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忙提著宋輕雲飛離的瞬間,白永知果真直接被炸開。
烏黑的血肉四濺,基本落在了隨疑的衣服上。
隨疑將宋輕雲丟開,手一揮藍色的火直接那些肉渣全部燒了乾淨。
宋輕雲看著眼前蔓延的火,心有餘悸:“白永知這是抱著跟你同歸於儘的想法,難怪他一直拖延著時間罵你。”
“不過是白風的棋子罷了。”隨疑並不想在這樣的事情上費神,“去查信件,還有雪陽現在的情況。”
他說完就往自己的住處去,他沒想到沈無餘居然能滲透到妖界中來了。
也不知道誰給他的途徑。
他回到院內,
就看到台階上落著的飛鏢,看到上麵的字條,眉心微蹙,抬腳踩過直接碾成粉末。
推開門走進屋內,就看到宛茸茸正窩著床上睡得正香。
他走到床邊,坐下地麵看著她,伸手將她落在床邊的手放到被子下。
“唔。”宛茸茸聞到了血腥味,皺著眉心睜開眼,看到隨疑的臉,眯著眼瞧了會,看到他身上的血跡,“你受傷了嗎?”
“嗯。”他點頭。
宛茸茸一個擔心,急忙坐起來看著他問:“哪裡受傷了?我看看,重不重啊?”
隨疑伸出掌心,她不解地湊過去看,沒看到傷口,然後臉就被他捏住了:“笨鳥,怎麼就這麼關心我。”
宛茸茸看他故意玩自己,咬了他的掌心一口:“我看你不是有傷,是有病。”
“嗯,還病得不輕。”
宛茸茸晃開他的手,重新躺下,半張臉埋在被子裡,眼睛眨著瞧他:“你去洗個澡吧,要從香蛇蛇變成臭蛇蛇了。”
隨疑:“……你就在意這些?”
“當然,我喜歡你香香的,然後纏著我,嘿嘿。”宛茸茸抱著被子,朝他笑,臉都紅了。
隨疑看她不正經的樣子,掌心揉了揉她的頭發,就起身離開。
“是去乾嘛?”宛茸茸總覺得他眼中似乎有點黯淡,看他走,不放心地問。
“洗乾淨。”隨疑說完就往外走去。
宛茸茸抱著被子,嘟囔著:“怎麼感覺隨疑有點不太高興。”
她翻來覆去地等了會,也沒見他回來,睡不著就起來打算去找他。
看兩個寶寶都安穩地睡著,她穿上外衣打開門,看到宋輕雲著急地走來:“隨疑沒在嗎?”
宛茸茸見他挺急切的,問道:“他去飛雲宮了吧,出事了嗎?”
宋輕雲聽宛茸茸這麼說,就歎了口氣:“沒什麼事,就是他心情可能不太好。”
“怎麼了?”
宋輕雲感覺那些話也不該他跟宛茸茸說,隻能簡單地說了句:“觸及到他以前不高興的事,你問他,他會跟你說的,他不在我就先回去了。”
他說完,就直接離開,宛茸茸想到他剛才落寞的目光,才後知後覺的,走下台階看到之前那個飛鏢不見了,心想,難道他見到那個飛鏢不高興了嗎?
宛茸茸直接往飛雲宮去。
但是她發現他並不在飛雲宮,順著感覺去找他。
她和隨疑靈修過幾次,能順著感覺找到。
她發現到了之前的那片湖,卻沒有看到隨疑的身影,喊了聲:“隨疑!”
但是四周一片寂靜,隻有風吹起她的裙角和長發,她茫然地看了四周卻沒有任何關於他的痕跡。
隨疑此時正沉在水底,這是他年幼時不高興時,最喜歡做的事。
耳邊寂靜無聲,他閉著眼就能墜入最深的夢中。
夢裡都是一些光怪陸離的事,有沈靈雲扭曲的人臉,還有刺耳的話,化成一根根尖針刺到他身上。
他耳邊莫名響起白永知喊他雜種的話,他確實許久沒聽到這兩個字,在妖界最後一個人這麼喊他的人,被隨千流在妖界眾人麵前千刀萬剮,從此妖界再也沒能敢這麼喊他。
這是隨千流對他唯一的那點溫暖,有時候他情願他跟沈靈雲一樣,對他完全的漠視,狠厲,甚至是摧殘,也不要用那一點點溫情來讓他記這麼久。
他在一場混亂的夢裡掙紮想出來,耳邊似乎聽到了遠處宛茸茸的聲音。
他眼微睜,卻像是看到,隨千溜用遺憾又愧疚的目光看他,
枯槁瘦弱的用手摸他的頭,奄奄一息地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窒息湧上了他的意識,他眼睛全部睜開眼聽到宛茸茸焦急的聲音,從水裡鑽出來,下一刻就看到宛茸茸指著他,在岸邊跺腳罵:“隨疑,你又發什麼瘋!沉水裡去乾嘛!你彆動,我去接你回來!”
她說完就跑水裡,努力地狗刨過去,隨疑看著她彆致的狗刨式,大笑了起來,視線卻被水霧模糊了一片。
“不許笑!”宛茸茸在努力地刨著,又氣又惱,還擔心他會出事,繼續埋頭遊過去。
然後她就看到本來在水麵的隨疑不見了,嚇得她心裡一慌:“隨疑,你又跑哪裡去了!”
她覺得,隨疑這條小瘋蛇真的越來越瘋!
生氣不已,剛喊完,水麵就鑽出來一個人影,將她緊緊地抱住,宛茸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吻住,一同墜入寂靜無聲的水底。
窒息和失重感,讓她有種要跟隨疑死在一起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