旁籠子裡的老鼠可能聞到了這種味道,頓時就在籠子裡撲騰了起來直叫喚。

聽著這老鼠的聲音,嬴政頓時就興致全無。

這個薑晚容!拿什麼試不好,非要拿老鼠?

真不知道她腦子是怎麼想的?

然而此時,一旁的蒙毅卻沒有那麼多顧忌,一口涼拌拍黃瓜下去,蒙毅剛剛還有些半飽的胃口,便忽然就又覺得又餓又饞。

熬製的酸湯肥牛味道也不錯。

先喝一口湯下去便酸乎乎熱滾滾的暖胃,而那肥牛肉片的極薄極嫩,和著酸菜一起就著米飯吃,十分下飯。

“呼嚕呼嚕”

嬴政見著一旁的蒙毅此時喝著那碗裡的湯,不注意間發出些響動,看著吃得十分香。此時,他聞著那股酸香味道終於還是忍不住了。

暫時不去想有人跑到他宮裡專門養老鼠的事,嬴政夾了一筷子這個叫黃金玉米烙的東西吃了下去。

這味道還真不錯!

玉米烙此時正熱乎乎的,吃一口下去又香又甜,還帶著玉米粒的清香軟糯,而那中間拉絲的叫做乳酪的東西,也是甜的,和玉米在一起口感相當好。

拍黃瓜清涼爽口,玉米烙軟熱香甜,酸湯肥牛肉嫩湯香,而最後的一道大菜紅燒醬肘子,光是看那顏色和醬汁,便知道燉得極好極軟。

嬴政正打算下筷,然而他的筷子卻在要夾那一大個肘子之前停了一停。

看了看一旁吃沒吃相的薑晚容,頓時哼了一聲。

薑晚容此時捧著半個醬肘子吃得開心,乍然聽到大貓這聲半推半就地哼時,還驚詫地抬頭看了看大貓的臉色。

見著大貓對著一個極具誘惑力的紅燒醬肘子卻不吃,薑晚容就自認體貼地說道:

“陛下,這肘子我燉了好幾個時辰,可軟了,您難道不嘗嘗嗎?

哦,我這裡還有刀叉,不會弄臟您的手的。”

薑晚容又十分體貼地把刀叉給大貓遞了過去。

然而嬴政看著這刀叉,等了一陣,又是一陣乾瞪眼。

這個薑晚容,居然敢讓他這個皇帝,自己動手切肉?

此時侍從又不在一旁,這薑晚容自吃自的根本不管他,一點都不是個孝順媳婦!

嬴政無奈,但兒媳婦不主動,他也不好意思讓兒媳婦給他切肉。

這個肘子味道聞著太香,最終,嬴政還是不情不願地自己動手,切了兩塊肉下來。

這個紅燒醬肘子的味道,還真可以!

外麵的醬汁包裹在這豬皮肥肉上,吃進嘴裡又鹹又香,軟爛地入口即化,半點不膩,而裡麵的瘦肉嫩滑,鹹度正好,此時再將醬汁就上一口米飯,還真是讓人胃口大開。

嬴政吃了兩口,也顧不上其他了,自己切了好幾塊來吃,但沒一會兒就嫌煩。

看著前麵這蒙家兩個都捧著大肘子吃的樣子,最終,嬴政也乾脆一擼袖子放下架子,公媳親家三人一起在桌前,捧著大肘子大口大口的啃。

沒想到這不切開大口啃的味道,比那切成小塊的吃起來爽多了!

嬴政忽然覺得,日後倒是可以多嘗嘗這種直接啃豬蹄和豬肘的吃法。

小半個時辰一頓餐吃下來,君臣二人都吃了半撐。

二人在院子裡的水龍頭前洗了手後,便忽然聽著裡麵的老鼠忽然吱吱地一陣大聲亂叫。

等他們回來時,那籠裡的老鼠有的在不停的撞著籠子像是發狂,而有的卻是已經倒在了籠子裡,看樣子沒死,但是也是昏迷抽搐。

還有的則是一邊叫一邊啃起了尾巴,似乎也毫無知覺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什麼毒如此奇怪?”

薑晚容從盒子裡拿出了幾株曼陀羅花放在桌上:

“陛下有沒有見過這種花?

這種花,我們那裡叫做西域曼陀羅,是一種功效十分神奇的話。”

見到在胡姬那裡看過的,可以讓他放鬆精神的花,嬴政的臉色忽然就是一冷,示意薑晚容接著說下去。

“陛下,您也先不要急著懷疑胡姬娘娘。

這個曼陀羅其實還是可以入藥用的,我曾在那仙山上一本仙書裡恰巧見過。”

說起來,這曼陀羅也是一種神奇的花。

這種花少劑量入藥,可以平喘止咳,鎮靜安神,花香也有助眠的作用。所以華佗就曾經拿它用來做麻沸散,本草綱目和扁鵲醫書也都有記載,民間的蒙汗藥其中也有它的成分。

但是這種植物,全株從花到葉、再到果實,全都有劇毒。

服用會致幻,劑量大了會致死。

但是卻不是立刻致死。

這種花的作用機製是人的神經,中毒後神經係統會出現興奮狀態,所以反而在小半個時辰之內察覺不出,但之後便會出現中毒症狀。

先是興奮、抽搐、致幻、昏迷,在二十四小時之後才會致死。

因為老鼠要比人反應快一些,所以現在有的老鼠還處在神經興奮狀態,而有的老鼠吃得多,就已經開始抽搐暈厥了。

“所以陛下,這個花,即便是用銀針檢測,也是測不出來毒性,而正因為一開始服用之後會導致人變得興奮,反也不至於那麼容易發現,一旦被人利用…”

聽到這花香隻是單純助眠的,聞到並沒有毒,嬴政臉色這才和緩了些:

“那薑晚容你說,這個花的毒性如此神秘離奇,究竟有多少人能知道它的用法和毒性?”

因為這種花比較複雜,跟劑量關係很大,用的少了察覺不出來,用的多了也不是一時半會便能起效的。這個年頭還很難見到西域的花,知道的人絕對不多。

薑晚容想了想後說道:

“陛下,我覺得,就看胡姬娘娘經常來問的那些種植經驗來看,她不太會種地,應該平時也不會親自種花,不過她是否知道曼陀羅有毒的事情,我也不清楚。

但是胡姬娘娘身邊那個種花女紅玉,她一定清楚。”

“容兒,你怎麼那麼肯定這紅玉會知道?

即便是種花之人,但這花又不是用來食用的,即便是經常種花,也未必會清楚這東西能用來做毒藥吧?”

“舅舅說的對。可要是結合我最近吃的瓜聽,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薑晚容一想起八卦吃瓜,說起話來語氣都輕快不少:

“陛下您知道,您的三兒子和這個紅玉有染嗎?

而且還不是一般地有染呢。陛下若是有懷疑,大可派人去偷偷跟著他們。”

指不定發生過什麼假山py的遊戲呢。

什麼叫不是一般的有染?

知道薑晚容會不會說話,但沒想到她如此不會說話!

嬴政瞪了她一眼,然而卻也明白了薑晚容話裡的意思,頓時他的臉色便冷了一冷。

這三子之前有多喜歡這個秦麗,他作為父皇,被他鬨了一頓,算是十分明白。

這才過了多久,這容煜竟然又和胡姬的侍女好上了?

隻這麼一想,嬴政便已經察覺不對。

然而雖是皇家,但畢竟是父子,就算是他心中起疑,但總歸不想懷疑一向溫潤有禮的三子竟然要謀害他。

更何況,三子身後還有蓮姬,一直深受他的寵愛:

“蓮姬溫柔淑麗,性子善良,容煜是她自小親自教導出來,性子和她一樣大方妥帖。

若是真的有人膽敢造反,哪怕是胡姬,也絕對不會是蓮姬在背後指示。”

薑晚容歎了口氣。

沒辦法,大貓是個直男癌工作狂,不會鑒白蓮很正常。

薑晩容想了想,乾脆便自導自演,拿捏好了嗲聲嗲氣的語氣,賣了一段白蓮常用話術:

“陛下,臣妾萬萬不敢想得到陛下獨寵,然而陛下若是能時常來看看臣妾,臣妾就心滿意足了。

隻要陛下心裡時不時能想想臣妾,臣妾便是死也無怨了。”

一瞬之間,見著眼前這個揉著帕低頭抹淚的動作,嬴政簡直懷疑自己見到了蓮姬本人,他頓時吃了一驚:

“你!你怎麼知道蓮姬對朕說過這些話?”

見著大貓都驚呆了,薑晩容拿走帕子,瞬間恢複正常:

“陛下,我就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蓮姬娘娘還真說過啊。

這種話陛下您不懂,要是想說,估計後宅的女人都會說,就看樂不樂意裝了。

您要是覺得我說的不夠,不然我再給您學兩句?”

嬴政立刻拒絕。

原來聽著蓮姬說這些話,他還挺受用,然而眼下聽到這話是從薑晚容口中說出來的,他便渾身上下都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越想越如梗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