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並沒有許諾讓王小芳常駐沙家浜,言外之意是“就這麼著可不行”。
具體怎麼辦,她覺得自己寫信時間太久了,打電話電報都等不及,得打電話了,讓小姑夫去趟她家。
一個女孩子,大半夜的被親生父親打跑,音信全無,身無分文,不說其他,最起碼得告訴王家一聲。
甭管那對父母怎麼著,這麼大個姑娘家就此沒了影蹤,她必須得告知,彆最後好心收留變成幫倒忙,再讓她們老夏家裡外不是人。
所以無論王小芳怎麼和夏天哭訴,夏天都沒吐話答應,更是立場堅定地表示一定要告訴梨樹村一聲。
平日裡勤快利索的王小芳,在拿飯碗時分了心,一個瓷勺掉落在地,瓷勺落地摔碎的聲音,在無聲的葉家房間裡顯得格外響亮。
王小芳窘迫,對自己惱火,還有那麼點兒無助,心裡還摻雜著委屈,覺得寄人籬下可真不易,而自己被父母逼到了角落裡,要逃到朋友家也許才能改變命運。
種種複雜的思緒,讓這個剛過二十歲生日的女孩萬般無力,眼眶發紅。
回到家裡就躲進書房的葉伯煊,聽到聲音,放下手上的書籍。雙手環胸靠坐在椅子上,等著夏天喊他吃飯。
“沒事兒沒事兒!沒紮到腳吧?一個勺子而已。”夏天扶著腰趕了過來。
“對不起。”哭了,王小芳現在神經十分脆弱,她也控製不住自己。
夏天能怎麼辦?勸吧,麵前這人正是敏?感期,可是翻來覆去地勸解,夏天說了沒有五遍也有三遍了,這眼瞅著要吃飯了,又哭了。誰家吃飯前哭哭啼啼的?
夏天很無奈,強打起精神繼續勸解。
夏天這一天的精神頭也不算很好,中午沒睡午覺。把王小芳身上的衣服都泡在了洗衣盆裡,又一壺壺燒水對著臟衣服挨個燙燙。
說實話,那換下來的棉襖棉褲都有味道了,真得消消毒。夏天乾這活時還得背人。怕王小芳多想,趁著她睡著忙活的。
夏天一天沒休息,更是怕自己睡醒一覺起來發現王小芳做飯洗衣。
來者是客,王小芳幫著拿拿飯碗什麼的無可厚非,可真拿人家當勞工使喚。夏天做不出來。
做晚飯的時候,夏天特意拿出了兩塊肉,笑嘻嘻說要給王小芳露一手,怎麼勸她進屋,王小芳也不聽勸,夏天沒辦法才讓她扒棵蔥,掰瓣蒜的。
晚上回房睡覺時,夏天關好了臥室門,她的本意是這次一定要下決心改掉葉伯煊亂花錢不經她同意的毛病。
上次亭子那事兒因為剛結婚還和婆婆公公一起生活,她就沒說透。這次再這麼不了了之,以後沒法開展工作。
可這世間的事兒啊,還真不是隨她的意來的,由於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她不能當著外人的麵前耍脾氣,不得不說話:
“我說……”
“你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