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來了！”楊文斌生氣的把筷子摔了老遠，怒視著白靜波，“你除了把一切都怪在我外甥女頭上，不會說彆的了，是嗎？”
白靜波自認為有理，可不懼他吹胡子瞪眼睛，“問題你外甥女的確不把我們當成自家人啊！她生意那麼好，顧客多的都得排隊，就算進貨渠道是商業機密不給，那……哪怕傳授傳授點經驗也行啊！”
楊文斌冷笑，“進貨渠道就算沒告訴我們，那不也都上著了嗎？傳授經驗完了呢，生意還是不好，仍然埋怨她沒教好對嗎？
再說乾著一樣的買賣，你讓人家怎麼幫？幫多少是個頭？有知足的時候嗎？
估計隻要有一點不滿足你心思，你就得拚命怪人家吧！這麼多年了，我還不了解你！”
從前，因為沒有要到進貨渠道，楊文斌對此也是有點意見的。
但是後來他冷靜下來想想，都說同行是冤家，外甥女和大姐做的也沒啥錯。
再說做買賣這玩意，貨即使是一樣的，生意也有好有壞，主要還是看人經營。
白靜波被說得臉黑了一半，惱羞成怒的說，“楊文斌，我在你眼裡竟然是這樣的人？你也太寒我的心了！
我愁的滿嘴起大泡了，嗓子喝水都疼，為什麼啊？還不是著急上火，心疼一天天的乾往外麵扔錢，不掙錢！到時候賠的連老太太他們投的錢都拿不回來？”
說道這裡她委屈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我放著輕鬆自在沒事打打麻將的日子不過，非要弄買賣，圖什麼？還不是想要咱們家也能富起來，讓咱兒子也要啥買啥，結果到頭來吃力不討好，反而成了小人！
哼，我算是明白了，你就向著你家人說話！我連說個不字都不行！跟你過了這麼多年，算是白過了，到頭來還是個外人！”
楊文斌最見不得女人流眼淚了，剛剛還挺硬氣的據理力爭，瞬間就像被針刺破的氣球一樣，癟了。
“哎，咱們有話好好說，你彆哭啊！”
白靜波一甩胳膊，扭過身不理他，故意哭得更凶。
楊文斌很要麵子的一個人，怕一樓的店員聽到了看笑話，連忙放緩了語氣，“你快彆哭了！
我知道生意不好，你是真上火，可咱們當長輩的，又不是小孩，不能怨天怨地的啊，怎麼不從自身找找原因？
打開門做生意，哪能一下子就火的？這種情況的確也有，可像顏顏那樣的，太少了！
顏顏運氣有多好，咱們也不是沒看到，要不然能找到那麼好條件的對象嗎？一般人沒法比，我們也不行。
很多買賣前期都得挺著！時間長了，打出了知名度，有了口碑，慢慢的就好了！
所以我是什麼意思呢，你再著急暴躁也沒用，還不如平常心……”
白靜波越聽越火大，擦了擦眼睛，冷哼一聲，“我倒是也想平常心，可情況允許嗎？
再這樣下去，我看用不了幾個月，咱們就得賠的一個底掉，關門大吉！
投了那麼多錢，你爸你媽隔三差五的就過來打聽。
瞪兩眼的沒有多少顧客，我有什麼辦法？
免費給人家做臉，發傳單招進來了，做完了就走了，幾乎都是一錘子買賣……一樣的產品，你外甥女那就效果驚人，我們就馬馬虎虎，裡麵肯定有秘訣！
你要是還把家裡的事當回事，還把你爸媽的錢當錢，你就去找你外甥女想想辦法！”
楊文斌一想到去找楊亦顏，心裡就打怵，可父母投了那麼多錢，眼看著要打水漂，他心裡也著急上火。
他抹了一把臉，“你容我想想吧。”
白靜波眼裡劃過得逞的笑意，沒有繼續的緊逼。
……
楊亦顏送走了楊慧以後，才倒出時間，數了數黃建成硬塞給她的那個信封。
結果，發現裡麵足足有三千塊錢。
而她給兩人買衣服，根本沒有花這麼多錢。
她壓根就不打算要這筆錢，肯定要送還給他。
可是給黃建成打了兩遍電話，對方都不接，發信息也不回。
楊亦顏沒辦法，隻好拿起車鑰匙去尋人。
最後，她在曹木子的美發店門口，找到了來回徘徊的黃建成。
黃建成看樣子在外麵凍的時間不短了，臉和鼻尖凍的通紅，眼睫毛和眉毛上都有了一層白霜。
他身邊的地上還放著兩個大的超市購物袋，裡麵裝的鼓鼓的，估計全是吃的。
楊亦顏打開車門下車，忍不住吐槽他：“你可真成，讓我這頓好找！”
黃建成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你也夠執著的！還找到這了！”
“不執著能行嗎？我都說了這錢我堅決不能要！”楊亦顏從包包裡拿出那信封，硬往他的兜裡塞。
黃建成自然拚命的攔擋衣兜，“我也說了，這錢我必須出！”
楊亦顏見無從下手，她乾脆另辟蹊徑，扔到了超市袋子裡，然後轉身就往曹木子店裡跑。
“你……
”黃建成沒辦法的隻好彎腰把信封撿了出來。
曹木子店裡隻有一位燙頭發的老太太，現在正處在上機器的階段。
所以曹木子站在門邊附近，透過店門的玻璃，把兩人的一舉一動看的一清二楚。
“你倆撕撕巴巴乾啥呢？”
楊亦顏瞥了一眼顧客，見對方也八卦的看著，她轉過身衝著曹木子說，“他之前去我店裡了，非要把錢給我。我都說過了，我不會收，所以又塞給他了。”
雖然楊亦顏現在已經從徐天昊那裡知曉，曹木子在背後說了她的壞話，讓她很失望。
但因為曹木子在她過生日那天出了事，她還是內疚和同情的心理占了上風。
所以麵對曹木子的時候，她仍舊願意當做沒聽過那些一樣。
曹木子勾勾唇角，嗬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啊。那他從你那走了，來的我這唄？”
楊亦顏點點頭，“估計是吧。”她試探的問了一句，“他一直都沒有進來？”
曹木子搖頭，“沒有。”
楊亦顏看了眼依然站在外麵沒有走的黃建成，但礙於有外人在，說話也不方便，她和曹木子有一搭無一搭的閒聊著彆的。
等老太太弄完了頭發離開，曹木子收著圍布和工具，楊亦顏拿起笤帚想幫忙掃掃地上的頭發，門口又傳來了動靜。
原來是黃建成拎著兩個大袋子進來了。
楊亦顏估計這是出事以後兩人的第一次碰麵，肯定有話要說，她果斷的放下了笤帚，“你們聊，我還有事呢，先走了。”
“你走什麼啊。”
楊亦顏看出來，曹木子嘴上這麼說，其實心裡還是挺希望沒有第三個人在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