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被這老頭子激動的模樣搞得有些懵逼，下意識地就看向了老頭給出的那張單子。
單子上麵的內容不多，就隻有幾行字。
陳銘很快就掃完了，然後臉色變得頗為難看。
“你們這個單子是哪位天才接下來的？”
陳銘口中的天才，自然是帶著諷刺意味的。
因為這張單子裡麵明晃晃寫著出雲城以80枚金幣的價格，購買了五萬株天山雪蓮。
天山雪蓮，陳銘是了解的。
前世許多頂級藥品的配方裡都有這一味藥材。
以80金幣購買五萬株，這個價格並不高，甚至可以說是撿漏價。
按照前世陳銘所了解的市場價，五萬株天山雪蓮的價格應該是在120金幣左右，這裡平白便宜了40金幣，幾乎是六折價格。
但問題是……
天山雪蓮是標準的高級類藥材，出雲城這種四級主城裡，藥店售賣的那些藥材基本上都是綠色品級，頂破天偶爾能見到一些藍色品級……
根本就用不上天山雪蓮這種高級的原料！
而如果僅僅隻是這樣的話，出雲城大可以將這批用不上的天山雪蓮販售給鄰近的一些三級主城，或者是二級主城。
這些主城倒是能用得上天山雪蓮，能消化掉這五萬的數量。
但問題是，這張單子上麵還附帶一個額外的協議，那就是這一批天山雪蓮不能向三級主城和二級主城傾銷，隻能由四級主城，甚至更差的五級主城購買。
很明顯，這個協議簽訂下來是用來競價的。
不想讓這一批價格明顯偏低的天山雪蓮流入需求它的三級、二級主城的市場。
這裡麵肯定有個中辛秘，陳銘不甚了解。
但就以這條合約上麵的內容來看，這看似撿漏價格拿到的五萬株天山雪蓮，其實就是一個標標準準的燙手山芋……
接了手，但卻難以找到消化的渠道。
可如果僅僅隻是賣不出去，變成積壓的貨物，赫爾斯這老頭也不會那麼著急。
天山雪蓮，是有保質期的……
一旦期限過去，藥效就會大打折扣，最後甚至會凋零，變成完全沒有意義的枯萎花草，彆說是賣錢了，就連占著倉庫都嫌麻煩。
而眼下，這批天山雪蓮距離藥效到期，也就剩下了四天。
也難怪出雲城這邊會覺得火燒眉頭了。
“彆諷刺我了，小兄弟，救救命吧。”赫爾斯無奈地搖了搖頭，“簽下來這一單的人，是我們惹不起的，如果這五萬株天山雪蓮在倉庫裡凋零，化為了灰燼，那個人頂多被家裡的長輩說道說道，然後在大家麵前自罰三杯就過去了……”
“可我們這些手底下的人就慘了。”
“從我的頂頭上司，到我，再到我底下的那群小夥子……都會遭到牽連的，唉！”
陳銘聽得滿心憐憫。
前世在社會裡混跡了那麼久的他，很是明白赫爾斯這老頭子這番話裡的酸楚。
那種公司關係戶二代進來大刀闊斧亂改一起，最後人家拍拍屁股跟沒事人一樣走了，底下的人受累無比的事情，他可沒少見過。
但他真的愛莫能助。
“老先生，您剛才一直攔著沒讓我說，但我不得不告訴您的是……我其實根本不是做藥材生意的，我店鋪賣的是各種裝備器具。”
“這些流水全都是販賣裝備帶給我的。”
“您看到我賣的那些藥材，其實是裝備還沒到庫前，為了讓店鋪正常運營下去，隨意擺上貨架的東西。”
“我沒有騙您，您完全可以到我的店鋪裡看看，我賣的究竟是什麼。”
赫爾斯沉默了好幾秒，似乎是有些不甘心，就又追問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