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都虛弱到了極致。
“施展禁術的副作用,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的多。”蘇信暗道。
神滅禁術,他之前也施展過一次。
那是為了斬殺趙天雷。
可那一次,他斬殺趙天雷的過程還算比較順利,根本沒有花費太長的時間,將趙天雷殺死後,他就立即停止了秘術,所以他還能稍微保留一些體力,正常走動是沒問題的。
而這一次,他可是實實在在的施展禁術拚到了極致,拚到身體完全扛不住,徹底力竭為止。
這兩者的副作用,自然不一樣。
蘇信估計,自己現在這身體,沒有幾天時間,是恢複不了的。
“紅衫,家族現在怎麼樣了?”蘇信問道。
“公子放心,昨夜那龐家的賊人雖然來的比較突然,但好在我蘇家也很快反應了過來,在幾位長老的帶領下漸漸抵擋住了龐家的攻勢,還阻止起了反擊,在淩晨之前,龐家的賊人就已經被擊退了。”紅衫道。
“父親呢?”蘇信又問道。
“家主似乎受傷了,在擊退了龐家賊人後,家主就返回了自己的住所,再也沒出來過。”紅衫道。
“紅衫,扶我起來。”蘇信道。
紅衫立即攙扶著蘇信起身,朝門外走去。
剛走出房門。
“少公子!”
房門外幾名護衛,立即躬身行禮。
這幾名護衛實力很強,甚至葉羅都在這幾名護衛當中。
顯然昨夜一戰,蘇家也擔心龐家是否還有彆的什麼後手,蘇信昏迷,自然要派些強者保護他的安全。
“紅衫,扶我去父親那。”蘇信吩咐道。
紅衫攙扶著蘇信來到蘇白沉所居住的院落。
書房前,也有一些護衛守護在那。
“我要見父親。”蘇信直接開口。
“少公子,家主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打攪他。”為首的護衛卻攔下了蘇信。
“讓他進來吧。”
書房內,忽然傳出蘇白沉的聲音。
護衛們不再阻攔,蘇信一人攙扶著房門,進入了書房當中。
房門關閉後,這書房,依舊無比昏暗。
一道人影,有些落寞的坐在書案前,旁邊燭
光微微搖曳,看不清其具體麵容。
“父親。”蘇信輕聲開口。
蘇白沉略微抬頭,蘇信這才看清楚自己父親現在的麵容。
隻見,蘇白沉那原本俊逸、儒雅的麵容,此刻竟發黃、乾枯,整個麵龐都凹了進去,變得無比乾瘦,他的頭發也無比雜亂,甚至一些地方都變得斑白。
整個人,就好像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父親,你這是……”蘇信大吃一驚,就準備上前。
“站住!”
蘇白沉卻一聲低喝,“彆過來,就站在那裡。”
蘇信停下了腳步,可內心卻焦急似火。
他記得,昨晚自己昏迷前,看到自己父親正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而今日再見到父親,就變成現在這般模樣了。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信兒,我問你,昨天夜裡,你的修為為何會從化海小成一路攀升到破虛境門檻?是施展了某種特殊秘術?”蘇白沉那都變得有些渾濁的目光,朝蘇信看了過來。
“是。”蘇信點頭。
“你之前一直在家族內修煉,很少與外界接觸,按道理,你應該沒機會得到這種秘術,除非……是你體內血脈的緣故。”蘇白沉道。
“是。”蘇信再次點頭。
“看來你的血脈,確實不簡單。”蘇白沉深深看了蘇信一眼,“這世上血脈,三品、二品隻能算是稀鬆平常,一品血脈,在修為達到一定層次時,有希望覺醒天賦神通,算是厲害的。”
“而你……剛覺醒血脈,就能得到一門能在短時間內大幅度提升修為的秘術,這血脈,怕是淩駕於一品之上的神品血脈。”
蘇信沉默,沒有回答。
書房內,安靜了片刻。
蘇白沉再度開口,“你聽著,從今往後,除非是到了真正的絕境,必須不惜一切去拚命了,否則絕不能在任何麵前施展那一秘術。”
“是。”蘇信了然。
他也清楚,自己父親看到自己施展秘術,根據自己之前的經曆,都能夠猜到自己這一秘術跟血脈有關,從而推測出自己的血脈起碼是神品血脈,那旁人同樣也能推斷出。
所以對這神滅禁術,蘇信從一開始,就是當成最終底牌運用的。
且這一底牌,副作用還極大。
不到真正的必死關頭,蘇信都不打算動用這一底牌去拚命。
“父親,昨天晚上……”蘇信開口,剛想要詢問。
蘇白沉已經揮手將他打斷,“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彆問,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你現在的實力,還太弱了!”
“仗著那一秘術,才具備破虛境戰力,若沒有那一秘術,你在化海境中,都稱不上最強,現在的你,根本沒資格知道這些。”
“不過,你天賦奇高,更擁有匪夷所思的血脈,你的潛力比為父要大的多,而且你很快還能進入天焱宮修煉,你的進步會很快,等你實力足夠時,為父自然會將一切都告訴你!”
“父親,不知你所說的實力足夠,需要到達哪一步?”蘇信忍不住問道。
“等有朝一日,你能以一己之力將整個司徒家都踩在腳下時,就有資格知道這一切。”蘇白沉道。
“一己之力,將整個司徒家踩在腳底?”蘇信一驚。
司徒家,可是有涅槃境老祖存在的啊?
“明白了。”蘇信目光重新變得堅毅。
“去吧。”蘇白沉揮了揮手。
蘇信當即走出了書房。
“神品血脈?”
“神品血脈,就能被賦予那等逆天的秘術麼?”
蘇白沉暗暗沉吟著,可忽然他那乾瘦的麵容再度猙獰痛苦起來。
他連忙從袖袍下掏出了幾枚丹藥,一口氣全部吞服,這臉上的痛苦之色,方才稍微緩和下來。
“紫眸!!”
“紫眸!!”
蘇白沉口中嘶吼著,目中有著前所未有的瘋狂與怨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