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五十五顆蛋(2 / 2)

隨疑看他這蠢貨樣,鬆開了手,還掏出帕子擦了擦:“宛茸茸現在的情況很遭,現在不是帶她走的時候。”

漆離也不是真的愚不可及,能出來攔自己肯定是有目的:“你想我做什麼?”

隨疑也沒有拐彎抹角,直言:“宛茸茸受到宛無源封印的影響,現在危在旦夕。為了讓她和孩子平安,我準備今夜解除她的封印,並助她順利生產。這期間,望你同雪陽那些人周旋,我沒時間跟那群狗浪費時間。”

“我也不想那些狗浪費時間!”漆離也不喜歡雪陽的做派,“我隻想帶走茸茸,不讓她落入宛無源的手中。”

隨疑輕蔑地嗤了聲:“你現在帶走她,你能幫她解除封印嗎?封印隻要在她身上,她就是受控於宛無源。”

這話確實沒錯,漆離一時沉默,心裡也清楚,現在宛茸茸除了宛無源,隻有隨疑能救了。

他咳了聲:“隨疑,你此刻已經是迫在眉睫,沈宵此時趁人之危,你也分身乏術,求人的態度能好點嗎?”

“哦?看來你不想要你閨女和小外孫了?”隨疑這話一出,直接戳到漆離的軟處。

他立刻收了氣勢,滿口應下:“行,我拖著他們,你記得,讓茸茸少受點罪,還有你答應我的事。”

“死我,也不會死他們。”隨疑說完,徹底沒了耐心,“快滾。”

他說完就往五華城內去,現在已經是半夜,風更是大了些,吹起他身上的衣服,更是顯得他消瘦不已。

漆離看他離開,覺得隨疑這人雖然瘋,但是當女婿還是不錯的。

*

隨疑隻身回到住處,本來安靜的宅院有了很多雜亂的聲音。

他看了眼,明白過來,是聖瑜找來接生的人。

快步走進屋內,就看到聖瑜正在給宛茸茸拔針。

“現在她情況怎麼樣?”隨疑幾步就走到窗邊,低頭就看到宛茸茸正虛弱地睜開了眼,臉色愈發的不好。

“不太好,沒喂催產藥,也要早產了。”聖瑜將針都拔了,“再等一刻看看怎麼樣。我先去瞧瞧外麵準備的好了沒。”

她說完就走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隨疑坐在床邊,伸手憐惜地碰了碰她的臉:“很疼嗎?”

宛茸茸感覺比最開始好多了,看他繃著一張臉,歪著頭看他,輕聲說:“你乾嘛一副我要死了的樣子?”

然後她就被他輕輕地彈了下額頭:“胡說。”

宛茸茸哼了聲,把腦袋鑽他懷裡,起初還有點不好意思,沒掌握好力道,撞的他悶哼了聲。

“想撞死我?”隨疑捏著她的腦袋,緊繃的臉可算緩了幾分。

“什麼嘛?我就想鑽你懷裡,彆的小情人都這樣卿卿我我的。”宛茸茸不想理他了。

隨疑心裡那點愁緒被她這麼一逗,直接笑了:“笨死了。”

他伸手把她半摟到懷裡,握住她微涼的手,像是包著一個圓鼓鼓的小湯圓:“現在還疼嗎?”

“不是那麼疼了,”宛茸茸抬頭看他,問道,“隨疑,我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很不好啊?”

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隨疑也不想瞞著她:“是,你身上的封印被宛無源控製著,導致你現在的身體情況很糟糕,孩子大概會提前出來見你。”

“我已經想到了。”宛茸茸知道自己師尊醒後,就知道他不會放過自己,其實這幾天,她都能聽到喚靈鈴的聲音,但是她都沒有連通。

師尊已經不是曾經的師尊,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交流。

她最擔心地還是在肚子裡的孩子:“隨疑,如果封印不解,寶寶是不是很危險?”

隨疑掌心覆在她的按在肚子上的手背上:“不危險,我會讓你們兩都平安。”

“我相信你,完全的那種。”她扯出一抹燦爛的笑,“既然要生了,那你快想寶寶的名字。”

隨疑手摩挲著她的掌心,深思了須臾,抓著她的手,在她掌心寫上了個字:“取這個字。”

“濃?為什麼取這個字?”宛茸茸不解。

“你我情意濃濃之時生的他,自然取個濃。”隨疑一本正經地解釋。

宛茸茸嫌棄了:“行吧,勉強接受了。”

心裡卻想著,要是往後感情淡了,還不得取個‘淡’字,淡淡?

越想她越想笑,還沒笑出來,她就覺得腦袋響起了喚靈鈴的聲音,她臉上的笑意頓時全部消失。

隨疑注意到她身體突然緊繃,以為她又疼了,急忙把她放到床上,伸手按在她的肚子上給她緩解痛意。

宛茸茸感覺痛感像是突然被提到了最高,她倒吸一口氣,額頭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手緊緊地抓著他的手,深吸一口氣才說:“隨疑,如果我死在了這裡,你不許給寶寶找後娘,你答應我。”

他低頭吻住她的唇,堵了她的話:“再胡說,是想先讓我氣死在你麵前嗎?”

宛茸茸看著他,眼淚從眼角落了下來:“隨疑,我太害怕了。”

“我陪著你。”隨疑心疼地摸了摸她額頭,朝外麵喊,“聖瑜!”

聖瑜聽到聲音急忙跑進來,掀開被子,就看到了血濕了被褥:“早產了,君主你開始,我助她生產。”

“你要乾嘛?”宛茸茸死死地抓著他的手臂,心裡都是不安。

隨疑手碰了碰她的眉目:“隻有幫你解除封印,孩子才能順利生下來。”

她想說閉靈印是無解的,但是痛意牽扯著她的全身,她咬著唇,咬破了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記起之前聽到聖瑜跪在地上跟隨疑說的話,搖了搖頭,不想他這樣做。

但隨疑沒有任何遲疑,手在身前蓄積力量,推到她的全身,瞬間強大雄厚的力量,將她籠罩住。

宛茸茸感覺身體像是被分裂開,一半痛,一半灼熱,耳邊還是嘈雜的鈴鐺聲。

隨疑的力量帶著業障之氣的灼熱侵襲她的全身,全身的血像是要沸騰了般,要灼燒她的五臟六腑,似乎要將她全身都燒毀。

全身的靈力都在抗拒這道力量,但是卻完全抵不過,被炎熱全部覆蓋,不過片刻,轟的一聲,她覺得全身的經脈和骨血都被燒毀了乾淨。

所有的痛意和拉扯都變成了灼燒感,本來一直不停的鈴鐺聲突然銷聲匿跡。

隻有微弱的喘息還有越來越慢的心跳聲,在耳邊無比的清晰。

溫熱的血滴在了她的臉上,她想睜開眼,視線卻模糊一臉,隻能感受到血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正當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要死了,全身又被另一道溫潤的力量包裹著。

像是溫熱的水將她全部浸入,全身斷了的經脈和血骨在飛快地修複,增強,本來被壓製的靈力突破了所有的壓製,充盈著全身,所有的感官都回歸了般,身下的痛意讓她細細地叫了聲。

聖瑜聽到她虛弱的叫聲,緊繃的一口氣,長長地鬆了,伸手摸了下她的額頭,朝收回手的隨疑說:“解了。”

“快幫她生產。”隨疑說完踉蹌著要往下倒,手急忙撫著床邊,低著頭,咽下湧上來的血,強行壓著身體內要燒了他的力量。

他坐下床邊,伸手握著她的手,用自己的力量幫她緩解痛意,他已經說不出話來,閉著眼運力死壓自己身體內囂張的業障之氣。

聖瑜手按著她的腹部,暗暗用力,幫她肚子裡的孩子出生:“再用點力,馬上就能出來了。”

宛茸茸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手死死地扣著他的手,抬頭就咬在他的手腕上,嗚咽了聲。

她重重一咬,咬出了血,隨疑都感覺不到痛,隻覺心疼,摸著她的臉,都是汗。

“怎麼還沒生出來?再不出來孩子就危險了。”聖瑜焦急不已。

隨疑看宛茸茸也是要虛脫了,伸手按在她的肚子上,暗暗用力,催著孩子往下,低聲說:“小崽子快出來,再不出來,爹爹就打你了。”

宛茸茸整個人的意識都混沌不堪,隻感覺有一道力量,在推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往下,她仰著後頸痛苦地叫了聲,伴著外麵轟隆的雷聲,隻覺得身體一輕,整個人都昏了過去。

聖瑜看到在血泊中滾來滾去的小白蛋,高興地說:“君主,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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