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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廣場市場這一片,人來人去,車來車往,雪壓得結實,格外滑。
大學城環衛力量薄弱,指望環衛工人,大學城這麼大的地方,這麼大的雪,也清掃不過來。
呂冬專門從工地上跟人借了工具,與喬衛國和過來幫忙的宋娜將攤位附近的冰雪清掃乾淨。
東西拉過來,攤子支起來,宋娜手指捅呂冬一下,指了指路口:“好像你七叔。”
呂冬轉頭去看,路口附近蹲著個人,不是七叔還是誰?
“我去看看。”呂冬奇怪,大冷天的,工地即便因為大雪沒法乾活,七叔蹲路邊乾嘛?
路有點滑,呂冬走得不快,來到路口邊上,蹲在呂建仁旁邊,掏出盒煙拆開,塞給他一根,問道:“七叔,乾嘛呢?”
呂建仁點上煙,深吸一口,吐出一片雲霧:“等著。”
呂冬摸不著頭腦,說道:“等著撿錢包?七叔,不是我說,就你那破運氣,頂多撿個羊糞蛋子!”
呂建仁笑而不語,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有人騎著自行車從東邊過來,很快到了路口前,這片最近人多車多,積雪壓得特彆結實,也特彆滑。
就在十來米外,這人車子突然打滑,啪嘰摔在地上,摔的那叫瓷實。
呂建仁拍了下大腿:“這跟頭摔的俊!”
呂冬看看七叔,再看看摔在地上的人,又看看中心路口地上的冰雪,終於明白了咋回事。
“七叔,咱能不這麼無聊?”呂冬算是明白釘子為啥喜歡看大戲了。
“你不懂。”呂建仁煙抽的很快,又吐出口雲霧:“這叫自找樂子。”
正說話呢,南邊有個走著過馬路的,也摔了。
呂建仁看得津津有味,樂在其中。
呂冬無奈,懶得再說,說也沒用,掉頭回市場。
呂建仁回頭喊道:“冬子,給我拿個馬紮。”
呂冬回到攤位,拿個馬紮回來,呂建仁又點上根煙,樂滋滋的看著路口。
“七叔,小心叫人聯合起來揍你。”呂冬還是沒忍住:“哪有沒事蹲路口看人摔跤的。”
呂建仁擺擺手:“快去乾你買賣,趕緊的掙錢,給我取個侄媳婦回來!”他想到個事:“你七嬸娘家有個表侄女,今年剛參加工作,要不讓她給你介紹?”
呂冬記得這個表侄女,說道:“不是上次要給我大哥介紹……”
“一樣。”呂建仁自顧自說道:“說不定她能相中你。”
呂冬趕緊製止他繼續說渾話:“七叔,你還是趕緊看大戲。”
呂建仁的大戲沒看多長時間,不到九點的時候,中心路口附近嘩啦啦來了一大群人,穿製服的,坐辦公室的,全都被上級部門拉出來掃雪。
呂冬甚至看到大學城頭號大boss楊烈文帶頭乾。
當然,他周邊少不了特彆會乾事的趙乾事指揮人拿相機和攝像機拍攝。
看這架勢,估計大學城各政府部門,除了少量留守人員,其他人全都出來掃雪了。
其實學生是更好的勞動力,但前提是大學城地方政府,與各大學校之間要有足夠順暢的溝通。
大學畢竟不是初中高中。
呂冬看眼楊烈文,能坐到現在的位置,楊烈文背後的力量肯定很大,大學城雖然暫時由青照管轄,但用不了太長時間,應該就會變成泉南的直屬單位。
積雪路滑,剛到十點鐘,呂冬等人就準備去縣城參加錢銳和趙娟娟的婚禮。
宋娜看了眼呂冬有些破舊的套頭棉襖,提醒道:“你最好先去換身衣服,也是對主家尊重。”
這種最簡單的做人道理,呂冬自然懂得,從車鬥裡提出個包,說道:“衣服我帶來了。”
喬衛國也帶了衣服,倆人騎著摩托車,一起去呂冬的房子換上。
呂冬穿的仍然是大集上的貨,脫掉乾活的棉襖,穿上圓領毛衣,再套個外貌,騎車時有軍大衣和頭盔,也不會多冷。
回到市場,喬衛國載上焦三黑,焦守貴帶著老劉,呂冬獨自騎一輛,五個人一起去縣城。
攤子暫時交給宋娜看管。
路滑不好走,五個人速度都不快,就算是這樣,中間焦守貴有次刹車,摩托車也差點衝進路邊溝裡,嚇得老劉大冬天出了一身汗。
呂冬提醒道:“咱慢一點!輕易彆刹車,刹車就容易滑!”
老劉說道:“這雪下麵,還有層爛蔥泥冰冰,本來就滑,下場雪更滑。”
路不好走,一直到進縣城才好轉,縣裡大街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乾淨,在路邊堆成一堆一堆。
趙娟娟發的請柬上,婚禮放在青照賓館舉行,呂冬幾個人到的時候,巨大的彩拱門已經紮了起來,賓館前停了很多車。
院子很大,汽車停在南邊,摩托車自行車停在北邊車棚裡麵。
錢銳做工程,認識的人肯定多。
其中不乏很多豪車,呂冬就見到了一輛眼熟的大奔馳。
摩托車停進車棚,有輛野馬100騎過來,就停在旁邊。
騎車的人有點奇怪,一個高高的瘦子,偏偏穿著肥大的皮衣,也不怕進風。
軍大衣和頭盔什麼的,呂冬脫下放在車子上,五個人一身輕鬆的進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