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看熱鬨惹口角(1 / 2)

沒過兩天,夏天就聽到外麵的敲鑼聲,叮叮咣咣的很是熱鬨。

夏天迷茫了,這是咋了?日本鬼子又沒進村,大家也不用鑽地洞的啊。

這娃實在搞不懂村裡的風俗啥的,所以胡想八想呢。

“姐,趕緊出來看熱鬨啊!大伯父在生產隊大鐘那敲鑼呢,說今兒個殺豬。”夏冬跟個小炮彈似的喊了一嗓子又一陣風的刮出去了。

我滴神啊,殺豬居然敲鑼,不是有大喇叭嗎?大伯父不是應該對著喇叭先咳咳兩聲,然後說:“村民們,請注意請注意,今天殺豬,村裡老少爺們都來看熱鬨吧。”不是該這醬紫嗎?

夏天穿上出門會讓蘇美麗漲臉的紅花棉襖,係好鞋帶,順手又把炕沿邊的大灰圍巾包好頭臉,一邊吐槽一邊把門關好,也往據說是生產隊大鐘那地兒飛奔。這娃都要憋死了,沒電腦沒手機,連放歌的錄音機都沒有,她可下盼啊盼,終於有熱鬨瞧了……

夏天路上又碰到王小芳和村裡的另一個姑娘李翠花,夏天衝她們點點頭算打招呼,結伴跟她們一起往那塊兒走。

李翠花斜眼偷看夏天好幾眼。夏天雖然邊走邊跟王小芳說話,但還是注意到了李翠花偷看她的眼神了,自己分析了下,沒分析出實質意思。隻要沒惡意啥的,也就隨之無所謂了。瞅唄,我這圍巾都把自己包成這樣了,就剩倆眼睛了,你能瞅到啥啊?

李翠花吧,還真沒啥惡意。她就是羨慕啊,羨慕這個村裡最享福的閨女,你說自己咋沒個夏愛國那樣的爹呢?從小一個村裡長大,她比夏天能乾多了,可是她從沒聽說過夏天挨揍過。而她呢,帶著弟弟妹妹的,幫她娘養雞喂鴨的,又上地裡乾活賺公分地。就這樣,自家爹喝完酒,不順心就踹娘兩腳,自己隻要一頂嘴就挨一巴掌地。

這夏天在她們村裡真是異類,讀了那麼多的書,穿的又好,不光在家是個寶,就是原來的村長夏天他爺爺居然也重女輕男,喜歡夏天大過於她那些哥哥。你說這也太讓人嫉妒了?咋啥好事都讓她攤上了?

再瞧瞧人家那棉襖,彆說沒有補丁了,連紅色都挺鮮豔地,可見人家不是就這一件衣服。不像她似的,一件衣服反複洗,都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了。

想想夏天還有個哥哥也是一表人才的,個子高,長的好,還能乾,又斜眼看看王小芳。她家比自家還窮,備不住跟夏天交好,就是因為想近水樓台先得月接近夏天她哥?如果這樣的都能有希望嫁夏秋,那自己不是更有資本?

要不就夏天那樣的,一天天跟個驕傲的大孔雀似的,跟村裡小姐妹誰說話都不冷不熱的,誰愛跟她玩啊!看來這王小芳挺有心眼啊。想到這看看夏天,笑的異常燦爛:“夏天,我能改天去找你玩嗎?”

“行啊,不過年前有點忙,年後的吧。”夏天本能的不喜歡這個李翠花,憑直覺這人不如王小芳。雖說自己得有朋友,但夏天也是寧缺毋濫的。

說著話就趕到所謂的大鐘那了,這人多地,可見這一貓冬,有多少人跟夏天似的呆的五脊六獸的。

正好看見自家娘跟奶奶、大伯母和大堂嫂站在一起,自家爹和爺爺還有幾個戴狗皮帽子的在樹下麵抽煙呢。

夏天跟王小芳說拜拜就去找自家娘了。

大伯父這回跟夏天想象的一樣,拿個擴音喇叭,真的事先“咳咳”了兩聲,然後就喊了幾個人名。被點到的都開始脫棉襖了,大夥給空出一大片地。

夏天看見被抓過來嗷嗷叫喚的豬,啊?這就開殺了?有點兒害怕了。尋思得找個借口溜走,她不想見血。正好聽奶奶告訴大夥一會要發豆油了,一家發三斤呢。就主動跟她娘那領活,說是回家取油瓶子。

夏天前腳剛走,大堂嫂張巧就樂嗬嗬地開始跟蘇美麗扯閒篇:“老嬸,咱家夏天真是托生錯人家了。我看她那樣就該是城裡人。你說咱村子裡,哪有誰家的孩子害怕殺豬的啊?你家那麼個窮家,真是委屈了夏天啦。”說完還自認為挺搞笑,哈哈地拍巴掌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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