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在這呢,我沒落水,沒落水,你看看我,我好好的呢。”
“寶珠沒事,咱家寶珠沒事,芬芬,我頭好疼啊,我剛剛在水裡沒人救我,差點死了,我好疼。”
葉大伯見寶珠真沒事以後,抱著劉美芳開始撒嬌,他現在就像六七歲的小孩子,村裡人也見慣了。沒人覺得稀奇,劉美芳耐心的哄著他,沒有半點不耐煩。
當年她餓得差點讓父母換去彆人家下鍋了,是這個男人救了她,背著她跑了一夜。
這世上,沒有人會比這個男人對她更好了,這就是她的命根子,容不得辦點兒閃失。
也不知道是哪個短命的居然想害她男人!要叫她知道了非得砍了這jian人!
今天這事兒算是葉大伯運氣好,虛驚一場。
葉大伯喝了薑湯以後被劉美芳哄睡著了,堂屋裡,葉家人的麵色卻難看得很。
“咱寶珠就沒落過水,今天這事兒肯定是有人心腸歹毒把大哥騙過去的,不能就這麼算了,一定要把這狗∩的找出來!”
葉擁軍惡狠狠的說道,葉家兄弟感情很好,前頭三個哥哥沒了的事情,一直是他的心傷,現在居然有人想害大哥,葉擁軍巴不得把對方活活掐死!
“等大哥醒過來問問就知道了。”葉衛軍麵沉如水,眼裡的寒氣嗖嗖往外冒。
葉大伯雖說傻了,但是一直都聽話得很,叫他乾啥就乾啥,叫他待著也不會亂跑。他一直都記得家裡的孩子,定然是有人騙她寶珠落水了,他才會著急跑出去。
葉寶珠這會兒哭得稀裡嘩啦的,三嬸怎麼安慰也沒用。
“莫哭了,你大伯不是好好的麼,一會兒他看見你哭了,也要心疼哭了。”
“三嬸,我害怕,你說大伯要是真出事了怎麼辦?到底是誰這麼惡毒啊,居然和大伯說這種話。”葉寶珠又是害怕又是氣憤,她實在想不通,怎麼會有這惡毒的人,這是會死人的啊!
葉大伯夜裡發起了高燒,整個葉家一晚上都沒敢睡,好在宋玉安在家裡留下幾包藥,其中就有退燒的。吃了藥以後,劉美芳和葉保國拿著兌了酒的溫水給他擦身子。到了下半夜,總算是徹底的退下去了。
“大伯,昨天是誰告訴你我跌湖裡去了的啊?”第二天,葉大伯沒發燒了,但感冒是免不了的,葉寶珠拿著帕子給他擦鼻涕,輕聲問道。
“我不知道啊。”葉紅軍像小孩子一樣搖著頭想了一會兒,沮喪的開口。
“怎麼會不知道呢?大伯沒有看見和你說話的人嗎?還是說,對方不是我們村的,大伯不認識?”
“沒見著人。”葉紅軍肯定的說。
“那大伯還記得當時的情況嗎?”擦完鼻涕,葉寶珠牽著大伯用溫水洗手,完了剝了個雞蛋遞給他。
“記得的,當時芳芳說要上廁所,要我坐在凳子上彆動。我一個人在那裡玩木、qiang,然後聽見牆那邊喊,葉寶珠落月亮湖
裡去了,要淹死了,葉家人快去啊。是個女人的聲音,弟弟不在,侄子也不在,芳芳要上廁所,沒人救寶珠,我就跑去了,可是我在湖裡找了好遠都找不到寶珠,我沒力氣了。”
大伯說道這裡很沮喪:“寶珠,我是被騙了嗎?那個人真壞,他為什麼要騙我?”
葉寶珠也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騙大伯。大伯早年早早去當兵,受傷後回來就變成了這幅樣子,但他隻是心智不全,實際上懂事又聽話,和村裡的小孩子玩得很好,大人們因為他打過鬼子,也不會難為他,這些年在村裡就沒得罪過什麼人。
因為事關退伍戰士,劉大海知道情況以後,高度重視,整個村的排查,但一無進展。
葉衛軍三天都沒有個笑模樣,劉美芳更是提心吊膽,視線一分鐘都不敢離開葉紅軍。
三天以後,宋玉安放假回來。聽說了這事兒。
“大伯說,是個女孩子?”
“嗯嗯,大伯說聲音和我差不多,但是他沒有看見人。”
“村裡這麼恨咱家的,怕是隻有牛家了,牛招娣那天在乾嘛?還有牛家的幾個姑娘?”
“我爹也想過了是他們家報複,但他們家那天所有人都上工了,也沒人來走親戚。所以不是他們家。”
“那李小玲呢?”
宋玉安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是誰,葉維國那裡的事情早已經結束,他也順利升遷了,葉家平日裡與人和善,農村人嘛,吵的時候能吵翻天,但要害命,那還是很少的。
隻能把他知道的幾個品行不端的提出來。
“李知青嗎?會是她嗎?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對她有什麼好處,不行,我得去打聽打聽。”
寶珠一秒鐘都待不住,立馬就往外跑,這人不揪出來,誰知道還會不會繼續謀害大伯。
宋玉安也去找了姚婉茹。
“對不起,那天我們進城去了,隻是回來以後聽說她進山去挖野菜。”
“確實是去挖野菜了,說是趙癩子看見了的。”
這是寶珠打聽回來的消息。
也不是李小玲,葉家接下來把所有可能的人都排查了一遍,連隔壁鎮上想陷害葉維國那家宋玉安都偷偷調查了,可是,一無所獲。
事情就這麼不了了之,葉家看似放下了,其實暗地裡一直沒有放棄追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