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 溫染已經是大三下學期,可以開始準備找實習了。
“學姐還想加入國家舞蹈隊嗎?”謝觀星在與溫染晚上打電話的時候問她,之前溫染就很想參加競選, 可是在發生了田小甜的事情之後,溫染就再也沒有提過了。
溫染沉默了一會兒, 然後說道:“不想了, 在哪裡不能跳舞呢。”
隻要她是個舞者, 地點隨便在哪裡, 她都可以起舞。
“那學姐是怎麼考慮的?”
“我報了大劇院的舞蹈隊, 那邊看了我的簡曆,說可以直接過去上班。”溫染打開衣櫃,開始一件件挑選等會去練舞室跳舞的衣服, 因為班裡部分同學要去外地, 所以輔導員在群裡說大家一起在練舞室拍幾張照片、拍幾段視頻, 免得最後聚不齊了,也免得有些同學以後返校穿不下練功服了。
謝觀星淡淡地“嗯”了一聲,“那我到時候送學姐去上班,每天都送。”
“你自己也要上課的呀。”溫染選定了一條黑色露背白色蕾絲半身蓬蓬裙,搭配舞蹈鞋。
楊小曼用口型告訴溫染“這套可以”,她自己是黑色的長裙子, 上衣緊身, 但是是泡泡袖, 很顯身材。
謝觀星想了一下, 說:“是哦。”
“那學姐等會是要去練舞室的對吧?”
“嗯,我們輔導員要拍照,”溫染看見班長在班群裡說可以去了,對著話筒說道, “我先掛了,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
掛了電話,楊小曼也正好收拾好東西。
“走吧。”
兩人一起下樓,一下樓,就碰上了熟人。
楊小曼咳嗽兩聲,湊到溫染耳邊,疑惑道:“他還沒死心呢?”
溫染看向陳否桉,“你有事?”
陳否桉穿著黑色的羽絨服,臉色不太好,露在衣袖外頭的手指有些無措的抓著褲縫,“我隻是來看看你。”
溫染不為所動,“沒事我就走了。”
“我要訂婚了,”陳否桉搶在溫染說出難聽的話之前說道,“就下個月,你來嗎?”
楊小曼本來在一旁吃瓜,聽見這話頓時驚到了,“你要訂婚?跟誰?”
陳否桉看向楊小曼,“李海彬的女兒。”
“那個開連鎖酒店的?”
“嗯。”
“可是,我聽說他女兒說話不太利索啊,你......你傻了吧?”
陳否桉這樣的人,怎麼會一個說話不太利索的人在一起,當初,他可是連溫染都瞧不上的。
溫染不想聽這些,她笑了一聲,“恭喜你。”
“我就不去了,我要上班。”溫染拉著楊小曼,“走了。”
直到跟著溫染一起進到教學樓,楊小曼還沒反應過來,她對陳否桉竟然就這麼稀裡糊塗訂婚感到非常難以接受,“他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不是她瞧不起身體有缺陷的人,隻是楊小曼不相信陳否桉會瞧得起。
“他們那種家庭,不會允許他自由戀愛的。”溫染看得很明白,陳否桉也不是那種會為了自己心愛之人什麼都不顧的人。
“那陳家和謝家誰厲害?”
“謝家。”
這個不用說,謝家是十幾代人的積累,陳家不過三代,儘管有錢,但比起謝家,差得不是一星半點兒。
“那為什麼,小學弟沒有像陳否桉那樣?”相反,楊小曼總覺得,謝觀星在溫染麵前,溫柔又乖巧,是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謝觀星對待溫染,像是在對待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
溫染想了想,“因為他是阿讓啊,他跟彆人不一樣。”
他的阿讓,跟所有人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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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拍攝僅僅就用了一個小時,學舞蹈的人,各種高難度的姿勢都能來一套。
輔導員看著相機裡生動鮮活的女孩子們,有些感慨,“唉,又要送走一批學生啦。”
“哪有,我們才大三呢。”
輔導員衝大家眨了眨眼睛,“你們還有一年,我卻要走了,我考上了省直機關的公務員,下個月就要上崗。”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難怪輔導員找各種借口要和大家一起拍照。
“做老師不好嗎?”
“好啊,”輔導員笑道,“但是你們也要允許老師有夢想嘛。”
“好吧,我們會想你的,就像你很想我們一樣。”
舞蹈室裡的同學陸陸續續都走了,溫染想著反正已經換了衣服,不如練一會兒再回宿舍。
楊小曼陪了一會兒,就接到了她那小狼狗的電話。
她開了外放,在旁邊踮著腳轉圈,根本就懶得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