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娘家人撐腰(2 / 2)

雲瓷捏了捏眉心,一個興旺的家族中領頭者要是個愚蠢拎不清的,這個家族很快就會墮落。

譬如從前的陸家,納蘭家本族。

“皇後娘娘,一定是下人沒有說清楚那是祠堂,方氏才會做了糊塗事,您放心,臣婦會儘快派人修葺好祠堂的。”展老夫人道。

雲瓷冷著小臉:“這裡是公主府不是你們展家,今日你們膽敢對公主不敬,本宮絕不輕饒!”

“來人,搬來筆墨紙硯,今日天黑之前每個人抄寫十遍經書。”

展老夫人一愣,她們現在可都跪在了石頭子兒上,要是跪到傍晚,還有五六個時辰呢,那腿還能受得了?

“皇後娘娘恕罪。”展老夫人一邊說一邊衝著蘊朱縣主使眼色,張嘴便將責任推給了她:“蘊朱縣主才是掌管展家中饋的,這裡又是公主府,要不是縣主授意,我們也不敢這麼做。”

蘊朱縣主驚愕抬頭,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展老夫人:“母親?”

“蘊朱,這件事就是你的不對了,明知道那是祠堂,怎麼還不通傳一聲呢,害的府上奴才給拆錯了。”展老夫人斥責道:“你還不快向皇後娘娘賠罪!”

展老夫人眼中透著警告。

蘊朱縣主抿了抿唇,悄悄抬起頭看向雲瓷,雲瓷卻冷哼:“老夫人拿本宮當傻子糊弄呢,好,既然你說這件事和蘊朱有關,那本宮就審一審。”

在雲瓷的眼神示意下,拆祠堂的下人還有管家都被抓起來審問,沒幾下,這些人就都招認了。

“回皇後娘娘,是二夫人的意思。”

“都是二夫人一個人的意思。”

幾人供出了方氏。

方氏的臉色一陣青白,難堪的低著頭,眼尾卻瞄向了蘊朱縣主,氣惱她不幫自己說句話。

雲瓷看著今日的蘊朱縣主,不由得想起了原主,當年在陸家時也是被這樣欺辱。

無依無靠,被人拿捏。

加上昨兒蘊朱縣主送來了兵符,給傅璽解決了不小的麻煩,雲瓷決定要給蘊朱縣主撐腰做主。

“來人,掌嘴!”

話落,方氏被兩個嬤嬤給拉住了,其中一個嬤嬤當即掌嘴,將方氏給打的嘴角染血,痛哭流涕喊著饒命。

展老夫人被嚇得不輕。

蘊朱縣主也愣了,想開口說話卻被雲瓷按住了,雲瓷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你是義母精心養著的女兒,長公主之女,就該有貴女的氣魄,從今日開始若是有人敢對你不敬,你派人告知本宮,本宮定會給你撐腰做主!”

這話是說給在場所有人聽的。

展老夫人的臉色有些難看。

雲瓷一抬手,給了蘊朱縣主十來個侍衛,還有四個會武功的丫鬟:“這裡是公主府,是你的家,你說了算。”

“皇後娘娘。”蘊朱縣主眼眶一紅,哽咽著道謝。

雲瓷掏出手帕輕輕的給她擦拭眼角紅痕:“日後本宮就是你的娘家,誰敢欺辱你,就是欺辱本宮!”

眾人忙說不敢。

這時小宮女在雲瓷耳邊嘀咕幾句,雲瓷臉色微變,留了一個人盯著展老夫人抄寫經書。

“回宮。”

雲瓷著急回宮。

剛才是錦挽派人來傳話,說謝太夫人秘密接見了幾個人,她聽了一耳朵,話裡話外提到了小太子。

一想到謝家人將主意打到了兒子身上,雲瓷就沒法淡定了,差點拚了命才生下的孩子,誰要是敢動一根毫毛,她必定要將此人祖宗十八代都給刨出來。

回到鳳棲宮,打聽到宮裡的確是進來了幾個陌生人。

傅璽及匆匆趕來,確定雲瓷和孩子無礙,才道:“朕已經讓人關閉宮門,以查找刺客為由搜查全宮內上下。”

雲瓷的指尖都在顫抖,陰沉著臉:“謝家不能再留了。”

留著這樣一條毒蛇在身邊,她賭不起,不可否認謝昌言是個聰明的女人,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呢。

傅璽安撫住了雲瓷:“此事交給朕來辦。”

“皇上,這是後宮的事。”雲瓷搖頭,她不想將傅璽牽扯進來,成為眾矢之的。

“孩子暫且沒事兒,我也不至於失了心智,如今謝家最後的依仗就是邱麗帝,可一旦查出來什麼,粉碎了邱麗帝的幻想,日後就未必給她撐腰了。”

雲瓷道:“不論今日有沒有查到什麼,謝家人是不能留在宮裡了。”

和傅璽商議之後,雲瓷親自去了一趟舒芳閣,謝昌言正坐在椅子上看著書,一臉的平靜,見她來,才動了動姿勢。

“本宮今日親手做了些點心,想請太夫人品鑒品鑒。”雲瓷抬手,夏露立即將一盤子梅花酥給送上前。

謝昌言瞥了眼便收回眼神:“年紀大了,吃不了這麼甜膩的點心,恐怕是要辜負皇後娘娘一番苦心了。”

夏露親自拿起一塊點心遞到了對方手中:“皇後娘娘不輕易做點心,您還是嘗嘗吧。”

啪嗒!

她抬起手就將點心揮落在地,捂著心口咳嗽,不悅的看向了雲瓷:“皇後,你究竟要如何?”

“太夫人識趣的話,還是自己吃吧。”

見雲瓷攤牌的架勢,謝昌言問道:“皇後,你我之間許是有誤會,我未曾害過你,你為何執意要和我過意不去?”

不理會謝昌言的狡辯,雲瓷命令兩個力氣大的宮女親自服侍謝昌言吃了點心。

謝昌言被嗆的直咳嗽,好歹是咽下兩塊,又灌入了茶水,掙紮間就連衣服上都沾染了茶漬。

她氣紅了臉,心口起伏的厲害。

“皇後娘娘,求您不要這樣對待太夫人,有什麼不滿的就衝著我來吧。”錦挽衝了過來。

雲瓷指了指桌子上的點心,似笑非笑的說:“本宮一片心意,謝二姑娘可否給個麵子?”

錦挽呼吸緊促,看了眼謝昌言,二話不說抓起了桌子上的梅花酥大口大口的往嘴裡塞,直到一盤子全都吃完了,跪在地上繼續給雲瓷磕頭:“求皇後娘娘高抬貴手,太夫人年紀大了,經不起這麼折騰。”

雲瓷抬腳踹在了錦挽的肩上,冷冷一哼後揚長而去。

屋子裡碎渣滿地,一片狼藉,錦挽慌亂的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謝昌言坐好,她聲音顫抖:“太夫人,皇後娘娘為何來找事?”

謝昌言許久才平靜下來,搖搖頭,她現在根本就猜不到雲瓷的心思。

“太夫人。”錦挽哭的委屈;“我害怕……”

謝昌言卻安撫道:“不必驚慌,咱們很快就很離開臨安了,從此以後就和臨安再沒有關係了。”

“可皇後不會輕易放咱們離開的,還有,皇後之前說,要是兩國開戰會先殺了謝家人。”

“好了,什麼都彆想,乖乖等著就好。”

謝昌言並沒有對錦挽過多的解釋,她捂著心口,覺得有些不適,下意識的摸了摸脈象。

果然!

梅花酥裡摻了毒。

不過,謝昌言並不慌亂,她對著錦挽說:“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錦挽忐忑不安的點頭,慌忙退下。

人走後不久,從屋簷下翻越進來一抹人影,他身姿高大,一雙淩厲的雙眸中染上了怒火。

又氣又無奈地看向了謝昌言,他萬萬沒想到雲瓷竟敢這樣對她。

謝昌言捂著心口,無奈地說:“你還是快出宮吧,省得被人發現後,所有人臉上都難堪。”

“那你呢?”

“我無礙,皇後年紀輕有些意氣用事,氣兒順了就無礙了,畢竟我還是皇上的長輩。”謝昌言擠出微笑,抬起手揉了揉下頜,剛才兩個宮女掐得太狠了,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她沒想到雲瓷膽子會這麼大,青天白日就敢來舒芳閣動私刑,她更想知道這件事傅璽究竟知不知道。

若知道,她就太失望了。

虧得她這幾年還惦記傅璽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