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質問太夫人(2 / 2)

昨兒晚上一群人潛入了納蘭賀的院子,想要襲擊納蘭賀,放火點燃了屋子。

幸好被早就潛伏在院子裡保護納蘭賀的暗衛給發現,將那群人給活捉,一同遭殃的還有納蘭信。

但納蘭信睡得沉,壓根就不知道院子裡來了一大批的殺手,等醒來時,人早就處理乾淨了。

不用腦子想也知道這群人是謝家人安排的。

“娘娘,奴婢聽說太夫人的身子越來越弱了,這幾日連湯藥也吃不進去了。”

雲瓷詫異:“還有這事兒?”

她才不信謝昌言會死呢。

“不止如此,太夫人那邊還派人去請了皇上,想去江太妃的院子住,但皇上否決了。”

被傅璽拒絕之後,謝昌言就氣的回來躺了許久。

“太夫人。”錦挽湊上前,這些日子太夫人的脾氣是越來越衝了,稍有不慎就暈了過去。

且不論她說什麼,皇上和皇後都沒有應允過。

謝昌言無奈的歎氣,成日坐在窗戶前看著外頭飛過的鳥群,耳邊忽然傳來了慘叫聲。

她蹙眉,吩咐底下的人趕緊去查。

“太夫人,剛才內務府派人送來了十二個小太監來侍奉。”

謝昌言目露疑惑:“好端端的送來小太監做什麼?”

說完,她心中頓覺不妙,立即讓那十二個小太監進來,沒一會就看見了十二個人弓腰進門,且臉色煞白。

那體型一看就不是小太監。

“這是哪來的人?”

“回太夫人話,這是今兒早上剛被擄入宮的刺客,皇後娘娘心地善良,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隻讓他們淨身做了小太監,來彌補犯下的過錯。”

謝昌言臉色微變。

“快送出去。”錦挽嗬道。

來傳話的太監卻說:“這是皇後娘娘特意送來的,是孝敬長輩的,奴才哪敢將人送回去,太夫人若是不願意要,自個兒去說吧。”

說完,傳話太監扭頭就走了。

謝昌言立馬就明白了,這是給自己警告呢,打發走了十一人,留下一人問話。

果不其然,和她想的一樣,是謝家人去刺殺納蘭信和納蘭賀,結果被抓了個正著。

“太夫人。”錦挽小臉發白,這群人在屋子裡待了一會兒,屋子裡就染上了一股子奇怪的膻味,令人作嘔。

問完話之後,將人攆走。

此時的謝昌言,臉色已經不能用難堪來形容了。

“皇後竟敢如此羞辱我!”謝昌言緊緊的攥著拳,又氣又怒,錦挽趕緊上前安撫:“太夫人,您消消氣,說不定其中有什麼誤會呢,您彆和皇後娘娘較真兒了,咱們是算計不過皇後的。”

謝昌言閉了閉眼,努力的將情緒壓下來,錦挽送上一盞茶伺候謝昌言喝了兩口。

直到她的情緒徹底穩定下來,錦挽才鬆了口氣。

“你去一趟鳳棲宮,就說我有話要和皇後商議。”

錦挽蹙眉,但還是照做了。

可沒一會又回來了,錦挽道:“皇後娘娘這兩日染了風寒,不便見人。”

謝昌言苦笑:“皇後果然奸詐,半點餘地都不給留。”

一整日下來,耳邊全都是十二個太監的痛苦的呻吟聲,不分晝夜,折騰的謝昌言幾日沒睡好,眼眶下都是烏青色。

連續幾日請,錦挽都沒見著人。

最後還是謝昌言親自撐著身子去見傅璽,而且是挑在了文武百官散朝時出現的。

小太監瞥了眼趕緊去稟報。

“太夫人!”錦挽驚呼一聲。

聲音傳到了江老將軍耳中,他頓了頓腳步,扭著頭朝著謝昌言看了過來,見她春日裡還穿著厚厚的衣裳,麵容蒼白,下意識的朝著她走來。

“你怎麼來了?”

錦挽道:“太夫人連續求見皇後娘娘好幾日無果,隻能來求皇上了。”

“求皇上做什麼?”江老將軍皺著眉頭,看著她實在是虛弱的厲害,趕緊讓小太監將人送去偏殿,又叫小太監去稟報。

錦挽羞澀難以說出口,謝昌言卻道:“內務府送來了幾個人,日夜吵鬨,我實在是頭疼。”

江老將軍心裡還很納悶呢,皇後也不至於用這麼幼稚的手段吧?

很快小太監就來請人進去。

謝昌言忽然看向了江老將軍:“一些瑣事又讓你見笑了。”

“這其中肯定是有什麼誤會,反正我閒著也是閒著,不如一塊進去看看吧。”

“也好。”

她難得沒有拒絕。

一同入了大殿,傅璽正在批閱奏折,見二人來直接免除行禮,又叫人搬來了椅子賜座。

“皇上。”謝昌言兩腿一軟跪在了地上,嚇得江老將軍趕緊上前將人攙扶起來:“胡鬨,皇上是你的晚輩,豈能受你這份大禮,這不是折煞皇上麼?”

謝昌言搖頭:“他是君,我是臣,先君臣後親人,行禮也是應該的。”

說話間又要跪下來,仍是被江老將軍給攔住了:“萬萬不可,就是先帝在世也要跪著向你行禮,皇上再大,也越不過您。”

兩人撕扯間,傅璽從龍椅上站起身,慢慢的朝著謝昌言走了過來,他皺著眉問:“太夫人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今日有老將軍做個見證,朕一定給你撐腰做主。”

謝昌言便道:“前幾日舒芳閣送來了十二個小太監,他們受了傷,晝夜不停的喊著疼,我讓人去稟報皇後,可皇後卻避而不見,我日日夢魘,在宮裡是一日也待不下去了。”

“竟有此事?”傅璽詫異,瞥了眼小太監。

小太監上前答話:“回皇上話,的確有此事。”

“皇後為何要這麼做?”江老將軍語氣裡隱隱有些怒氣,在他眼裡,皇後一直都是個恩怨分明,識大體的女子,怎麼能不敬長輩呢?

“皇上,謝家已經落魄了,實在不必……”江老將軍委婉的勸;“我聽說邱麗這些日子一直蠢蠢欲動,當初和親不成,倘若這個時候謝家有個什麼好歹,我隻擔心雙方會即刻開戰。”

傅璽擰眉,不悅的對著小太監說:“去傳召皇後。”

“是。”

等了會兒,雲瓷才來,衝著傅璽行禮之後瞥了眼謝昌言:“太夫人也在。”

謝昌言捂著唇咳嗽起來。

“皇後,太夫人說你送去了十二個小太監,日夜吵鬨,可有此事?”傅璽問。

雲瓷毫不猶豫的點點頭,立即解釋:“這十二個太監乃是謝家派出去行刺的刺客,臣妾不忍再犯殺戒,所以給了恩典將人送去了淨身房,又擔心送去其他宮,會引來殺身之禍,思來想去還是送去太夫人身邊最安全,受了傷,喊幾天就沒事兒了,難不成是這十二人對太夫人不敬?”

這話一出,江老將軍的嘴皮子直哆嗦,小聲嘀咕:“皇後還真是坦蕩,一點兒也不避諱。”

“事實如此,有何避諱?”雲瓷反問,笑眯眯的看向了謝昌言:“太夫人要是在宮裡待不下去了,本宮倒是有一個好去處。”

謝昌言蹙眉,越過了雲瓷來到傅璽身邊:“皇上,我雖沒有養過你,可你也不能縱容晚輩這麼作踐我,刺客的事我根本不知情……”

“這些刺客可不是一般人,個個都會醫術,而且身上都藏匿著劇毒,稍稍一碰,就會渾身潰爛而死,像極了暴斃而亡,其中還有一種毒,無色無味,中毒者會精神崩潰,時不時的瘋癲,做出自殘行為。”

雲瓷說這些的時候,目光打量著江老將軍的臉色。

見他臉色凝重,再次提醒:“若不是醫術高超,或是下毒者本人,極難有人發覺此人是中毒還是發病。”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後說什麼便是什麼吧。”謝昌言心灰意冷,連辯解都不想辯解了。

雲瓷卻掏出了一隻白瓷瓶:“這裡就是在納蘭家花園裡找到的毒蜂,毒蜂的尾巴上染上了毒,且對鈴蘭花尤其敏感,隻有身上沾染了鈴蘭花就會被毒蜂吸引。”

毒蜂,鈴蘭花,這些詞讓江老將軍瞬間變了臉色,他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雲瓷:“你剛才說……說的都是真的?”

他記得長凝郡主死的時候,也是被毒蜂蟄過,傷口看似好轉了,但沒過幾日長凝郡主就出現了精神崩潰,時不時大哭,大笑,又拿著剪刀戳手指的行為。

而且,長凝郡主的院子裡就種了很多的鈴蘭花,那是她的最愛。

謝昌言心底咯噔一沉,她抬眸認真的看向了雲瓷,眼中殺氣畢露,她知道雲瓷說的都是假的。

但幾十年前的確是發生過這種事。

竟然被雲瓷給發現了。

“皇後娘娘好口才,在臨安又有幾人敢反駁你。”謝昌言歎了口氣,滿臉無奈:“我一個老婆子也不知礙著什麼了,許是謝家不懂事,招惹上不該招惹的人了,罷了罷了,你們願意怎麼處置就處置吧,隻是彆再給謝家臉上抹黑了。”

謝昌言佝僂著腰看向了傅璽:“我這輩子最不想看見你們親人自相殘殺,我會親自給他寫書信,勢必不能大動乾戈。”

說完,她還從懷中掏出一枚玉佩遞給了傅璽:“若有一日真的到了兵戎相見的時候,這塊玉佩會救你一命。”

傅璽遲遲沒有接。

謝昌言則順手給了小太監,轉身離開了。

殿內三個人麵麵相覷,傅璽拉著雲瓷坐了下來,對著江老將軍說:“外祖父,小太監的事兒……”

“皇上不必解釋,老臣相信皇後娘娘不會無緣無故的針對一人,必定有原因。”

江老將軍現在滿腦子都是毒蜂,他猜想著雲瓷肯定是查到了什麼,迫切的問:“皇後可否說的再明白一些?”

“長凝郡主的死和謝家有關。”雲瓷道。

果然!

江老將軍唇瓣顫抖,有些不可置信,竟然和謝家有關?

回想當年他被迫迎娶了長凝郡主,自覺對不起謝昌言,好幾年都沒有碰過她,平日見著了,也隻是冷冰冰的點點頭。

其實他心裡頭也愧疚,隻是沒有想好怎麼對待她,又不想辜負另外一人。

直到謝昌言懷上龍子後,江老將軍喝醉了酒才和長凝郡主圓房了,從那以後,他便開始了解長凝郡主,也漸漸的將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郡主身上。

滿心歡喜的看著郡主為了他生兒育女,他還想過要寵她一輩子。

當江老將軍知道長凝郡主去死的消息時,整個人天都塌下來了,足足三個多月沒有出屋。

這幾十年,長凝郡主一直都在他心底藏著。

現在卻突然告訴他,當年郡主的死是被人給陷害了,可想而知,江老將軍的打擊有多重。

“外祖父,本宮暫時沒有什麼證據確定就是謝太夫人做的,但可以保證,這件事和謝太夫人絕對有關聯,外祖父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問,說不定太夫人一氣之下說了不該說的話呢。”雲瓷建議。

今日她故意提及這些,就是在攪亂太夫人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