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定生死(1 / 2)

聽完袁紹說的,袁隗臉色大變,對袁紹是又氣又恨,“你摻什麼熱鬨?”

袁術坐在一邊把玩物件,這是下人新送來的玩意,說什麼是前朝古物。袁術細細瞧著上頭的鳥獸紋,嗤笑道,“叔父您彆生氣,他這是要為咱們家邀功。要是成了,咱們可是朝上第一家……”

袁術嘴上替袁紹開脫,說的每個字都在火上添油。袁隗恨不得一巴掌扇到袁紹臉上,“我袁家有恩董卓,翻再大的風浪,他董卓也要給我一分麵子。你倒好,和什麼閹黨之後廝混,還行刺,袁家被你害慘了。”

袁紹跪在袁隗跟前不肯服輸,“他董卓才來京師幾天,就興師動眾,成日調動兵馬,自封司徒,還要廢立天子。虎狼之徒,豈能共事。”

袁隗一言斷之,“那也不是你同他為敵的理由!”

袁隗又氣又恨,和袁紹細細分析,“本初啊本初,都說你聰明伶俐,這點怎麼看不破。董卓他能囂張,那是他手裡有兵,我們拿什麼和他抗衡。董卓震懾朝野,陛下都要讓三分麵子,就算不滿,也隻能徐徐圖之。你一上來就行刺……”

袁隗指著袁紹,那是恨鐵不成鋼,袁術被那句聰明伶俐堵得不舒服,又來一句,“我親愛的兄長,怎麼就你一個人來請罪,曹操呢?”

袁術一開口準沒好事,袁紹聽見那句兄長直接犯惡心,礙於袁隗在場,有問必答,“孟德已在先前離開雒陽。”

袁術衝袁隗無辜攤手,“叔父,您看,袁紹還幫著外人。”

袁紹,“袁術!你什麼意思?”

袁術,“我什麼意思,我的意思就是你自甘墮落就算了,拉著袁家下水不要臉。”

袁紹,“看我不爽直說,何必拿家族大義做文章。”

袁術,“你也配談家族大義……”

“夠了!”袁隗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兩人打小就不合,袁家因而把兩人分派兩地,就是避免兄弟相殘,要不是前朝事故不斷,這兩兄弟一輩子都不會碰麵。

袁隗徘徊幾步,看著兩個跪在地上的侄子,最後發話,“袁術,立刻回汝南;袁紹,你隨我去司徒府,給董卓謝罪。”

袁術聽出袁隗是要避風頭,他雖看不起袁紹的行為,但是對袁隗的小心謹慎不解,“叔父,區區一個董卓何必如此。”

袁隗重新坐下,以長者的姿態俯視兩人,“狡兔三窟,我袁家四世三公,靠得不是什麼一味效忠,寶全壓在一個人身上,便是蠢材。”

兩人領悟,行禮道,“多謝叔父教誨。”

……

既然是請罪,袁隗下手全沒手軟,直接讓人綁了袁紹領到司徒府,說是登門道歉。

董卓正氣曹操逃跑一事,一聽袁隗帶著袁紹來了,當下發話,“他還有臉來,直接就地處決。”

“主公不可!”

李儒急忙攔下親兵,勸解董卓,“袁隗乃太傅,位高權重,得罪他不可取。況且此番對方謝罪而來,理虧在先,主公何不就此大做文章,讓袁隗為主公效力。”

董卓麵上鬆動,李儒再勸,“袁氏一家皆是臣子,門生故吏遍天下。若是有袁隗相助,廢立天子之事輕而易舉。此事過後,袁隗要是再想拿捏主公,就得掂掂自己的分量。”

董卓終於改變主意,“讓他們進來。”

人還沒等,遠遠就聽見袁隗呼喊董卓,“董司徒,董司徒。”

董卓不做搭理,隻管吩咐美姬倒酒,等人到了內堂,拉上一個雙手被縛的袁紹。董卓才意思意思,“太傅這是做什麼?”

袁隗一臉自責,“隗來是替自己這個不成器的侄子請罪,袁紹,還不向董司徒磕頭認錯。”

袁紹抬頭看向董卓,想到來時袁隗種種囑咐,終是不情願磕頭,“紹有錯在先,還望董司徒恕罪。”

袁隗又道,“我聽說那曹操膽大包天,居然敢在宴上行刺。董司徒有所不知,此人為閹黨之後曹騰之孫,順帝憐曹騰無子,準予他收|養|孩|子,此後才有了曹操。”

袁隗說罷冷笑一聲,“贅閹遺醜,家風不正,隻會使些下三濫的手段。本初早年同他有些交情,那日曹操前來,說是長公主設宴,要請他和本初,本初不曾多想,一同跟了去,哪知後來發生這等事。”

李儒頻頻使眼色,董卓勉強賣袁隗一個麵子,“行刺的人是曹操,袁紹的話……”

董卓轉頭盯著袁紹,突然拔劍,四下無聲,袁紹腦袋磕在地上,下意識咽了口水。

“董司徒……”

董卓哈哈大笑,收起佩劍,“太傅緊張什麼,行刺的人是曹操,你侄子自然無罪。”

袁隗鬆了口氣,跟著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本初,還不謝過董司徒。”

袁紹再磕頭,“謝過董司徒。”

董卓似乎心情不錯,走上前親自扶起袁紹,還幫袁紹解綁,等叔侄倆坐下,董卓開口,“太傅來的也巧,我正有事尋太傅。”

袁隗挺直腰板,“董司徒嚴重了,有事直說無妨。”

董卓接話,“自然是為宴會一事。”

袁隗心再提,董卓繼續說,“曹操何人,不過是個無名小輩,敢在宮宴上行刺,定有人指使,太傅認為,這背後的人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