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又嘮了嘮這些年發生的趣事,便到了地方。
程易初一來二去,已經和門衛大爺熟識了,這次又送了兩個水果給大爺,大爺更開心了:“小顧已經回來了,我看著上去的,你也快回去吧!”
程易初應聲,心裡想著,這倒是方便,自己都不用打電話了。以後得和門衛大爺多聯係,掌握顧真的行蹤。
他沒坐電梯,走步梯上樓,心裡還在琢磨為啥顧真買了個低層。
一抬頭,已經到了門口。
他按響門鈴,聽見門後顧真喊了一聲‘稍等’,然後是踢拉著鞋小跑過來的聲音。
門開,顧真包著頭發,換好了睡衣。
飯菜的香味也飄了出來,原來這是顧真的習慣,做完了飯菜就要去洗澡,昨天也是。程易初一時失神,顧真已經伸手接過了他手裡的水果:“忘記給你鑰匙了,等下我給你留一把備用的,等你走的時候再還給我。”
“好。”
程易初進門,換鞋。
顧真擺好了飯菜,此時又去廚房拿兩隻碗出來,隨口問道:“都買了什麼水果啊?”
“什麼都買了一點。”程易初將水果一樣一樣拿出來,洗乾淨,放在水果盤子裡。
兩個人都閉口不提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好像做了一場夢一樣,夢過無痕。
顧真滿腦子想的都是今天孫維啟打探到的程易初的信息,短短幾年,程易初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不知道要付出多少辛苦……
程易初見顧真盯著一顆花生走神,於是把花生夾到她碗裡:“吃吧,我不和你搶。”
顧真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睛裡帶著晶瑩的光,不知道在想什麼,情緒慢慢的收斂回去,然後微笑:“謝謝。”
程易初扒拉兩口飯:“謝我做什麼,應該是我謝謝你收留我。”
顧真不做聲,大約是不想拆穿他的小把戲。
吃過飯程易初主動承擔了刷碗等雜活,將顧真安置到沙發旁,給她削了蘋果,放好紀錄片,又跑去廚房忙忙活活煮了一碗紅糖薑水。
“趁熱喝。”
程易初拿著勺子攪拌薑水,又吹了吹,然後遞給顧真。
一進屋他就發現了,顧真鼻音重,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著涼了。
一想到昨天晚上,程易初嗓子發緊,他去廚房將剩餘的薑水又倒了一碗,自己喝了起來。
顧真笑:“昨天紅酒配電影,今天就改薑水了,難不成咱倆已經老了?”
程易初想了想,輕輕道:“應該是老了,我已經28歲,你也27歲了,以前熬夜看卷宗,喝一杯咖啡,第二天照樣神采奕奕的在法庭上和那些頑固的老法官訴辯,現在陪著你喝紅糖薑水,覺得比茅台還要香。”
顧真先是笑,然後問:“那年,你已經考進了法院,為什麼又辭職做律師了呢?”
程易初低頭淺笑,然後抬眼,撞進顧真毫不躲閃的眸子裡。
她也在暗中關注著自己的一切嗎?
程易初竟然覺得慶幸,他猜不透顧真,但僅憑直覺,他也想要去相信一些事情。
“因為我想要守護的人,已經不在沈北了。”
所以他留在沈北,擁有體麵的工作又如何?他需要的是更加強大,強大到無論他去哪裡,都能有一席之地,能為想要保護的人遮風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