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惠(1 / 2)

這話一下子說到劉意心坎上, 眼眶漸漸濕潤,她收手靜坐,宴上其他人也看向劉意, 等著劉意給出一個答案。

“若他們有州牧半顆心, 我也不會狼狽歸來。實不相瞞, 我曾請求袁太守出兵,卻不想被當眾拒絕,眼下獨自歸返, 隻是心灰意冷罷了。”

劉意說時淚水從眼角滑落, 輕輕砸在手背上, 她慌亂擦去淚水,柔弱中帶笑, “我歸冀州是喜事, 哭像什麼樣子,來,眾人共飲。”

劉意的表態使韓馥更加坐實了心中的想法, 他起身來到劉意, 說的是大義凜然, “袁紹等不打董卓, 不迎天子在後, 雙罪加身, 長公主應命他返回冀州,問罪拿下。”

劉意吃驚捂嘴,“袁太守雖有怠慢之意, 可眼下河內離不了袁太守,貿然喚回袁太守,怕是不妥。”

韓馥是巴不得袁紹起不來,劉意不樂意他還急了。“十八路諸侯圍剿董卓,少他一個袁紹不少,多一個不多,依我看來,現如今袁紹失職才是重中之重。”

劉意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她求助望向旁人,沮授很快站出來,“使君,事分輕重緩急,袁紹雖有錯,可他眼下還是關東軍盟主,若召回袁紹,恐使君有難。”

劉惠也符合,“正是如此。”

一個兩個都是胳膊肘往外的東西,韓馥心生不滿,若不是場合不對,他定要甩袖而去。

韓馥不答也無人替韓馥解難,場麵一時僵住,劉意淡然掃了一圈,很顯然,韓馥這個州牧做的不得人心。她微笑出麵說韓馥好話,“州牧是性情中人,一時激動,也怪我,說什麼風涼話。袁紹一事不必再提,請州牧上座,替我接風洗塵。”

劉意一席話緩和了氣氛,小畢扶著韓馥重新坐下,期間韓馥還遞來一個感激的眼神,劉意借喝酒掩去嫌棄的表情。

說你傻白甜還當真了。

幾杯酒下肚,氣氛又熱絡開來,劉意把預先想法拿出來,“袁太守遲遲不發兵我確實有不滿之心,這樣,糧草繼續送,隻是減少分量,州牧書信一封,說明此法是我之意,一來替州牧擺脫罵名,二來也給袁太守一個提醒。”

劉意看向韓馥,“州牧覺得如何?”

韓馥覺得不如何,還沒等韓馥開口,其他人便紛紛點頭,稱讚劉意做得好。完全忘了韓馥的看法,亦或者,韓馥不需要看法。

這頓宴會大家各有心思,結束後劉意滿載而歸,韓馥卻在煩惱,他要如何寫信給袁紹。

上司在絞儘腦汁寫作業,幾個下屬混到一塊,劉意回冀州第二天,劉惠就邀請了沮授等人,聽田豐講過去的故事。

田豐來時屋內已坐滿人,劉惠衝他熱情打招呼,“元皓,就等你一個了。”

田豐繃著一張臉掃視過去,沮授,審配,辛評,幾乎把一圈人都請了個遍,他腦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

全體不受重用。

從某種方麵來時,劉惠能把這些人請來也是種本事了。

待田豐入座,劉惠迫不及待八卦起來,“元皓行至河內,可有什麼見解?”

田豐還在研究桌上的粽子,鹹的……

他咬了一口默默放下,“沿途風景不錯。”

劉惠拿眼角看他,多有不滿,“元皓你非要我說個明白嗎?你與長公主同行,現如今長公主歸來,你就沒一句話可說,對使君,對我們?”

田豐反問劉惠,“子惠此言我有不明,河內群英彙聚,你不問刺史,反倒追問長公主?”

劉惠一時語塞,複道,“都問都問,先聽長公主的。”

田豐方道,“長公主對我多有招攬之意,她在河內見了不少人,唯獨兩人印象深刻。”

劉惠忙道,“是何人?”

“一是劉岱手下的曹操,此人先前和長公主刺殺董卓,再見也不奇怪。至於另一人……”田豐故意停話。

劉惠非常上道,“是何人?”

屋內眾人紛紛看向田豐,充分滿足了田豐那點小心思,他故意撇開,談起劉意受辱一事。“當日長公主擅闖大帳,我未曾攔住,事後長公主頗受打擊,放浪形骸,吃穿住行無一不挑,我以為長公主就此沉寂下去,不想一人造訪。”

“鄭渾之父,鄭公。”

田豐歎道,“當日談了什麼我不曾知曉,又過數日鄭公去世,長公主亦前往返回冀州,鬥誌高昂,諸君,冀州恐有變。”

沮授聽了全程,問田豐,“你的意思,長公主要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