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1 / 2)

嫁給男配以後 夜子莘 8712 字 7個月前

尤旋都不知道穆庭蔚是怎麼一本正經跟她說, 自己可以帶兩個的。

她隻知道自己臉上火辣辣的,有點燙。

不過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她也不知該怎麼拒絕, 便硬著頭皮跟他們父子倆出去。

剛在院子裡站穩腳跟,尤旋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有結實的臂膀環過她的腰際, 隨之腳下一輕, 如清風掠過,最後在屋頂上穩穩站立。

穆庭蔚要收手的時候, 尤旋緊緊抱住了他的胳膊。她眼睛閉著, 抱他胳膊的雙手格外有力, 甚至攥住了他的衣襟。

她是,真的很怕高!

穆庭蔚神色微滯,被她抱著的那條手臂緊貼她嬌軟的身軀, 擱著薄衫似乎能感覺到女子的體溫, 和她因為受驚而顯得淩亂的心跳。

他整個人都有些僵硬了。

“你,”他停頓了一下,聲音和氣息儘量保持平穩,“你慢慢睜眼,屋頂沒那麼高,彆怕。”

溶溶月光下,嬌俏的女子睫毛輕顫,好半晌才克服恐懼緩緩睜開眼眸。她一雙杏眼此時水汪汪的,好似一湧清泉, 精致的臉蛋兒上驚魂未定,看起來呆呆的,有幾分彆樣的嬌憨。

兩人離得近,她又緊抓他的手臂不放,穆庭蔚有片刻的失神,好半晌他才輕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尤旋目光落在遠處,因為站得高,整個尤家乃至附近好多人家都清晰可見。

屋頂確實沒她想象中那麼高,但因為是傾斜著的,尤旋總覺得自己站不穩,仿佛一鬆手就會被一陣風給吹下去。

可她若不鬆手……

尤旋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把穆庭蔚整條胳膊緊緊摟在了懷裡。

尤旋:“……”

她愣了幾息,驚得趕緊鬆手:“失,失禮了。”

穆庭蔚手臂上還帶著她的體溫,被她鬆開後有涼風掃過,他斂眉:“無礙。”

元宵被穆庭蔚抱在懷裡,看著尤旋開口:“娘親,你是大人,怎麼比我膽子還小。我都不怕的!”

他拍拍胸脯,抬著下巴,一下子覺得自己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元宵一說話,穆庭蔚和尤旋之間尷尬的氣氛緩和不少。

尤旋笑:“是啊,你膽子大,娘親還等著你快快長大,保護我呢。”

元宵很認真地點頭:“嗯,我一會兒就長大了,娘親你再等等。”

尤旋哭笑不得,“好,娘親再等等。”

她站在那兒雙腿發軟,此時又不好再去扶穆庭蔚,尤旋小心翼翼後退兩步,在屋脊上緩緩坐下,終於覺得安心了一點。

“娘親,我們還沒有飛來飛去呢。”元宵揮舞著小手,像翅膀一樣,想讓尤旋起來。

“娘親不去了,你們去玩兒。”她好容易穩住的心神,可不願再心驚肉跳一次。

這次元宵也知道娘親害怕了,隻能拉著穆庭蔚讓他帶自己飛來飛去。

父子倆走了之後,尤旋愣愣地坐在那兒,倏地反應過來:為什麼她不讓穆庭蔚先把她送下去?

她看了看黑漆漆的四周,再低頭瞧一眼房頂底下的院子,默默抱緊了自己,儘量往天上看。

今晚的月兒並不是圓的,但很亮,皓月揮灑而下,給這天地間攏了一層煙紗。

尤旋也是現在才完完全全的肯定,自己居然真的在北陸,以前她隻在書上看過,卻從未去過的那個北陸。

如今仔細想想,大霖不論是民風習俗,還是衣食住行,似乎都跟遊記中關於北陸的描述相差無幾。

若非夢裡那本書誤導了她,她會不會早就有機會回去了呢?

不過說到那本書,尤旋也是有些迷茫的。

或者,整個大霖包括大越,所有人都是活在書裡的。隻不過,她夢裡隻看了秦延生、柳從依和尤旋的那部分。

可能在另外她沒看過的那部分書裡,也記錄了大越清平公主的結局——摔死的。

不過如今所有的一切,都因為她這個清平公主成了尤旋,變得跟書上不一樣了。

這種事情說來玄妙,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日後見了阿爹阿娘,說給他們聽,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相信。

大越的星空,和如今自己頭頂上的這一片,是不是一樣的?

父皇母後,還有皇兄,他們此時會做些什麼呢?

清風送來一片樹葉,落在尤旋腳邊。她隨手撿了起來,擦拭乾淨後放在唇邊吹出悠揚的旋律。

不遠處穆庭蔚正帶著元宵玩兒的開心,聽到樂聲他下意識回頭,便瞧見了月下於屋脊上抱膝而坐的女子。

她背著月光,鬢前碎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那張臉嬌俏,卻不是令人一眼望去會覺得驚豔的長相。

但舉手投足間那無法言喻的氣度,又為她增添了幾分不染纖塵之美,使得她整個人格外的矚目,耀眼。

比尤氏美的姑娘穆庭蔚見過,醉醺醺的眯眼笑時桃花眼裡含著媚,像個妖精。是一張所有男子見了都會心動的容顏,身份也貴重,但言行舉止卻很粗魯,嗜酒如命,更是毫無女兒家的矜持與柔婉。

想到那位清平公主離奇的死法,穆庭蔚搖了搖頭。

相比之下,穆庭蔚倒覺得還是尤氏這樣的性子更讓人舒心。雖出身商戶,卻有著帝京中大家閨秀都不能及的才情與氣度,當真難得。

尤其,她把元宵教導的很好。

可能有些人的氣質是與生俱來,老天賞賜,跟出身無關。

——

大越

冰棺中躺著一位沉睡的絕美的少女,她的容顏永遠停留在十六歲,小臉兒精致,雪膚花貌,長而濃密的睫毛像兩把刷子,此時卻半點不會顫動。

她墨發散著,頭上隻戴了頂花環,映著那張動人的嬌俏麵容,美麗動人。她身穿白色廣袖浣花錦長衫,衣服上銀線勾勒出好看的海棠圖案,雙手交疊至於平坦的小腹,躺的一絲不苟。

冰棺裡的少女沒有一絲生機,冷冷的,遠遠看著便能感覺到森森寒氣。

太子銘軻裹著裘衣打開密室的門,就看見一身玄衣龍袍的男人趴在冰棺上,正喃喃說著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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