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罵罵咧咧:“草他釀的,我草他釀的!”
呂冬沒管他,移動手電去看倒在草窩子裡起不來的李明,就見李明臉色刷白,上麵全是細密的汗。
“李所,哪裡不對?”呂冬沒急著去拉人,同時攔住了他兩名同事。
李明忍著疼,說道:“手!左手!好像斷了!”
呂冬趕緊去看左手,李明的左手小臂落在草叢中凸起的石頭上,隱約好像有不正常的凸起。
可能摔骨折了!
“誰懂急救!”呂冬大聲問。
後麵又過來個穿警服的:“我接受過培訓。”
呂冬主動讓開位置:“趕緊的!”
宋娜這時候也過來了,多把手電照著,倒也能看得清楚。
這次上山就是營救,派出所的人帶了急救包,尤其外傷方麵,沒用到學生身上,結果用到了自個身上。
那位懂急救外傷處理的,經驗不算豐富,加上周邊條件實在不好,一會自個額頭就見汗了。
徐東陽打著個手電,處理胳膊紮的刺,嘴裡一直在罵罵咧咧:“我糙他釀的,老子回頭非一把火把這山燒了!他釀的……”
這罵罵咧咧的聲音,聽著特彆膈應,正在給李明做緊急固定的那個警察,時不時就會抬頭看看徐東陽。
聒噪的罵聲明顯影響到了這個警察的心態穩定,但對方是大學生,是救援目標,他們又不好當著人學院老師說啥。
呂冬一直在幫忙按著李明身體,防止他因為疼痛控製不住亂動,徐東陽在旁邊罵罵咧咧的聲音,叫人心煩意亂。
警察不好意思,他沒這麼多顧忌,轉過頭,直接說道:“閉嘴!”
徐東陽下意識就想回嘴,想要罵人,但一眼看到說話的是呂冬,衝到嘴邊的話,終究不敢說出去,乖乖閉上了嘴巴。
韓瑩在內,體育學院的幾個學生,沒有一個跟徐東陽說話的。
倒不是現實啥的,學院裡麵的學生,很多人還想不了太複雜,但他們卻很清楚,今晚落到這個地步,都是聽了徐東陽的鼓動和吹牛。
徐東陽要不說進山就跟進他家後花園一樣,他們能跟著來?
這下,回去免不了學院的處分。
普通人都這樣,這時候往往都想著不是自個的錯,錯全在彆人身上。
這些向往著詩和遠方,向往著征服大自然的業餘驢友,就沒想過自個的一時衝動,給彆人造成多大的麻煩。
做好固定,一行人再次出發,呂冬看到李明傷的厲害,乾脆扶著他往前走,跟在帶路的宋娜後麵,和另一位警察專門照看李明。
終於走完這段下坡路,能稍微輕鬆一點。
呂冬看李明疼的滿臉汗,抓了下攙扶著的手臂:“忍一忍,再有一個小時就到了!”
宋娜提醒道:“給醫院打電話,讓救護車在下麵等著。”
她打未必好使,但派出所就不一樣了。
那個警察趕緊打了電話,卻是給上級打的,彙報情況,同時請求支援。
呂冬說道:“我記得還有個擔架,實在不行,我們抬著你。”
“彆,不用,我沒事,能走。”李明回頭看一眼:“出山還有段路,留著力氣輪著抬病號。”
警察收起手機,忍不住低聲說道:“李所,那人一直罵罵咧咧,你真不該接他。”
李明訓斥道:“說啥胡話!彆叫呂總見笑。”
呂冬扶著他往前走:“自家人,沒這些事。”
青照的公安係統都知道,呂氏餐飲是治安聯防先進單位,這兩年多次通過正規渠道捐贈車輛等設備。
前麵的是宋娜,都不是外人,李明就低聲說道:“我要不接,他順著路滾下來,咱這一堆人,說不定都得被帶倒,弄不好個個掛彩!”
呂冬看一眼李明,知道他說的這些不是沒可能發生。
宋娜轉回頭來:“李所,謝謝。”
李明疼的咬牙,說道:“該說謝謝的人是我,大晚上的讓你們幫著進山找人,我們幾個是職責所在……”
“辛院長是我老師。”宋娜說道:“我在體育學院讀書的時候,他很照顧我的。”
呂冬明白宋娜話裡的意思,當時宋娜上學開公司,經常性的請假,辛院長這邊幫了不少忙。
有一說一,呂冬還是挺佩服李明這種人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李明確實讓這一行隊伍避免集體受傷。
帶著病號傷員,隊伍走不快,走走停停的,等到了呂冬和宋娜捉螃蟹的地方,已然天光大亮。
進村的時候,都五點了,老支書和老宋兩口子等一些人,就等在村口上。
因為縣醫院的救護車已經趕了過來,難免擔心。
見到呂冬和宋娜沒事,老支書和老宋兩口子鬆了口氣。
該上救護車的上救護車,該走的都準備走。
辛院長專門過來,向呂冬和宋娜表達了感謝,這才坐車離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