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在半空,迅速地晃出一道虛影,等最後一筆落下,強大的力量從四麵八方衝向結界。
狂風卷著他們的衣袖,烈烈作響,不過片刻隻見結界直接碎了徹底,一陣熱風撲麵而來。
隨疑感覺氣溫高的不正常,似乎有一場大火要燃燒。
烏生看結界一破就飛速地往下麵飛去,他要快點找到宛源蕪帶她離開。
隨疑沒有追上去,站在高出,目光掃向山莊的四周,現在能明顯看得出,有人在埋伏。
看來沈宵還是按照原計劃進行了。
“我們不去嗎?”宛茸茸冒出頭不解地看他。
“看到下麵了嗎?”隨疑指了指下麵讓她看,宛茸茸起初沒注意,等看了會才看出了不對勁。
“那些是沈宵的人?”宛茸茸問答。
“嗯。”隨疑帶著她直接下去。
宛茸茸緊緊地抓著他的衣服:“那我們現在要乾什麼?”
“宛家被滅是宛無源的事,我們隻負責將你娘救出來。”
“那你不找沈宵問你父親蠱蟲的事了嗎?”宛茸茸知道隨疑來這裡的目的是這個的。
“沈宵和宛無源還要狗咬狗。”隨疑心裡有數,沈宵此人不是這麼莽撞的人,肯定會有宛無源周旋一二。
就是不知道宛無源,是否知曉沈宵就是滅了宛家的凶手。
他說完就直接往宛源蕪的住處飛去,他在外麵眾多埋伏中,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了山莊之內,悄無聲息地到了宛源蕪的住處,隻看到了和宛無源對峙的烏生,卻沒有看到宛源蕪。
隨疑朝宛茸茸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在隱秘的角落,看著那邊的動靜。
隻見宛無源神情都是陰狠和殺意,攔住了烏生要離開的步伐:“將阿蕪交出來!”
烏生並不想和他糾纏,他以為宛源蕪會回來找宛無源,要跟他一起解決宛家滅門的事,沒想她到居然不在這裡,而且看宛無源的神情,他一點也不知情。
他開始擔心那個傻姑娘會做傻事,想直接離開,但是宛無源仿佛喪失了理智,拔劍刺向他。
他被逼的不斷地後退,本來壓製的怒意也被徹底激怒:“宛無源,你有什麼資格問我要阿蕪!她當初就是被你逼的死在了百鬼穀!”
“若不是你,阿蕪怎麼會跟我離心!我怎麼會讓她置於險地!”宛無源這一輩子最耿耿於懷地就是讓宛源蕪遇見了烏生,讓他們兩平靜的人生徹底變了。
“你捫心自問,你對她的所做所為是一個兄長該做的嗎!若不是我帶她離開,你是打算娶她。讓所有人都戳她脊梁骨罵她勾引兄長,違背人倫!”
兩人相互怒斥,四周是刀光劍影,飛沙走石,天邊的雲的都黑沉沉,湧起一股要將一切都壓毀的沉悶感。
一直都安靜地縮在隨疑懷裡的宛茸茸,隻露出一雙黑靈靈的眼睛,仰頭看天邊的雲,心裡都是不安,轉向隨疑,無聲地問,宛源蕪去了哪裡。
隨疑看懂了她的憂心,他剛才一路過來沒有看到宛源蕪,加上宛源蕪對這個幻境的控製,宛源蕪在哪裡烏生可能會比他更清楚些。
他伸手碰了下她的頭,給了她一個彆擔心的目光,抬頭瞥向還打的激烈的兩人,正想著直接離開還是在等等時機。
隻聽得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隨疑眉心一緊,感覺四周的溫度突然又高了許多。
他感覺不妙,抬眼再次看向烏生隻見他已經落了下風,宛無源的劍要刺向烏生的心口。
隨疑手一揮,一根細繩從袖口飛出,像是靈活的蛇,隻刺向宛無源的眉心。
突然的襲擊讓宛無源沒有防備,動作一晃,劍刺偏了方向,劃破了烏生的手臂。
而宛無源被細繩給刺破了臉,披散的長發也割斷了幾縷,被風吹散到四處。
宛無源伸手抹了把臉上的血,眼神陰鷙,朝細繩來的方向斥了聲:“隨疑!”
但是這一聲沒有引來隨疑,隻見從外麵走進來宛家父母還有沈宵。
宛父看著狼藉的四周,朝宛無源嗬了聲:“源深!你在乾什麼?”
宛無源過頭看著自己的父母,劍指烏生:“爹娘!就是他將阿蕪搶走的!”
宛家父母聽到宛無源的話,齊齊看向烏生,宛父見有沈宵在,雖然憂心自己女兒的去處,還是冷靜地說:“有事屋內說,都跟我來。”
烏生心裡念著宛源蕪沒有蹤影,朝宛父急切地說:“伯父!現在阿蕪不知蹤影,我希望可以先把她找到,再問責於我!”
“阿蕪怎麼了?”宛母因為女兒的消失,病了一場,麵色虛弱,擔心地問。
“娘,你不要聽他胡說!就是他把阿蕪帶走的!”宛無源仿若入了執念,一心就想烏生死。
在一旁看著的隨疑和宛茸茸覺得烏生暫時難以脫身了,隨疑看向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沈宵,總覺得他過於平靜。
想到外麵遍布的人,還有不正常的溫度,瞬間明白過來,沈宵是打算在宛家父母麵前,來個清白的證明,眉心一緊:“你爹應該能脫身,我們先去找你娘。”
他說完,就想帶她離開,這時隻見本來平靜的山莊深處,燃起了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