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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呂冬開車去泉南進貨,接近十點的時候,接到呂春打來的電話,要他今天有空過去一趟。
因為要進貨,隻能等到下午。
派出所那邊已經查的清清楚楚,這種事肯定以調解為主。
大致了解到事情經過,呂冬倒也沒刻意難為人的意思。
從泉南進貨回來,他就趕去派出所大院,先找到貝向榮,聽他說了前後始末。
事情並不複雜,派出所做了充分調查。
開鎖的老頭姓蘇,叫蘇大河,是本地蘇家村的人,後來大學城開建,蘇家村動遷,賠了不少錢,這年代的農村算得上一筆巨款。
錢多是好事,但有時也是壞事,有了錢,原本在縣裡礦上上班的兒子,沒心思再上班,正好借著礦上下崗,下來在社會上胡混,還沾上賭。
一賭成癮,傾家蕩產。
用來買新房吃利息的拆遷款輸光,兒子不知道是羞愧,還是彆的,倒是幡然醒悟不去賭了,但一直在縣城瞎混,輕易不敢再來見他。
老頭租了小女孩家的房子做買賣,本就孤苦無依,可憐這孩子,時不時給孩子買點好吃的,小孩子有些方麵很敏感,誰對她好能感覺到,跟老頭走得也近,有次跟老頭來大學城貼小廣告之後,不知道從哪裡聽說堵鎖的法子,就記上了。
本來老頭生意一般,小女孩想幫他,相對簡單的思維想到簡單直接的法子,堵鎖貼小廣告。
小女孩熟悉的就大學城這片地,而且小孩的思維裡,沒有太過複雜的概念,堵一遍你不找她的開鎖爺爺,她就堵第二遍第三遍。
老李的車胎,也是讓她紮壞的。
至於理由,就是老李搶了她開鎖爺爺的生意。
“蘇大河願意為苗苗的行為作出相應賠償。”貝向榮對呂冬說道:“其他商戶收到錢,都簽了諒解協議,就剩你這邊了。”
呂冬說道:“就這樣吧。”
貝向榮點點頭:“那小孩挺可憐,父母基本不管她,因病致啞帶她去看了兩次沒管用,也就不大管了,蘇大河看她可憐,她就記住了蘇大河的好……哎,這人……”
他歎口氣:“我們跟婦聯溝通過,婦聯準備做她父母的工作,讓他們負起父母的責任。”
呂冬不可能追著這事不放:“帶我去找老頭簽諒解書,賠償就算了。”
總共就幾十塊錢的事。
貝向榮說道:“蘇大河的兒子蘇小山我們找來了,他這個兒子比以前有長進,替他爹賠錢,該賠償的你就收著。”
他又說道:“按照蘇大河的說法,蘇小山以前參賭,賭的還不小,抓賭抓臟,他不承認,我們這邊問不出東西,你認識他一下,尋摸個機會,套套話。”
呂冬應道:“行。”
倆人出辦公室,去會議室,聯防小楊找過來,說道:“貝哥,蘇小山跑了。”
“他又沒犯事,跑啥?”貝向榮奇怪。
小楊看眼呂冬,遲疑一下,說道:“具體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蘇小山說出來上廁所,恰好看到呂冬,不知道為啥,就跑了。”
呂冬莫名其妙:“他看見我跑啥?我又不是獅子老虎。”
貝向榮開句玩笑:“可能怕你的蟲子。”
呂冬轉頭看著他,正兒八經說道:“貝哥,我哥訂婚結婚你去不去?”
“肯定去!”貝向榮毫不猶豫說道。
呂冬點點頭:“行,貝哥,到時我給你準備盤呂家村的特色菜。”
貝向榮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啥?”
呂冬說道:“油炸毛毛蟲,保證你吃了回味無窮。”
來到會議室前,貝向榮收斂笑容,不再開玩笑,推開門進去。
呂冬跟進去,立即看到個光頭,老人頭發幾乎都禿乾淨了,隻有兩鬢有少許白色短發。
另外,還有一對中年夫婦,麵無表情。
“蘇大河,苗嶺。”貝向榮簡單介紹:“這是呂冬,也是受害者之一。”
中年夫婦看一眼,淡淡的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蘇大河的道歉要真摯的多,站起來還要衝呂冬鞠躬。
呂冬趕緊扶住他,說道:“大爺,這就行了,你要給我鞠躬,那是折我壽。”
蘇大河看看呂冬,說道:“對不起,是我沒處理好,給你們帶來這麼多麻煩。”
呂冬能看得出,老人是真心道歉。
至於那對中年夫婦,無所謂了。
“沒關係。”呂冬擺了擺手:“也不是啥大事。”
貝向榮過來,說道:“蘇小山突然跑了,你再給他打個傳呼。”
蘇大河滿臉不好意思,借用電話又打了傳呼,但遲遲沒有電話打回來。
呂冬不能在這拖著,說道:“貝哥,先把調解書簽了吧。”
蘇大河說道:“我知道你店在哪,今天我沒錢了,這兩天我就想法子還給你。”
對方真誠道歉,呂冬不可能為難一個老人,說道:“錢不錢的沒關係,你也彆放在心上。”
呂冬拿過調解書看一遍,直接在上麵簽名,蘇大河簽完名,作為小女孩的監護人,叫做苗嶺的男人也簽了名。
反正不用他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