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屢教不改的,比如當年的逃學大王葉建國,不管跪多少次,保證做的多好聽都沒用,第二天依舊照犯。
還賤兮兮的說,跪就跪唄,反正是自己家的祖宗,跪了也不吃虧。
好在這兩個孩子性格三觀是正的,這些小毛病也可以慢慢的調整過來,宋玉安也不太操心。
宋衍和葉衛軍心更大,樂嗬嗬的勸說。
“沒事沒事,男娃子哪有不打架的,越打感情才越好。”
聰聰靈靈能跟著訓練,大寶二寶見了眼饞,也想跟著訓練,幾個軍人的隊長胡安也同意了,反正一隻牛是趕,兩隻牛也是放的。
宋玉安心裡感激,乾脆和幾人說,如果對方成家了有妻兒的,可以接過來,學校食堂,或者是養殖場都能給安排個工作,隻要不惹事,總有能塞人的地方。孩子也能免費進明珠中學。
軍婚最大的痛苦就在長久的分離,兩個成了家軍人在請示過葉維國之後,的還真把老婆孩子接了過來,心裡對宋玉安更感激了。
學校裡,老教授們以為農村地區的孩子學習上會比較吃力,他們一開始就做好了各種辛苦應對的辦法,但事實證明,明珠中學是不一樣的。
在明珠中學,隻有兩種學生,成績好的,和湖東村,湖西村的。
本村的孩子可能成績是不理想,但家就在附近,老師走幾步就可以家訪。
特彆是湖東村,寶珠玉梅從學校回來,要是遇上學生家長,對方都會主動問問。
“我家那娃在學校聽話不聽話?要是不聽話葉老師直接揍,揍一頓就聽話了。”
在家長們心裡,小孩子皮實,不聽話就得揍,揍怕了就乖了。
寶珠哪裡會打學生,反而勸家長,要好好和孩子說,棍棒教育容易逆反。
不過寶珠成功的例子擺在這裡,村裡大多數學生還是想好好學習的。
隻要想學,那就問題不大,老師們也不要他們個個考京大清大,隻要去努力,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就是好孩子。
冬天果樹葉子枯黃掉落,地裡的冬小麥,蠶豆豌豆也不需要怎麼照料。
不過這時節卻是補肥的好時機,這個時候補肥不像夏天那樣簡單。宋玉安請了十幾個工人,在離樹苗一米遠的地方挖一個三十公分深的坑,放兩鏟發酵過的農家肥,再蓋上土。
等春雨一落,這些肥就會自然而然的浸潤進土壤,被樹苗的須根吸收。這辦法還不會燒根。雖然麻煩了些,但是卻能最大限度的把肥料利用好。
施完肥,再給果樹根腳上了防蟲粉,這個冬季就沒什麼事情了。
學校裡連畢業班的老師,也讓老教授找到了。幾位教授在湖東村這邊,民風淳樸,風景怡然,沒有那麼勾心鬥角的鬨心事,工資還高。
他們住的舒服了,自然就願意找人來,況且明珠中學是一所新學校,老教授們也看出了宋玉安在學校上花費的心血,以他們的眼光來看,這所學校以後的成就絕對小不了。
作為一個教師,能陪著一所學校一起成長,也是一種收獲。
人來了以後,宋玉安就不用再去代課了。
既然家裡不忙,宋玉安就打算去一趟滿洲裡,他空間裡已經收集了足夠的物資。家裡現在掙錢的,隻有養殖場,萬一再想做個什麼大投資,可不就捉襟見肘了。
寶珠是不希望他去的,她在北京待了四年,見過的聽過的也不少,自然也就了解到了宋玉安做的這個行當有多危險。但宋玉安決定的事情她勸不住。
“那你帶著胡大哥去吧。”最後寶珠不得不讓步。
“不行,他是軍隊出身,我帶在身邊更危險,彆擔心,那邊我有熟人,就待在滿洲裡,危險的地方不去。”
他的空間見不得人,注定了隻適合獨來獨往。不過宋玉安也不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上次的槍他可是留下來一把呢。
他確實也不打算像其他倒爺那樣去邊境線上冒險,還是打算走三子和大彪的路線。邊境再亂,有軍人守衛著的城市總是安全的。
宋玉安夜裡又把寶珠好好安慰了一番,交代兩個臭小子要乖乖聽話。
帶著寶珠的擔憂,宋玉安再次踏上了北上的火車。
這一年來全國變化巨大,滿洲裡自然也是有變化的。
蘇聯那邊鬨得越來越厲害,今年貿易口岸開放以後,倒爺們一窩蜂的往這邊跑,宋玉安是第一次遇到這趟列車爆滿的情況,到處都是人,滿地都是裝滿貨物的背包。
東西南北五湖四海的鄉音夾雜在一塊兒,有種莫名的喜感。
倒爺中偶爾有幾個以前見過的熟麵孔,但更多是從來沒有見過麵的新人。
年輕人臉上帶著希望,期盼能夠一夜暴富。跑了這麼多次,宋玉安自然知道怎麼樣做才不顯眼,果然,從頭到尾,都沒有人對他多加關注。
宋玉安定的是臥鋪,第一天還好,多數人上火車前都洗漱過,異味不算太難忍。
可後麵幾天,車外北風呼啦啦的刮,完全不能開窗。車裡汗味,腳臭味,煙味,各種食物味混合在一塊兒,給予作嘔。
宋玉安戴著口罩,連東西都不想吃,整日蒙著被子睡覺,終於把這難熬的幾天捱過去了。
到了滿洲裡,宋玉安並沒有直接去找三子和彪哥,一個人轉悠了很久。長時間沒有來了,總要走走看看市場。
不過他隻在人多當然地方轉悠,那些巷道旮旯,他一步也不會踏進去。
民用的東西很多,華國這邊過來的水果糧食蔬菜罐頭很受歡迎,但軍用的東西和各種先進設備,就少見了。
逛了兩天,沒有見到三子,宋玉安又去以前他的地盤找,發現換了麵孔。
宋玉安也沒過去問,直接去找了彪哥。來的路上他就想好了,這次準備弄一套先進的罐頭生產設備,這種成套的東西一般人還真搞不來。
但宋玉安相信彪哥是有能耐的,畢竟蘇聯那邊的許多罐頭廠因為缺乏原材料已經停工了。
工廠發不出工資,工人們肯定會找彆的辦法來養家糊口。
在招待所住了兩天才見到彪哥,此時的彪哥越發不似初識那會兒鋒芒畢露,但渾身上下都漏出一股煞氣來。
他和宋玉安不一樣。宋玉安是打一炮就跑,說起來沒有經曆過什麼危險,但是彪哥的大本營就在這裡,不管是去拿貨,還是守好貨物,出貨,都要擔著巨大的風險。
這兩年國家派人來剿匪,但草原這麼大,土匪那麼多,還狡猾,哪裡能肅清,這些土匪盯著他們的不少。
能成功在這地頭上坐穩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兄弟稀客啊,小一年沒見了吧,最近在哪發大財啊?”彪哥抽了根煙叼在嘴裡,他知道宋玉安不抽煙,也沒給他遞。
“還在南邊活動呢,您也知道我這人,懶,身板也不能和彪哥比,要不是沒人過來,我還真怕跑這邊,北風呼呼一刮,受罪得不行。”
“你們南方人確實沒有我們粗糙,這次想進點兒什麼?”
多次合作,彪哥也有數,每次宋玉安找他,要的都不是普通東西,但宋玉安出手大方,後台硬,許多他不好出手的東西都可以出手給宋玉安。他還極為講誠信,不用提心吊膽的防著,彪哥還是很喜歡和他做生意的。
“主要想找找罐頭廠,食品廠,飲料廠的設備。如果彪哥手上有零件或是其它不好出手的東西,也可以交給兄弟。”
“成,三天後給你消息,我手上確實有些好東西,知道兄弟關係硬,就看兄弟備了多少貨。”
宋玉安說了個大概的數額,彪哥表示心裡有數。
“對了,我這趟來怎麼沒見到三子,是收手了還是——?
彪哥又抽了根煙,點燃以後深深吸了一口,語氣雲淡風輕的道。
“沒了,三個月以前的事,聽說是被打了冷槍,誰知道呢,你看這一天比一天繁華的滿洲裡,每天都有人來,每天都有人死。能活著的都是運氣,指不定哪天兄弟來了就看不到彪子了呢。”
宋玉安沉默不語,在倒爺這個行當裡,生離死彆是最常見的事情。但那畢竟是接觸過多次的人,他還是有些唏噓。
有那麼一秒,宋玉安甚至萌發出以後不往這裡來了的想法。但瞬間就被他否定了。
他需要更多的東西把葉維國葉安國送到更高的位置上去,害了寶珠的幕後黑手可是還沒有路麵呢。
也不是不可以去其他地方做交易,但大宗的交易總要聯係地頭蛇,次數多了難免會有人察覺不對。
隻有像滿洲裡這樣的地方,魚龍混雜,大家隻認錢,隻認貨,沒有人會對你的貨源尋根究底,對於宋玉安來說,這裡才是最安全的。
更何況這裡走貨快,利潤高,一趟抵南方不知多少趟了。不能放棄這條路,最少一年要過來一次。
彪哥那邊備貨去了,宋玉安依舊在滿洲裡閒逛,蘇聯有不少玉礦,集市上出售的人不少,且價格十分廉價。宋玉安收了幾塊品相不錯的。
遇上當地小孩子來賣草藥或是皮毛什麼的,不管需要不需要,他都會和對方換一些。
滿洲裡不像宋衍待過的草原,這裡有土匪,有狼群,牧民們有時辛辛苦苦養了一年的牲畜,隻要和這些害命的遭遇上一次,那差不多就沒了活路。
政府一直往這邊派兵,可草原太大,不可能每個地方都守衛過來。往這邊運糧食,但現在全國多的是人在餓肚子,又有多少糧食能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