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硬皆施,寧老爺子離開寧潯漪的視線後,就靠扶著牆才能行走。顫抖著一雙大手掏衣兜找藥品含上。含藥片兒那一刻,老淚縱橫。
潯漪啊。怨就怨爺爺吧。寵愛了你二十年,把你寵壞了。若乾年後你到了我的墳頭,會感謝爺爺今天的不講理的。
爺爺本想多留你兩年,可等不起了,爺爺真怕哪天睡著了再醒不來,剩下無依無靠的你啊!
……
夏天一覺歪到天兒都黑了,葉伯煊才姍姍來遲,手中端著個托盤,盤子裡放著臥著雞蛋的兩碗麵。
“餓了吧?一談工作就耽誤了些時間。快趁熱吃吧。跟我趕路覺沒覺得遭罪?”
夏天揉了揉迷迷蒙蒙的雙眼,開口就打岔:“葉伯煊,怎麼辦呀?我平時吃飯的飯盆忘帶了。”
“噢?那怎麼辦?”一般時候說陳述句的葉伯煊,此時此刻也學會了用問句。
他特意給抽出來扔廚房裡的,他反感那個飯盆,他媳婦一見到飯盆就要吃豬油拌二米飯,這可不成。
夏天倒是入鄉隨俗,端起食堂裡常用的二大碗,唏哩呼嚕的就開始吃麵條,含含糊糊的回道:“打電話讓媽媽給寄來。”
葉伯煊扶額歎氣。慣的,全家人給慣的臭毛病。
“媽沒空。再說郵來不值當。你就對付用咱們家的小碗吧。啊,媳婦,咱倆住團的家屬樓。”
這句倒是轉移了夏天的視線:“有空的房子?”
葉伯煊抿抿唇,過了半響,用筷子挑起幾根兒麵條才平靜地回道:“有一名營長犧牲了。他父母回了鄉下,房子收回來了,咱們屬於借住。”
夏天往嘴裡進食的動作頓住,不知道該如何接話了。
“知道了。那我們得收拾收拾。快吃吧。”
兩個人對於能在團裡有住所、不用身體不便還得來回折騰很高興,可又很沉重。
葉伯煊瞟了眼有些食不下咽的夏天,強忍著心裡一想起老戰友就酸脹的心,說了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想要讓氣氛輕鬆些:
“怨亭子。要沒她,咱至於嗎?”
“嗯,怨她要我們房子。嗬嗬。”夏天也故作輕鬆地答道。
“不過屈磊和亭子住咱們樓上,倒是挺好。”
……
事實證明,亭子住樓上並不好,真不好。第一天夏天就感知到了。
翟遠方張羅著叫了兩名勤務兵拿著行李,陪同著去了夏天眼中的“新家”。
她滿期待的,畢竟她要在這裡開啟和葉伯煊酸酸甜甜小兩口的日子。
葉伯煊站在客廳中間,潔癖又如約而至,指示兩名勤務兵掃棚頂、拖地、擦窗戶。他自己一瘸一拐的拿出新床單鋪上,根本不用夏天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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