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家(1 / 2)

事情辦妥, 回去路上荀諶心情不錯,主動和郭嘉提及, “走,去酒壚痛飲一杯, 我請你。”

郭嘉嫌棄避開, “明明是你打賭輸了, 什麼請。”

這小子哪提不開提哪壺,荀諶忍了,“我請你稻酒。”

像糧食釀成的酒統稱米酒,稻酒, 顧名思義, 便是稻米釀成的酒,南方雖有種植稻穀,但是比起北方還是少見,自然的,稻酒也是稀品。

郭嘉眼珠子一轉, 獅子大開口, “我要金漿。”

“沒有!”

金漿和蒲桃酒是珍品, 就連荀諶都沒見過幾次,金漿說白了就是甘蔗酒, 因色澤金黃被稱為金漿,它和蒲桃酒一樣都是果物酒,不同的是蒲桃酒更加稀有,基本上不喝, 而是用來送人的。

得不了便宜郭嘉兩手一攤,表情失落,“行吧。”

那模樣,活似荀諶克扣了他。

荀諶深吸一口氣,忍下暴打郭嘉的衝動。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荀諶幾杯酒灌下去,心裡的火才散了些,他看向郭嘉,問這位唯恐天下不亂的主,“我原以為,你到了長公主處,會和我起分歧。”

郭嘉品著鄴城產的美酒,心情好上不少,“我為何要與你爭執?你我共侍一主,對外自當齊心協力。”

意見不合頂多窩裡說說,拿到外麵像什麼樣子,尤其是拿到聰明人麵前,怕不是要被拿去大做文章。

荀諶心裡微暖,勸起郭嘉,“長公主這邊說動了,韓馥自亂陣腳,一切如主公預料,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郭嘉停下來想了會,“你覺得長公主是個什麼樣的人?”

荀諶笑了,覺得郭嘉老生常談,“還能怎樣,縱有青雲誌,難脫束縛,他日或許能在青史上留下隻言片語,道一句可惜可憐。”

荀諶講完頗有感觸,劉意能留的兩字,他又有多少分量。還沒感慨完郭嘉幽幽說,“想不到文若也是惜花之人,既然心疼,何不移入庭院,他日正月一同祭祖,也不失為美談。”

荀諶差點被酒嗆死,狼狽咳嗽幾聲,扭頭罵掩袖擋麵的郭嘉,“你胡說什麼!”

郭嘉一臉正直,“我實話實話啊,你當她是離枝,建個扶荔宮不應該嗎?沒事,養死了不怪你。”

荀諶不知道從何說起,扶額半響,“你似乎對長公主頗有異議。且不談當日在主公麵前所言,今日已經見過了,想法是什麼?”

這會郭嘉不說話了,荀諶以為難住了郭嘉,心下放鬆,安心飲完杯中酒,數杯後郭嘉才道。

“我不知。”

待荀諶付了酒錢往回走,一直沉默的郭嘉才說,“她不過二八年華,已能籌謀刺殺董卓,隻身逃出雒陽,更從王匡手中騙走精兵。就算是天縱英才,年少者常有冒失之舉,哪有她步步為營,不驕不躁之態。”

荀諶這會喝了不少酒,酒意上頭說話放肆,“少才,奉孝你便不是一個,我要是你,早就名滿天下,舉茂才為官,偏生你少時隱居,若非我投奔袁紹,你怕是要在潁川一直待下去。”

荀諶說完不當一回事,郭嘉卻停下來,引得荀諶轉頭看他,“奉孝?”

郭嘉表情無比認真,“你覺得我聰明?”

“哈?”

“智計過人,料事如神,是世之奇才。”

郭嘉每說一句荀諶表情就變一分,到最後成徹底的嫌棄,“奉孝,你要臉不?”

郭嘉反倒笑出聲,“友若你說得對,世有奇才,既然有我郭嘉,為何她劉意不能拿下冀州。”

說罷大步往前走去,荀諶在原地想了半天,終於理清郭嘉的思緒。

因為他郭嘉很牛逼,所以劉意也很厲害。

什麼鬼?

荀諶隻當郭嘉喝醉了瞎說,結果他和郭嘉坐到袁紹麵前,郭嘉的酒還沒醒,“主公,長公主不可小覷。此女心計極深,欲借主公和韓馥之爭從中獲利,以此謀取冀州。”

袁紹話還沒問出口,就被郭嘉劈頭蓋臉念了一通,念就算了,還全是胡說八道,他看著跟前這個年輕人,以及若有若無的酒氣。厭惡皺眉,轉頭問荀諶,“今日之行如何?”

荀諶拱手,“回主公,長公主已經鬆口了。”

袁紹露出滿意的笑容,對荀諶麵有讚揚,“很好。”

荀諶不驕不躁,“不過是借了人和,韓馥失策,惹怒了長公主,我等方才與長公主見麵,勸動長公主。隻是……”

袁紹忙問,“隻是什麼?”

荀諶道,“長公主不願主公與韓馥交惡,前往渤海還需些時日。此事恐怕要主公親自出麵。”

一提韓馥袁紹就心煩,再聽荀諶的意思要他和韓馥做表麵功夫,袁紹麵有不快,荀諶看出袁紹的不情願,勸說袁紹,“主公,眼下長公主在韓馥手裡,夜長夢多,請主公儘快下決定。再過幾日,韓馥怕是要我等返回渤海。”

袁紹實在不想和韓馥打交道,當下把麻煩扔給眾人,“你等,有何見解?”

眾人麵麵相覷,作為發起人的荀諶率先開口,“主公可擺宴邀請韓馥和長公主,在長公主麵前向韓馥道歉。這樣,長公主自然無後顧之憂,放心與我等同行。”

要他道歉,袁紹再問,“元圖,子遠,你們的看法呢?”

座下的逢紀和許攸對視一眼,逢紀率先道,“友若之法可行。”

袁紹不願出聲,行歸行,可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許攸道,“主公可修書一封,將長公主約到城外,直接帶去渤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