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厭下意識的將碗奪回來,卻被小家夥的反應給嚇到了。
北晚緊緊握著那個藥碗,一雙漂亮清澈的眸子空洞害怕的看著他,身子抑製不住的顫抖著,口中用顫抖沙啞的小奶音呢喃著。
“錯了,我錯了……”
“晚晚喝,喝……”
“聽話,晚晚聽話,喝藥……”
她錯了,她乖乖喝藥。
乖乖喝藥,就不用被打,不用挨餓了。
對了,不能哭,不能出聲兒,邪醫嫌孩子吵,不能出聲兒。
隻要乖,她就不會被折磨,不用那麼疼了。
小家夥自內而外散發著恐懼,像是被人馴服的魔獸幼崽,一舉一動都是被鞭打出來。
嚴辭立刻反應了過來,閃身來到了小北晚的身邊,一手奪下了她手中的碗,將早就準備好的桂花糖放到她的口中。
也不嫌棄小家夥身上還有星星點點灑出來的藥湯,將她抱在懷中。
微涼的手指搭在她的額頭上,儘量把控著自己的靈力,讓她稍微清醒些。
“北晚,晚晚、晚晚……”
嚴辭低聲呼喚著她的名字。
可他懷中的小家夥卻依舊是驚恐慌神的狀態,死死咬著她自己的手腕。
竟是寧願自虐般對自己,也不肯哭出聲來。
墨厭站在一旁,一向風流倜儻、桀驁不馴的少年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目光中第一次有了些許的茫然。
視線落在那已經將自己手腕咬破,也不肯哭叫出來的小奶團子身上。
墨厭不知道為什麼這小東西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他……不知道啊……
他隻是想著,孩子都怕喝藥,硬灌下去就好了,就像是自己小時候一樣。
喝藥和活著,自然是要選活著了,他就是不想讓她死啊。
……
北晚現在隻覺得腦子裡一片混亂,沒有人知道一個四歲的孩子在邪醫手中活了半年,是什麼概念。
那地方,就是稱為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沒有人能在邪醫手中挺過一個月,除了北晚,一個隻有四歲的孩子。
北晚幾乎是受儘了各種折磨,苦到彆人聞一下都喝不了的藥,北晚一天要喝十幾碗,不止是苦,最難熬的是身體中各種毒相互衝撞的痛。
她也喝不下去,喝不下去就被硬灌,灌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