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冬選了幾串甜不辣、魚豆腐、肉丸子等典型的合成品,點頭附和:“也是。”
“醬料自個刷。”老板指了下兩個不鏽鋼缸子。
一個是加水和開的麻醬,另一個是辣椒油。
呂冬曾經吃過不少麻辣燙,不過他注意到的時候,這東西已經五毛一串了,有南方來的夥計說過,他們那邊從來不用麻醬。
貌似南北兩邊火鍋蘸料差彆也挺大。
作為北方人,就像吃火鍋不用麻醬蘸料很彆扭一樣,呂冬同樣習慣刷麻醬。
吃一串甜不辣,雖然知道是垃圾食品,但油湯煮入味之後,吃起來特彆香。
呂冬故意跟老板套近乎:“老板,你家味道正宗,好吃!再來兩串菜,木耳,大頭菜,金針菇都煮點。”
老板自然喜歡聽好話,自賣自誇,其實也等於變相宣傳:“我在這乾了三年,吃過的人沒有說孬的。”
呂冬邊吃邊點頭:“回頭帶宿舍人一起來吃。”他接著老板的話問:“乾了三年,肯定沒少掙。”
“小本生意。”老板擺手。
呂冬像是個好奇的大一新生:“這一串能掙多少?”
老板看他一眼,沒有回答。
“我就好奇問問。”呂冬很隨意的說道:“我一個學生,能跟你搶生意?”
這年頭大學生很吃香,老板當然不會認為呂冬搶生意,但還是有所保留:“一半一半,其實就個辛苦錢。”
呂冬拿起煮好的菜刷醬料:“人都說研究導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老板你太謙虛了,一天咋也得掙個五六十塊?”
老板笑了,心說這大學生沒見識,忍不住含蓄的小小炫耀:“我就做中午和晚上,一天流水多了不敢說,四五百有的。”
他忍不住搖頭:“這裡費用也高,攤位費,管理費,衛生費,亂七八糟加起來,成本不低。”
呂冬默默記在心裡,貌似這條街上,後來走出過不少有一定資產的人。
不說大富大貴,在泉南也生活富足。
吃完東西付過錢,呂冬又去遠處一個麻辣燙攤子買東西聊了會,探聽到不少一手消息。
這邊的價格,基本都一元五串,不過一串上的東西,比曾經大不少。
比如肉丸子和甜不辣,個頭明顯比六七年後大一號。
這些東西批量生產成本極低。
呂冬隨後去十裡堡市場,找到之前來過的批發商鋪,就跟唐維那裡的飾品論包批一樣,這裡做麻辣燙的成品,同樣是按包往外批發。
小袋2元,中袋5元,還有10元一大包的。
真正算下來,每一串的成本隻有五六分錢。
這還是比較靠譜的貨。
那些最便宜的,呂冬專門問了下,按照批發老板的說法,一元錢的丸子,在作坊裡批量生產,最差的那種成本也就一毛多錢。
程立峰的教訓就在眼前,呂冬做人也有底線,便宜的差貨不會用,也不敢用。
當然,指望這些路邊小吃有多講究也不可能。
呂冬能保證,如果做的話,他會嚴把進貨關,湯料更不會亂用。
麻辣燙好不好吃,湯頭很重要。
呂冬買了些原材料,當天晚上回去的稍微早點,跟胡春蘭在老屋裡結合些自製的鹵料製作湯頭,又把街上釘子、呂坤和呂蘭蘭等大一不下的孩子找來,每種做一些試吃,以找到最適合的口味。
大學城的學生,以太東和周邊省份為主,與這邊的口味差彆不是很大。
這幾天還熱,成品麻辣燙不容易保存,呂冬也不著急,白天除了繼續做買賣外,抽時間雇紅星去泉南進貨進料,跟定好的拖鬥車一起送到工地上,讓七叔師徒幫著改裝。
胡春蘭也沒閒著,除了繼續實驗湯頭,還跑到宋家村定好輛二手嘉陵車,車子改裝了拖鬥掛口,原本是用來拉廢鐵的,大概7年車齡。
這種老式摩托車相當格造,花200塊錢買回來,再跑上兩年沒問題。
後來很多老嘉陵不是騎壞的,而是放壞的。
就像賣魚的刁娟,大部分下地的農村婦女,騎拖鬥摩托跟玩一樣。
期間,呂冬又去了趟西市場,除去少進日用品,還專門買了些折疊桌、鐵托盤和小馬紮等麻辣燙配套品回來,為這項買賣做最後準備。
連續四五天試做,呂冬邀請眾多街坊鄰居過來試吃,找到了接受度最高的幾種口味。
呂冬和胡春蘭以鹵料、肉湯、辣椒和少部分豬油做成湯頭,醬料也做了三種,普通加水和開的麻醬,自製的鹵汁醬料和辣醬。
呂冬也做好了嶄新的招牌,就掛在改裝好的拖鬥上,紅底金字——呂氏麻辣燙!
連帶著鹵肉燒餅也換了招牌,依然上寫——青照特色小吃,傳承百年風味。
下寫改為——呂氏鹵肉燒餅!
等忙過這陣,再看到呂建武的時候,呂冬打算讓呂建武幫著注冊商標,以便為未來開店做準備。
十月下旬,天氣穩定涼爽下來,呂冬大批量進貨,正式上馬新的麻辣燙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