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無法真的描述出那種不適感,是他占有欲作祟嗎,還是那種帶著摻雜著刺眼雜質的好感,才是她,才是他們,是除他以外的所有人所認同的?
他分不清。
於是最後,高聖川長歎一聲,道:“沒說什麼。”
關澈不語。
其實她大概能猜到。
上次高聖川和宋青霄動手,似乎也是這個場麵,宋青霄說他什麼他都無所謂,甚至還能直擊重點反唇相譏,但隻要話裡帶上她,高聖川立馬應激,什麼理性什麼利弊,全部拋諸腦後了。
許久,她才道:“高聖川,你信我嗎?”
“信,”他毫不猶豫:“當然信。”
“那就不要管這些事,”她說:“不要為我出頭,不要讓彆人因為這件事抓你的把柄。”
她從進入這個圈子,每一天都在麵對這些事,那些真真假假的眼神粘在她身上,她已經學會如何安全地剝離,早能做到片語不沾地全身而退。
可是他不一樣,他不知道有些話隻是彆人一時興起,做不得真,場麵上的利刃抵鋒,他偏要用柔軟的真身去碰。
“今天的事謝謝你,但這種保護,我不需要。我更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不要再讓人那樣說你,那樣寫你。”
她開了窗,點起一支煙,眼神隨散在風中的煙霧飄向遠處:“每次看見那些,我都特彆、特彆難過。”
“我沒關係的,”他聽出她話裡的心疼,急著安慰:“怎麼說我都無所謂……”
說到這,他忽然笑了。
關澈一頭霧水:“笑什麼?”
“咱們兩個,都是傻子,”高聖川聲音一掃剛剛的陰霾:“都說自己沒事,都覺得對方委屈了。”
她愣了愣,也笑起來:“還真是。”
“行了,乾嘛呢這是。”高聖川皺了一晚上的眉頭終於鬆快下來,道:“你不需要保護,那是你的本事,但是我沒辦法不為你做。不過下次我注意方法,行嗎?”
“嗯。”
忽然沉默下來,他卻覺得這種沉默很好,舒服,自然,不必刻意找話,就舒展地徜徉在一片溫柔的網裡。
半晌,那邊又道:“……對了,禮物你看了嗎?”
還真沒有,公開訓練回來,高聖川隻覺得日月無光,根本沒顧上。
這時候一打開,發現盒子裡躺著的竟然是個護身符。
小小的紅絲絨布袋,“平安”兩個字用金線繡得精致,收口處紮著一截五色繩,用手指捏捏,裡麵方方正正,不知道是什麼。
她答:“是經文,你放在身邊就好。”
高聖川小心地拈著它,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李宴舟……”
“那可不行,我看他那個挺好用,”關澈認真道:“彆人有的,咱們也得有。”
宿舍門口,一眾選手排成一隊,隊伍的最前麵,杵著一台寒森森的體脂秤,在頭頂不知疲倦的白熾燈底下,閃著不近人情的冷光。
眾多冰雪項目中,隻有花滑對體重控製的要求近乎苛刻,畢竟一點體重變化都可能在賽場上造成跳躍失敗的慘劇,多吃一口,賽季白走。
“下一個報的數字如果是雙數結尾,我今兒晚上就能過……”李晏舟抻長了脖子,聽最前方的公開處刑,一回頭,卻發現不對:“川哥?你怎麼了?”
高聖川仿佛才回神似地:“什麼?”
李晏舟湊近他看了半天:“臉色這麼難看,相思成疾啦?”
高聖川一掌拍在他腦門上:“今天再長肉,跟我一起去跑十公裡。”
“彆吧!”李晏舟按著腦門:“今晚給手機,我還跟我媽視頻呢!”
本來國家隊集訓,每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