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章(1 / 2)

金毓好看的眉頭皺起,有些嫌棄地抱怨道:“你怎麼回事, 喝個酒至於這般大驚小怪?都濺到墨陽上神的衣裳上了。”

“咳咳——”金釗又咳了兩聲, 心道還不是被你嚇的。好端端的學什麼嬌羞, 把他嚇得不輕。

忽地靈光一閃,餘光在金毓和墨陽兩人身上流轉, 本想調笑兩句,卻瞥見墨陽腰間的掛飾, 頓時怔住。

一樁陳年舊事在腦海中漸漸清晰了起來,再一想先前的事, 金釗心裡越發虛了, 思緒開始飄忽了起來, 正心不在焉時突然就聽到他一向溫文儒雅的師兄開口了。

墨陽曲指一彈,被酒水濺到的袖袍瞬間消了痕跡,“無礙, 不過是一件小事。”

金釗這才垂頭看了一眼被灑了幾滴酒水的青色長袖, 尷尬的虛咳了兩聲低頭道:“師兄, 對不住了。”實在是被金毓那般反常的語氣給驚的。

墨陽輕輕地搖了搖頭,無奈道:“幾萬年不見,還是這般毛躁,以後可要小心些。”

“知道了師兄,”金釗頷首應道, 再抬頭隻見自家姐姐直勾勾地看著他的師兄,而他師兄正襟端坐仿佛毫無知覺。

金釗正猶豫要先同誰解釋當年的誤會,耳邊便響起了兩人的交談聲, 一個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關心,一個卻溫潤有禮中稍顯疏離。

金釗額角突了突,心裡直打退堂鼓,恨不得時光能回溯把當年年少無知的自己打醒。

“我聽說上神兩萬年前在大荒山生擒夫諸,因此而受了重傷,不知如今可痊愈了?”

墨陽聞言溫柔含笑的眸子瞬間黯淡了下來,卻仍舊嘴角含笑:“早已痊愈,多謝大公主關心。”

金毓嘴角彎了彎,“那就好,先前耳聞此事,便想去探望一番,隻是三位天尊將上清境的屏障架了起來,一直不得入內。”

且上清境的屏障一架就是兩萬年,金釗和冰蕪又都不願回上清境,再加上她也不好意思因為私情尋他們,這事就放下了。

墨陽輕歎了一口氣,語氣有些失落:“大公主有心了,不像我這兩位師弟師妹,竟全然不記得我這個做師兄的。”

金釗反駁道:“師兄你這話說得可不對,當年我和表姐都曾回過上清境,隻是師伯他老人家說你在閉關,讓我們彆打擾你。”

墨陽聞言心中一動,劍眉一挑:“當真?可師父怎麼沒與我提過……”

金釗撇了撇嘴:“師伯對我和表姐的成見又不是一天兩天,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

墨陽端起手邊的白玉酒盞一飲而儘,垂眸低聲笑了起來,喃喃道:“我以為她還在為當年之事生氣才一直不回去。”

逸虛端著酒盞過來正好聽到這句話,身形微微一頓很快便恢複了自然,含笑道:“多謝諸位前來,逸虛在此敬瑤音公主,兩位太子、大公主和墨陽上神一杯。”

金玨和瑤音同坐一案,金釗和金毓同坐一案,墨陽來了之後就成了三人。

此時幾人紛紛端著酒盞起身道喜。

金玨此刻已經喝得有些微醺,見滿麵喜色的逸虛,不由打趣道:“如今咱們也算一家人了,帝君怎麼還不改口?”

逸虛垂眸淺笑道:“大太子不也未曾改口?”

金毓也笑道:“帝君不改口,我們哪敢直呼帝君名諱。姑姑,你說是不是?”帝君之尊可在他們這一群帝子、帝女之上,逸虛不改口,他們可不敢稱其為妹夫。

逸虛抬眸看向一直未曾言語的瑤音公主。

瑤音眉目含笑,將手中的白玉酒盞置放在案桌上,右手一招,取出一隻紅木鑲金的盒子遞給逸虛,“冰蕪她年歲輕還嬌氣,日後還請帝君多多包涵。”

金釗在一旁催促道:“姑姑都表態了,姐夫你還不表示表示?”

逸虛將手中的酒盞交給身後的淮笙,雙手鄭重接過瑤音手上的小木盒,“多謝母親。”

金玨見狀掩唇虛咳兩聲示意。

逸虛手持木盒拱手道:“見過二位表兄,表姐。”

金玨再次舉杯,笑道:“好,日後大婚有何不明之處儘可來尋我。”

舅兄的酒委實不是那麼好喝的,在金玨和金釗輪番敬酒之下,逸虛原本麵冠如玉的臉龐已然微醺。

尋了個借口才逃離了兩兄弟的攻勢,在樓外吹了吹冷風,麵上的熱度散了些許。才取出方才席間瑤音公主給的木盒,打開一看,瑩瑩藍光溢出。

逸虛目光微怔,隨後便將木盒的蓋子蓋上。神念一動,消失在原地。

卻說冰蕪帶著硯離回到扶搖殿的寢宮內,將已然沉睡的硯離輕放在床榻上,看著那張白皙的小臉染上的粉意,又將其抱了起來往偏殿走去。

心想今日他們都喝了不少酒,留他在這怕是會繼續熏著,還是讓他住偏殿罷。

安頓好硯離後,冰蕪又掐了一道法訣,在床榻周圍架起了一道屏障才起身。

冰蕪看向侍立在殿內的神官吩咐道:“好好守著,有事即刻傳訊。”

“是,公主。”

冰蕪將硯離安置妥當後才離開扶搖殿,方才在席間她也喝了不少酒,便想著吹會風再回去。故並未動用術法,而是一路步行回去。

行到攬月樓附近的長廊時,忽然被人喚住,且聲音頗為耳熟。

冰蕪循聲望去,隻見一襲青色錦袍的神君長身玉立在長廊周邊的亭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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