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安再次出來,依舊是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隻露出雙眼睛。
他專挑那些有白糖,紅糖,水果糖和花生、花生油的攤子,海味,糧食,票據都換了不少出去。
“大兄弟,大兄弟。”
剛走到拐角,宋玉安就讓人拉住了袖子,心下一驚,莫不是空間被發現了?要怎麼辦?殺人滅口?不,他出生於法治社會,做不到對人命冷視,不到要命的地步,不能這麼乾。
“乾啥?”宋玉安凶巴巴的回應,他思來想去,如果這人真的發現了他的秘密,他就把人打暈了。反正他也看不到宋玉安的臉,隻要宋玉安以後不來北市,他就不信這人找得到他。
“哎呀大兄弟彆激動彆激動,我不是壞人。”那是個瘦小的跛腳漢子,見宋玉安凶巴巴的,也被嚇了一跳。
“那你拉著我乾嘛?”
“明人不說暗話,我見大兄弟手上海貨不少,哥哥想和你做筆生意。”宋玉安這時也反應過來了,這人,約莫就是黑市上的販子頭!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樣不要命的人哪裡都有。不過宋玉安倒是鬆了一口氣,這種人膽大要命,但為了生意細水長流,在他們的地盤上,都是講究規矩的,不會做出打劫或是其它的事情來。
“你那裡有什麼?”
“糖,花生油。”
這人還真是宋玉安猜測的那樣,他叫王發財,在黑市上做販子,因為和革委會的頭子有些關係,所以一直順風順水的。
王發財也是個聰明人,對上麵的打點不吝嗇,對村民們來賣東西也不會把價格壓得太狠。
被他挑中知道根底的人都喜歡和他做買賣,日子混得風生水起。
北市沒海,剛剛見了宋玉安拿出的海味,且看對方手上不少,他立馬就動了心思,想談下這筆生意。
兩人都有誠意,最後宋玉安回去了一趟,找沒人的地拿出了八十斤乾貨,三十斤鮮魚,又出了些錢,和王發財換了不少糖,還有五十斤花生油。
他倒是想拿錢再買些油,但實在是拿不了那麼多,怕王發財懷疑,隻得做罷。
王發財還給宋玉安留了個地址。
“兄弟以後有好貨還往哥哥這來啊。”這才滿臉興奮的走了。
這會兒天黑透了,宋玉安找了個陰暗角落,把東西收進空間,隻留下一桶油和幾包糖,這才往集合的地方走去。
李隊長和冬子見了這桶油眼睛都直了,他們也換了些,不過加起來也就十幾斤。
“還是安子有本事。”李隊長拍拍宋玉安的肩膀,雖然心動,但兩人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便沒多問。
第二天晚上,他們終於回到了夏縣,三人累得倒頭就睡。
運輸隊的人知道他們這一趟跑海邊,天沒亮就拿著票據找來了。
這也是運輸隊的潛規則了,跑得遠的,帶了貨都會勻一些給隊裡人。
大家心照不宣,也沒人敢往外說,哪怕就是家裡的媳婦老子娘,都不能透露半分,否則被開除都是小事,聽說市裡的運輸隊還出過人命。
宋玉安也勻了些海味,糖,又拿了十五斤油出來,為了不叫人懷疑,他欠著隊裡不少人錢。
東西就按著李隊長他們的價錢來扣。糖和油哪家都缺,一時間大家都喜氣洋洋的。見宋玉安這麼大方,對他更親近了。
“可惜咱們往那邊去的機會少。”
隊員們感歎,他們畢竟隻是縣裡的運輸隊,這還是主任和市裡煉鋼廠有交情,有時候煉鋼廠那邊訂單太多,廠裡的運輸隊忙不過來,就會分些活出來給他們。
分了東西,李隊長帶著宋玉安冬子,又上了車,海產還在運輸隊呢。
把海產拉到了市裡煉鋼廠,他們就可以休息了。宋玉安則要回隊裡修了兩輛車,後天要上梁了,他請了兩天假,這才領工資和補貼準備回家。
隊裡知道宋玉安還在起房子,沒人催他們還錢。甚至在聽說李隊長要騎車陪媳婦回娘家以後,一個今天要出車的同事還把自行車推來借給他。
宋玉安也沒矯情,推著車先去領了供應糧油,又到供銷社買了一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