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安和寶珠沒有問王明月要去做什麼,他們看過王明月的病例,也私下裡和王明月的醫生溝通過。
“好是好不了了,如果她聽醫生的話好好休養,確實還能活幾年,但她那不聽醫囑,拚了命糟蹋自己,誰又能救得了她?最多不過三個月了,你們做好心理準備吧。”
這是醫生的原話。
哪怕沒問,但兩人都不是笨蛋,大抵也能猜出她要做什麼。可兩人誰有沒有開口勸一句,人有遠近親疏。
王明月就是他們的近他們的親,他們不想王明月帶著遺憾離開這個世界。
暑假結束之前,王明月把所有的工作都交接清楚,在一個煙雨蒙蒙的清晨,她把福寶送到了四合院,一個人背著背包,獨自離開了。
“下輩子我還想和你做姐妹。”
這是她留給寶珠的最後一句話,從那以後,寶珠再也沒有見過王明月。
宋玉安和寶珠帶著三個孩子又回到了明珠鎮,福寶一直安靜懂事。白日裡要他做什麼,他就乖乖做什麼。你不叫他,他就一個人定定的坐在那裡,不吵不鬨,安靜得像一個玩偶。
可是在夜裡,這個孩子經常會被噩夢驚醒,哭著喊媽媽。
他已經十二歲了,自然懂得了死亡的含義,他知道乾爸乾媽對他好,可這世界上對他最好的那個人,已經永遠的離開了他。
他答應過母親,要好好的活下去,所以他乖巧聽話,他努力學習,但他就是快樂不起來。
對於這種情況,寶珠和宋玉安也沒有辦法,隻希望時間長了,這孩子可以慢慢淡忘悲傷。
今年的水果采收,宋玉安沒有親自盯著,不過葉建國那件事以後,明珠集團所有的工人合同都是換過一份的,責任劃分得更為細致。
他和寶珠回來檢查了一遍,發現沒有什麼問題,工人們都做得很好。這讓宋玉安很高興,他開那麼高的福利工資,就是希望工人們可以好好乾活。
錢可以少掙一些,麻煩少一些才是關鍵。他可不想整天忙得像個陀螺似的。那樣他還不如當一個純粹的商人呢,做什麼地主啊。
宋玉安高興,打算等年底了給員工的年終獎可以加一點,接著他才發現,驚喜還不止這一個!
“一整片都是這種個頭嗎?”宋玉安瞅著墜彎了枝頭的石榴,驚喜的問記錄員薛凱。
“對,有些掛果多的要小一點,掛果少的要更大一點,但是平均下來,都是這種個頭。”
薛凱就像一個跟長輩炫耀的孩子,興高采烈的和宋玉安彙報著。
“這還不止呢,上個星期下雨,被大風吹落下來兩個,我們剝開看了,皮薄得很,沒有果核,隻是因為還沒有成熟,所以目前不知道口感。”
宋玉安想要的就是皮薄無仔,個大味甜的石榴,如今有三項都已經達到了,隻等最後一項。
但這基本就是確定了的,畢竟他們是在去年的基礎上改良的品種,去年的石榴甜得像蜜一樣,沒道理今年的石榴會不甜。
石榴外皮一天比一天紅,等到學生開學的時候,宋玉安確定到了最合適的采摘時間,可以收獲了。
這一天,所有的科研所成員,宋家人,葉家人,寶珠全部都跟著宋玉安到了石榴園,大家希冀的看著宋玉安從枝頭摘下一個最大的石榴,輕輕剝開。
那石榴的皮是真的薄,沒有用多大力道就撕開了,露出裡頭紅寶石一樣璀璨的石榴籽來。
晶瑩,剔透,紅如火,烈似霞。
宋玉安輕輕的撚起兩粒,抬手就喂到了寶珠嘴邊,寶珠詫異之下微微張唇,那石榴仔就進了她的櫻桃小嘴。
“甜嗎?”
他想要最愛的人來告訴他,他的研究,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
“甜!特彆甜,我從來沒有吃過這麼甜的石榴!玉安哥你太厲害了。”
寶珠說的是真心話,她一直覺得宋玉安是最厲害的人。
宋玉安看著又化身為小迷妹的妻子,彎了彎嘴角,眼裡浮現一絲寵溺的笑意。
旁邊傳來“哢嚓”一聲,是玉梅忍不住就按下了相機快門。
照片裡,高大英俊的男人手裡拿著石榴,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眼神寵溺的看著成熟美麗的女人,女人一臉崇拜愛慕的看著他,就這麼一張照片,都能體會到他們之間濃烈的愛情。
看過的人都起了相思,大概就是這樣一種意境。
這是後話不提,石榴園裡,宋玉安對身後跟著的眾人說道:“大家也摘一個嘗嘗,看看我們的勞動果實滋味如何。”
辛辛苦苦的忙活了一年,等的就是眼下的成果。研究所的眾位早就忍不住了,宋玉安話一落,就對各自瞄好的石榴下了手。
檢驗嘛,誰不想挑好的。
“甜!真甜!”
“我們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