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大學城,呂冬專門給趙乾事打了電話,叮囑趙乾事彆跟人說這事與他有關,趙乾事一口答應下來,除了領導誰都不會說。
趙乾事又反過來叮囑呂冬,讓跟喬衛國說好,關於汪總的事誰都不能說。
呂冬明白,這是為大局考慮,會展中心那麼多工人和承包商,如果汪總的消息確認下來,就麻煩了。
傳言畢竟是傳言,乾工程的誰都會資金緊張。
但汪總跑路的事傳出去,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到了周二上午,接近十點鐘的時候,呂冬正忙著穿菜,趙乾事快步進了市場。
看眼呂冬,趙乾事招呼道:“呂冬,跟我來一下。”
“馬上。”呂冬趕緊摘掉圍裙,洗了把手。
他跟著趙乾事出市場,來到路邊上,趙乾事說道:“稍微等一會,領導車過會就過來。”
呂冬明白,應了一聲。
肯定要等領導,不能讓領導等。
大冬天,又是上課時間,路上幾乎沒人,趙乾事笑著說道:“呂冬,這次你幫我堵上了大紕漏!”
呂冬連忙說道:“趙哥,咱都自己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也沒少照顧我。”
趙乾事有眼色會做事,也不是沒良心的人,又說道:“行,咱哥倆,我也不跟你客氣,以後有啥事,隻要不違背原則紀律,你儘管開口。”
這話的份量,呂冬聽得出來,說道:“周天我打電話不是跟你說過,這事跟我沒關係。”
趙乾事卻說道:“領導那邊我不能隱瞞。咱領導這麼看重我,我差點給他惹出天大紕漏,要不是你有心,我都不知道該咋跟領導交待。”
呂冬寬慰道:“趙哥,不是咱們不努力,是敵人太狡猾。”
趙乾事不禁笑了起來:“那個汪總確實夠狡猾,逃不過老弟你的眼睛!”
呂冬問道:“後麵好處理?”
“放心,隻要汪總人在,有責任也不是咱領導的。”趙乾事稍微點上一句:“汪總的資金屬於領導上任前的曆史遺留問題,領導能解決是功,解決不了也無過。但汪總在眼皮子底下跑路了,領導多少都有乾係。”
呂冬點點頭:“還是趙哥看得清楚。”
趙乾事打心裡感激呂冬,又多說兩句:“領導已經把汪總的事報上去了,隻要汪總人在,不管資金在哪裡,領導對上上下下都能有交待。”
他不自覺壓低聲音:“這老小子,護照都辦好了!得虧你逮住他。”
呂冬擺手:“我啥都沒做。”
趙乾事好奇:“你這次用啥招把他放倒的?我可是聽說了,你用蟲子抓過賊,感冒藥逮過通緝犯,派出所還叫你五毒教主,這次用的蟲子還是藥?”
呂冬無奈了:“啥都沒用,他就自個摔的。”
趙乾事好像不太信,來到大學城這半個多月,聽各單位上人,尤其派出所的人,說了太多奇蟲少年和五毒教主的傳說。
“汪總送去醫院的時候可是說了,當時腦袋一暈,人就突然摔了。”趙乾事說道:“要不然他不會摔。”
呂冬攤開手:“估計汪總要麵子,怕說出騎摩托車跑路卻摔個大馬叉的事丟人。”
趙乾事笑,也看不出信不信來。
在呂冬看來,或許趙乾事故意說這些,拉近倆人關係。
一輛桑塔納轎車從東邊商務中心工地過來,司機看到呂冬和趙乾事,緩緩停在路邊。
“上車。”趙乾事率先上了副駕駛。
呂冬隻能上後車座,另一側坐著穿皮衣的楊烈文。
皮衣不知道是上過油,還是打過蠟,亮的反光。
“楊主任。”呂冬很自然的打招呼。
楊烈文微微點頭,說道:“呂冬,這次做的很好,你這人,膽大心細負責任,有擔當。”
這話說得較為真誠,從他的位置上來說,汪總一旦跑掉,會展中心工地幾百口子人,大大小小數十家承包商,肯定會找管委會討個說法。
會展中心必然成為爛尾工程。
這人跑了爛尾,與人跑不掉爛尾,完全不一樣的性質。
呂冬實話實說:“領導,我啥都沒做。”
楊烈文聽得懂這話意思:“看到人,認出人,再通知人,這就做了很多。”他略微停頓,又說道:“呂冬,你也算是我看著一步步成長起來的。”
一般這種情況,領導都有重要話說,所以呂冬認真聽。
楊烈文又說道:“彆管其他,好好做事,好好做人。”
呂冬聽得懂這話意思,說道:“是。”
楊烈文看眼手表,說道:“行了,去做生意吧,什麼時候開個大店,我給你剪彩。”
呂冬借杆子上來:“領導,我可記下了。”
楊烈文笑:“忙你的去吧。”
呂冬開門下車,不緊不慢回市場。
楊烈文看一眼,對趙乾事說道:“沒墜他父親名聲,呂冬做的不錯。”
趙乾事能聽出話裡的欣賞,有些事他自然明白,也不用領導專門說。
“明年縣兩會換屆,我跟王錚說過了。”楊烈文輕聲說道:“小趙,你記得點,到時提醒呂冬寫份申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