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1 / 2)

日前因為蒼山出了些狀況,故而冰蕪和逸虛一同回蒼山處理,陌風以想兄長了為由也跟著前往。昆侖山便隻剩下芷舒和碧沉。

這日是天後四十萬歲的生辰,天帝再三吩咐了要大辦,紛湧的請帖都提前發了幾回,諸神自然是能到則到。

這些年隻要是有耳朵的神族都知道了九重天之上,天帝和天後這對六界中最尊貴的夫妻在鬨矛盾。眼下,天帝為了天後的壽誕廣邀群神,明顯是在向天後服軟,這個麵子諸神自然是要給的。

未至午時,九霄殿內已經賓客滿座了。芷舒帶著碧沉在午時差一刻時才匆匆趕到。

芷舒蒼山公主的名頭本就在天界頗具盛名,又加上是變異的冰屬性應龍,以及一向囂張狂妄的名聲,在天界中可謂無人不曉。

莆一見到芷舒款步走進九霄殿,諸神的目光紛紛朝她身上瞟去。這一看就瞧見了這位盛名以久的蒼山公主身邊牽著一位小神女。

一襲煙紫色羅裙,柔軟蓬鬆的頭發梳成簡單的雙丫髻,鈴蘭紫的發飾點綴在烏發中,隨著她的走動輕輕搖晃。

眉眼精致,膚如白雪,隻需一眼就知道是個漂亮的小神女。

沒聽說蒼山和昆侖山添了一位小公主啊,那這位鐘靈毓秀的小神女是出自哪家?難不成是五太子家的?

冰蕪和逸虛見狀一個嘴角直抽,一個一臉無語。

他們總不至於連自家的小兒子都認不出,至於小兒子為何這般打扮,不用想也知道是女兒的傑作。

已經長成翩翩白衣少年的硯離見到自家妹妹手裡牽的人,手中的酒盞“吧嗒”一聲掉落在鑲金嵌玉的案桌上。

清雋俊美的臉上表情很是古怪。

相對於碧沉成日就喜歡獨處著睡覺,對什麼事都興趣缺缺。陌風簡直就是對所有的事都充滿了好奇之心。

眼下見到穿著一身煙紫色羅裙的弟弟,他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裳,又看了看周圍年齡相當的小神君、小神女,他轉頭看向身邊的硯離,“大哥,為何弟弟穿得衣裳與我不一樣?倒是和那些小神女穿的很像。”

在陌風看來,他和弟弟是同胞兄弟,就應該穿得一樣,現下弟弟換了裝束,不再和他穿得一樣,陌風突然有些不高興了,扁了扁嘴又道:“大哥,我也要。”

硯離的俊臉繃不住了,以手抵唇輕咳了兩聲:“咳咳,那是小神女的衣裳,小神君是不能穿的。”

此時陌風還不知男女有彆的道理,他看著今日格外好看的弟弟,抿了抿唇道:“弟弟身上不是穿著?”

“這個…小沉應該是沒睡醒穿錯衣裳了,你又不是不知小沉一向是閉著眼睛穿衣裳的。”硯離突然福至心靈,越說越順口,“總之小神君不能穿小神女的衣裳,你身為小沉的兄長,下回可要看著他,彆讓他再穿錯了。”

這回就算了罷,日後父親和母親應該不會讓舒舒再做這樣的事了。

不過,小沉穿著小神女的衣裳真好看。

等到芷舒牽著碧沉走到跟前,冰蕪淡淡地瞥了女兒一眼,衝著小兒子招手,讓他坐在自己身側。

冰蕪抬手摸了摸碧沉頭上的花飾,看著小兒子精致的小臉,嗯,還挺好看,比旁邊那些小神女好看多了。

若這不是她親生的她都要以為身側真的是一個漂亮的小神女,忍著嘴邊的笑意,冰蕪明知故問道:“怎麼穿了這麼一身衣裳出門?”

碧沉偏過頭看向芷舒,目光很是明顯。

果然,她就知道是女兒乾的好事,不過……

想到什麼,冰蕪看著乖巧坐在身旁的小兒子,有些緊張地問:“你喜歡這樣的衣裳嗎?”

碧沉搖了搖頭,這衣裳繁瑣得很,他剛才都不知道怎麼脫下來。

冰蕪這才放下心。

天後的四十萬壽誕辦得很是成功,席間天後一直麵帶笑容,對著一眾神仙皆是言笑晏晏,端莊雍雅。

天帝見狀,笑容也加深了幾分,抬手揮退了斟酒的神官,自顧自地斟酒喝了起來。

幾壇酒下肚後,天帝長舒了一口氣,端起酒盞對身側的天後道:“今日是夫人的壽誕,為夫敬你一杯。這麼多年,你氣也該消了,今日趁著你的壽誕,為夫給你賠個禮,咱們彆再冷戰了?”

天後抬眸淡淡地掃了一眼,麵前的拿過手邊的酒盞與天帝一飲而儘。天後嘴角始終保持著端莊優雅的笑容,卻一言不發。

諸神表麵上是在飲酒欣賞歌舞,實則都在觀望著上座那對六界中最尊貴的夫妻。將近四萬年了,天帝和天後愈來愈像小孩子了,關係時好時壞。

例如現在,天帝天後之間就像沒事一般,可轉頭這對夫妻又開始了孩子氣般的吵架。天後的鳳藻宮仍舊不許天帝進,但天帝何許人也,鳳藻宮的屏障對天帝來說不過彈指之間。

於是諸神經常能看到天帝幼稚地破壞了天後設的屏障,被天後趕出宮中後,又繼續樂此不疲。

再例如,天後因公事上的折子,天帝遲遲不應,直到天後尋上門,言明不乾了,天帝才動手準了。

在天宮任職的諸神苦不堪擾,好在近些年來,天帝已經越發不想理事,逐漸將權柄放給大太子。諸神緊繃的心神才緩緩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