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銳說道:“小趙,你這豆腐腦,一天不吃就想。”
趙娟娟還是笑:“你可以頓頓來。”
“好!”錢銳心情真的很好:“就這麼說定了。”
他衝宋娜招手:“小姑娘,拿你們那的醬汁過來,加在豆腐腦裡,味道更好。”
呂冬不等宋娜動手,拿個碗過去,說道:“錢總,你隨意加。”
錢銳加醬汁,問道:“呂冬,你家這醬料,還有鹵肉燒餅,味道都很特彆,我不少地方吃過小吃,像你家味道這麼正的,很少。”
呂冬扯道:“咱這是百年傳承。”
“我們都老熟人了。”錢銳怎麼會信這一套:“彆說這些虛的。”
呂冬臉皮厚:“百年傳承是有的,後麵當然也進行了一定的改進,主要是我媽改進的,也算我家獨門手藝。”
錢銳多少相信一些:“獨門手藝,生意火爆的獨一份。”
另一邊,趙娟娟倒好豆漿,因為時間有點長,豆漿隻剩點餘溫。
“不太熱了。”趙娟娟端著過來。
錢銳伸手去接:“沒關係。”
不知道怎麼回事,錢銳沒有接到碗,手反而碰到碗邊上,白瓷碗立即朝趙娟娟那邊翻過去,豆漿散出來不少,落在趙娟娟的腿上鞋上。
緊繃的牛仔褲上,沾染了一片白色。
“哎……”趙娟娟下意識往後退。
錢銳趕緊說道:“抱歉!不好意思,我太不小心了。”
趙娟娟看了看錢銳,大度的笑了下:“沒事。”她找出紙來:“擦擦就好了。”
錢銳站起來,說道:“這事我不對,你衣服臟了。這樣,小趙,我賠給你新的。”
聽到這話,趙娟娟愣了下,接著笑道:“不用,我回去洗洗就行了。”
錢銳低頭看了眼:“還有你的鞋。”趙娟娟一隻平底鞋上,也灑了些豆漿,顯得很難看,他似乎誠心賠罪:“小趙,我給你弄臟的,當然要我賠。”
趙娟娟說道:“真不用。”
“你不接受我賠禮道歉,我以後沒臉再過來。”錢銳虎著臉說道:“要不這樣,耽擱你一個小時,你跟我去趟泉南,省得我買了再不合適。”
“這個……”趙娟娟在猶豫。
錢銳又說道:“我有車,來回都方便。”
趙娟娟看眼市場南邊的大皇冠,最終點了下頭:“你等我一會,我先擦擦。”
錢銳笑著說道:“行,我去車上等你。”
他這是不給趙娟娟反悔的機會。
宋娜開始的時候有些迷糊,這會看看錢銳,再看看趙娟娟,好像明白了一些。
錢銳直接出市場上車。
宋娜看眼呂冬,湊過來低聲問道:“這是……”
呂冬輕拍她胳膊一下,略一斟酌,對蹲下擦鞋的趙娟娟說道:“娟姐,鞋和衣服都沒事,用不著去泉南吧?”
“人好心好意。”趙娟娟抬起頭,笑著說道:“不好拒絕。”
從九月份到這,一起擺攤很長時間,從來沒有鬨過矛盾,所以呂冬帶著提醒說道:“娟姐,大老板的車不一定好坐。”
趙娟娟站起來,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不試試咋知道?”
這種個人私事真的不好說,呂冬看得出,趙娟娟聽懂了他的意思。
趙娟娟笑著說道:“我自個心裡有數。”她說道:“幫我看下攤子,我一會就回來。”
呂冬不好再說,乾脆也不再開口。
宋娜看著趙娟娟一步步出市場,上了那輛黑色的大皇冠。
“呂冬?”宋娜想說點話,卻不知道該說啥。
“這種私事。”呂冬搖搖頭:“咱是外人,提個醒還行,說多了沒用。”
宋娜拿個馬紮坐下:“說不定人是真愛。”
呂冬坐她對麵:“但願如此。”
類似的事,這年代還不算常見,等過個幾年,會成為普遍現象。
人各有誌,彆說外人,家裡人都勸不住。
突然,焦守貴攤子上的錄音機,換了一首歌。
“你抱著回憶不肯放,從不理會彆人笑你的傻,明知這感情早已百孔千瘡,你曾不顧一切愛上他,愛上他的狂甚至他的謊……”
焦守貴坐在磁帶攤子後麵,手按在錄音機上麵,一句話也不說。
宋娜站起來:“我們收拾衛生。”
呂冬點頭:“好。”
倆人一起忙起來,手頭活一大堆,也管不了那麼多。
一個多小時後,大皇冠回來,趙娟娟進市場,還是去時的衣服,但手裡多了幾個袋子。
呂冬沒再說啥,跟黑蛋和喬衛國拿竹簽子穿大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