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對於彆人的善意,還是願意記住,並且遵守基本的知恩圖報的道德標準的。但世人也說,人心難測,所以再好的事情,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支持,總有那麼些人喜歡跳出來找存在感。
宋玉安這麼大的事情宣布出去,就像在平靜的湖裡扔下了一顆□□,水花四濺。
平靜的湖東村開始熱鬨起來,這村裡晚上串門的,圍在大樹下聊天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起來,每個人都為這件事情發表自己的意見。畢竟這可算是天大的事了,有些人一輩子都不一定能蓋一座房子呢!
大部分人當然是願意的,他們彆說小彆墅了,大瓦房都沒有多少人住過,有幾戶人家甚至還住著茅草屋呢,倒也不是沒錢蓋,這不是家裡兒子年紀不大不小的,打算撐兩年等兒子定了親好蓋新房娶媳婦麼!
既然有蓋房的打算,那他們肯定是詢問過蓋房子的價格的,宋玉安給的那個價格要他們自己去蓋,還真是連大瓦房也蓋不起來。宋玉安這個舉動就像是一個餡餅砸進了他們碗裡,開心得不得了。
“同意啊,為什麼不同意,我們村的人也就是命好,趕上了宋玉安這麼個活菩薩,自己發達了還不忘記拉拔鄉親。你看看十裡八村哪個村有咱們好命的。”
“對對對,我家也同意,我媳婦看到了那小洋樓,眼都移不開了,我要是敢不同意,這娘們能跟我鬨離婚。”
“哈哈,牛皮子,感情在你婆娘跟前,你還沒有一棟小洋樓好使啊?”
“去去去,你個婆娘都娶不到的光棍還敢笑話我。”
這兩人把一群人都給逗得壞笑起來,不過笑完了大家又開始發表意見。
說什麼的都有,但大多數都是同意的,議論更多的是想要什麼地方的位置,以及以後會不會有城裡人來玩的事情。
但這說著說著,不和諧的聲音就冒了出來。
“這宋玉安又是開廠又是開公司的,那麼有錢,他要是真好心,為什麼還要收我們的錢,老話都說了,無奸不商,又想收買人心,又舍不得花錢,我看就不是個好的。”
“對,這房子怎麼蓋,全是他一個人說了算,把我們地全收去了,他居然還好意思收錢。”
說這話的都是幾個平日裡遊手好閒的年輕人。
“牛扁擔,做人要有良心,你這話敢不敢到你爹跟前去說?信不信你爹拿著扁擔再把你滿村追著打?”
他們這樣的人之所以在那次明珠中學入學名額事件的時候,沒有賣房子離開,自然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因為他們不想賣,是因為家裡當家的都不是他們,他們說了不算。
就像剛剛那個大爺說的,他們說這些話也隻敢背著各自的老子逞一逞嘴舌之快,真要是回老家,屁都不敢放一個。畢竟他們沒什麼出息,彆說娶媳婦養娃,連自個兒的吃喝都指著家裡呢。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龍生九子還各有不同呢,一家老小那麼多人,怎麼可能個個都是好的,你總不可能叫人家把不好的那幾個給單獨攆出去吧。
反正這些人當不了家,做不了主,他們的意見根本不算意見,除了煽風點火,也沒有其它作用了。
可誰都不是笨蛋,事情是怎麼樣的清清楚楚的擺在這裡,宋玉安這些年也從來沒有做過叫大家吃虧的事情。
所以他們還是相信宋玉安的,那幾個說想要一分錢不花的,大家也就是聽聽,宋玉安善良是善良,但絕對不是軟弱可欺的,從上次買了那麼多地把兩個村送走了那麼多人就可以看得出來。
人家做事情,是有底線的,要真得寸進尺惹了他的厭惡,他說不定又想出什麼辦法來呢。說到底他也不是土生土長的湖東村人,人家換一個地方住,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不管村子裡有怎麼樣不和諧的聲音,等到第二次會議的時候,明麵上舉手表決,大家都同意了,就連煽風點火的那幾人,也叫彆人告了黑狀,被自家老子給收拾了一頓。
宋玉安依舊是公事公辦,把合同和自願書拿出來完完整整的給大家念了三遍,簽字,按手印一項不少的都做了。
“既然大家都同意了,那麼我們就收拾收拾,先搬到湖西村去暫住,等這邊建設完了,大家再搬回來。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房子這麼多,位置各不相同,有的地方所有人都想要,有的地方誰都不想要,怎麼分配都有人有意見,所以啊,我們乾脆抓鬮。
所有房子都按號數安排好了,寫成小紙條放進這個箱子裡。每戶人家的戶主上來抓鬮,抓到哪個號數就是哪個號數。
能分到什麼樣的位置,就看大家的運氣如何了,你們抓剩下的,就是我的。”
這確實是最公平的分配方式,所有人都沒有意見,隻是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甚至還有人急匆匆的跑去洗手,就怕自己運氣不好,抽到了不好的地方。
房子多,人多,抓鬮進行了快一個小時才結束,結果自然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抽到了好的那是一家老小喜笑顏開,抽到了不好的,一屋子人垂頭喪氣。
宋玉安呢,也不怕麻煩,當最後一個人抽完以後,他就把剩下所有的小紙條都倒出來,隨便點了一個小夥子上來唱號,順便給政府的人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