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誘(1 / 2)

綠茶捕手 一節藕 10057 字 2個月前

[溫染, 能聊聊嗎?]

是一個陌生號碼,但即使對方不自我介紹,即使沒有備注, 溫染也知道這是誰。

謝觀星拿著勺子的手微頓,看了溫染手裡的手機一眼,舔了舔嘴角的水漬,眼裡烏沉沉的一片。

他默不作聲。

半晌, 溫染將手機裝回了包裡,麵前的糖水都沒怎麼動。

“不好意思, 我心情有點不好。”溫染有些抱歉地說道。

謝觀星慢吞吞的吃著, 說:“沒關係。”

“學姐,他就是你的前男友嗎?”

“嗯。”

“他不是在留學嗎?”謝觀星眨著眼睛問道,眼裡看不出一點對陳否桉的不喜和惡意。

溫染也不想乾坐著, 掰著桌子上的小餅乾, 有一搭沒一搭地往嘴裡丟。

“回國了, 回來南大讀研, 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操作。”

他學金融, 國外有更多比南大優秀的學校,根本沒必要回國。

“是為了學姐嗎?”謝觀星的語氣聽起來有些小心翼翼。

溫染淡淡道:“不是。”

因為陳否桉的出現, 溫染明顯感覺到她跟謝觀星之間的氣氛變得有點怪怪的。

已經分手第三年了, 她都要快忘了陳否桉了, 但他卻又突然出現。

溫染對這個人的印象有些模糊了, 但是高三那年是溫染人生中最艱難的那一年, 他做的那些事情, 溫染卻都還記得。

“學姐, 要回去嗎?”謝觀星看出溫染心情不佳, 主動說道。

溫染微微一怔, 看著謝觀星麵前也沒怎麼動的吃的,“你吃好了?”

謝觀星聲音低低的,“吃好了。”

溫染現在心裡挺亂的,沒有注意到謝觀星有些失落和心不在焉的神情,起身結了賬,老板說結過了,她扭頭,呆呆地看著謝觀星。

“學姐忘了?我一開始就結過賬了啊。”謝觀星彎起嘴角,笑著說道。

男生的眼神乾淨坦蕩,眼裡滿滿的全部都是自己,溫染心裡莫名升起愧疚感。

她必須趕緊跟陳否桉劃清界限,跟陳否桉說清楚,溫染自己都沒意識到,她現在的迫切的心情,並不是因為陳否桉的出現,而是她不想讓謝觀星誤會和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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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跟溫染和陳否桉一個高中的同學,有不少人都報了南大,所以陳否桉的歸國,讓他們都很激動和興奮,還臨時拉了一個群,說要舉辦一個歡迎儀式。

說是歡迎儀式,其實也就是一群人吃吃喝喝,再度撿起跟陳否桉的聯係,畢竟陳家在鬆南城,也是商界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溫染,你去嗎?”楊小曼問溫染。

“不去。”

“那我也不去了。”

手機又在響,溫染看都沒看,直接掛斷拉黑,這是她今天晚上拉黑的第五個電話號碼。

楊小曼在一旁玩手機,跟著也接了一個電話,嗯嗯啊啊幾聲之後掛掉了,扭頭有些無語地跟溫染說道:“老於也去,讓我和你一定要去。”

溫染:“......”

“艸!”楊小曼拍了一巴掌桌子,“陳否桉不要臉,他怎麼還能把老於請動了?”

老於是溫染那時候的班主任,比起溫染本身的父親,他對溫染反而更像爸爸。

老於不知道她跟陳否桉之間發生了什麼,就算知道,也不知道陳否桉又跟他說了什麼,讓他深信不疑。

前段時間溫染聯係老於,老於高血壓犯了在住院,如果老於要去,溫染倒真的有點想去了。

溫染他們這一屆是老於帶的最後一屆學生,送走了溫染他們,老於就退休了,一身的毛病,高血壓糖尿病這些慢性病他是恨不得全摟在身上,師母也常感歎,說指不定什麼時候老於就去了。

這麵,是見一回少一回。

“那你去嗎?”楊小曼打量著溫染的神色,問道。

溫染不知道在往臉上抹什麼,“去。”

“好,去!”楊小曼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們又不欠他的,乾死他!”

“......”

溫染敷完麵膜,接到了溫新爾的電話。

“我心情不好,你有屁快放。”溫染簡單粗暴地命令道。

“陳否桉回來了?他找你了?”溫新爾開口就直接進入主題。

“阿讓告訴你的?”

“不是,我問的,你倆出去還沒兩個小時就回來了,肯定是遇到什麼事兒了,他又不會撒謊,結結巴巴的全招了。”溫新爾說到後邊,還挺得意。

“你彆欺負他。”溫染皺了皺眉。

溫新爾:“......”我們不是在談論陳否桉嗎?

“沒有的事,”溫新爾說道,“下次陳否桉再找你,你給我打電話,我跑來揍他,早就想揍他了。”

“彆惹事。”溫染心情不虞,都懶得跟溫新爾插科打諢聊天玩兒了。

難得正經。

“我給你點了吃的。”溫新爾說。

“什麼?”

“螺螄粉,抹茶拿鐵,燒烤,炸雞,鴨貨。”

“我不吃。”

“我跟阿讓研究了好久,我們一致覺得,女生肯定都愛吃這些。”

“彆拉阿讓出來,我不吃。”

“那你給小曼姐吃,我點都點了,已經快送到了。”

還真快要送到了。

溫染掛了溫新爾的電話,沒幾分鐘,外邊就有敲門的,一個女生拎著幾大包東西,氣喘籲籲。

看見溫染,分明是一愣,接著就臉紅,“學姐好,這是你們的外賣。”

“謝謝。”溫染說道。

然後轉身朝楊小曼的桌子走去,“溫新爾點的。”

楊小曼看著這一堆,嘴巴慢慢張大,“他喂豬呢?”

最後這堆吃的,是聯合隔壁幾個宿舍才解決掉,宿舍沒有冰箱,現在這個天氣,也絕對放不到第二天。

楊小曼躺在床上,摸著肚子,生無可戀,“接下來三天,我隻能吃草了。”

“哦,不行,明天晚上還有聚餐,”說著說著,楊小曼突然拔高嗓門,大罵了一句,“陳否桉去死!”

溫染躺在床上,翻了個身,“你明晚可以去了,但不吃東西。”

“......”楊小曼的臉一下子垮了下來,“我做不到......”

“要不溫染你教教我吧,你怎麼做到麵對好吃的巋然不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