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1 / 2)

作為昆侖山最小的小龍君,碧沉可謂是萬千寵愛集一身。上至上代昆侖山帝君,下至同胞兄長,無一不對其千依百順。

這般的寵愛下,碧沉小龍君愣是沒有半分驕縱,對人溫溫和和,小小年紀便頗有風度。

當然這是旁人的看法,知道真相的神仙都知道碧沉小龍君之所以如此,完全是因為他懶,而不是因為他有風度。

碧沉兩千歲的時候,長高了些許,終於生出了不好意思讓人抱的心思。

小小的一道雪色身影慢騰騰地穿梭在長清殿中,每日懶洋洋地學完術法就開始躲在僻靜的角落裡睡覺。

讓新任的昆侖山帝君和蒼山帝君看得好笑又無奈,也不知碧沉承了誰,明明他們夫妻兩的性子都和碧沉那疏懶的性子差得十萬八千裡。

偏偏這孩子疏懶是疏懶了些,但該學的東西卻是半點也沒落下。例如和陌風小龍君一塊學習術法,陌風小龍君完美的學會後,他緊跟著也學會了,雖說還有些生澀,但也過了考核。

且回回都如此,昆侖山帝君對小兒子這疏懶的性子竟然找不到任何過錯來訓他。索性便聽之任之,隨他而去。

這日,冰蕪一時興起,拉著兩個小兒子在煙雨亭檢查功課。

不出意外,陌風又快又完美的完成了功課,得到母親的誇獎,陌風得意地揚了揚下巴,冰肌玉膚的小臉上一派天真的傲慢。

碧沉就不一樣了,他好似半點也不著急,慢騰騰地完成了功課,便靜靜地站在冰蕪麵前,板著一張小臉站在那就像一塊小木頭似的。

冰蕪對小兒子這副小模樣真真頭疼,看著挑不出錯的功課更是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地戳了戳,“小沉,你就不能笑笑,白瞎了你這漂亮的梨渦。”

碧沉小龍君對臉上作亂的手指隻是微微地皺了皺眉,然後扯了扯嘴角,衝著麵前的母親笑了笑,便又板起了臉。

冰蕪:“……”

一旁的陌風見弟弟的白嫩的小臉被母親折騰,抿了抿唇認真道:“母親,小沉不喜歡笑,你不能逼著他。舅舅說過,在凡間,逼人賣笑的都是大壞蛋。”

冰蕪嘴角抽了抽,手指從碧沉臉上移開,正要掐一掐某個大言不慚對她說教的兒子,手還沒碰到就被陌風捂著臉閃到了另一邊。

她雙目眯了眯,纖細的手再一動,那雪色的小身影就落入了手中,任由她捏圓搓扁。看著兒子苦下來的臉,冰蕪笑了笑,“哪個舅舅?”

陌風感受著不能動彈的身軀,目光控訴:“母親,您又欺負我。”

冰蕪心滿意足地掐了掐陌風雪白的小臉,一麵感慨手感真好,一麵悠悠道:“誰讓你技不如人。”

看著陌風扁下去的嘴,她大發慈悲地放過那圓潤的小臉,“快說,是哪個舅舅教的你逼人賣笑。”

“金釗舅舅。”陌風毫不猶豫地賣了說漏嘴的還叮囑他不要說出去的舅舅。

冰蕪抬手幫他理了理歪掉的苞苞頭,叮囑道:“下回他再和你說這些,你就告訴敖青舅母。”

“哦。”

“好了,帶你弟弟去玩吧,小心些。”

冰蕪撤了陌風身上的定身術,輕輕地拍了拍他的小肩膀,溫聲道。

陌風立即歡快的應了一聲,拉起一旁的碧沉小跑了出去。

看著漸漸消失在視線的兩個兒子,冰蕪輕笑了一聲,起身拂了拂衣袖也離開了煙雨亭。

炎熱的夏日對昆侖山的冰雪毫無影響,玉清宮依舊飄著雪花,一片冰白的雪景。夜裡夏風拂過,帶來的不是熾熱而是冷颼颼的寒氣。

逸虛和硯離常年待在昆侖山,對蒼山炙熱的夏日反倒不習慣了。故而逸虛和冰蕪便商議著一年中春夏兩季在昆侖山渡過,秋冬兩季再攜幾個兒女回蒼山。

夜間,冰蕪想起白日的事,湊到逸虛旁邊,支起左手托住下巴,興致勃勃道:“今日考核了兩個兒子的功課,你猜怎麼著?”

逸虛放下手中的書,伸手將她擁入懷裡,低聲道:“自然是都好。”

冰蕪緩緩搖了搖頭,沉吟道:“兩個兒子同一日破殼,阿陌化形後沒兩天小沉也化形了,按理說天賦應當差不多才是。可你看小沉那疏懶的性子,學什麼都是慢騰騰的,一點也不著急。”

“等阿陌已經精通了,他才學會。你說他是不是故意的?”

“小沉一貫疏懶,你不是已經知道了?”

“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他是不是故意等阿陌破殼了才舍得離開蛋殼?”否則怎麼會這般巧,她孵了近五百年也不見動靜,交給他不到一刻鐘蛋殼就碎了。

逸虛無奈地搖了搖頭,好笑道:“小沉是疏懶了些不假,可哪有你說的這般。若是這樣,他應該繼續在蛋殼裡待著,一直不出來才是。”

“這倒也是。”冰蕪點了點頭,以小兒子的性子或許真能做出來。

二人正說著話,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噠噠噠的腳步聲,好似很著急。

緊接著兩人就聽到陌風著急的呼喚,冰蕪和逸虛當下就坐不住了,齊齊起身。就見一道雪色的小身影撲進來,速度之快隻見殘影連連。

陌風撲上逸虛的大腿才止住腳步,他喘著氣急道:“不好了,弟弟…弟弟不見了。”

冰蕪聞言一驚,和逸虛異口同聲問:“你說什麼?小沉不見了?”

陌風死死地抓著逸虛的廣袖,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說:“嗯,下午我和弟弟去了流霜殿玩,後來弟弟就不見了,我…我找了好久,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弟弟。”

冰蕪彎下身,輕輕地拍了拍陌風的後背,安撫道:“彆著急,昆侖山山門外的結界並無事,小沉應該還在玉清宮內。我用秘法找找他在何處。”

陌風巴巴地看著冰蕪,滿眼希冀。

過了幾息,冰蕪猛地睜開眼,目光沉沉,麵色極凝重,匆匆丟下一句“在鏡月樓,”便化作一道白色流光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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