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柚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醒來的。
醒來的第一秒她還迷糊著,第二秒想起來是範安沫家,第三秒她頓時清醒了,並驚坐了起來。
目光可及之處,粉色的床,粉色的褲子,米白色的吊燈,粉白色的窗簾……
井柚一臉迷茫。
不是,這都……
什麼玩意兒?
範安沫的公主心?
井柚頭都沒空疼,轉眼就下了床把房間逛了一圈,接著打開房門看了眼,確定了這個房子是昨天範安沫帶她回來的這座。
井柚站在房間門口細想了一下,這個裝修到底什麼情況。
但範安沫搭少女粉實在太維和,她沒辦法深想下去,隻能換了個想法。
所以,該不會是範安沫給以前的某個小情人弄的吧,小情人在她眼裡是個小公主,喜歡粉色,但因為某些原因兩人沒有繼續在一起,範安沫念舊情,把房間留下來沒有處理。
而井柚她。
井柚靠著門,繼續猜想。
按照一般浪子的套路,她不會告訴你前任的任何事,甚至會大膽地帶你到這個房間,還一臉深情地告訴你,每個女孩子都是公主,這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喜歡嗎?
更甚,更惡心點,會說。
你就是我的公主。
光是想象範安沫對她說這些,井柚就頭疼。
她敲敲腦袋不再繼續往下想,關上了門就撲上了床。
才8點,她好困。
昨天的事她記得一些,剩下大半隻有模糊的印象。
她知道在餐廳時,她頭腦不清不知怎麼的把大半瓶酒都喝了,回去路上暈車想吐,下車後喝了點水,非拉著範安沫要範安沫背她。
仿佛有人盯著,井柚默默地縮進了被子裡。
這還不算丟臉,更丟臉的是她哭了,還邊哭邊和範安沫哭訴。
井柚尷尬到用被子捂住了臉。
她喝多的次數不多,她也就喝多了會心情低落,想起許多不堪的事,會哭。
這些事一個人的時候多好,偏偏昨天範安沫在,還陪了全程。
井柚越想越窒息。
其實表妹結婚那次她喝多了也遇見了一個人,那次雖然她也哭,但她什麼話都沒說,因為她心底知道和那個人不熟。
那個人問了她住址,送她回家後就走了,第二天醒來,她把人忘得一乾二淨,是男是女都不記得。
後來那事就沒有後續了。
井柚撓撓頭。
所以區彆在於陪在你身邊的人和你熟不熟?
暫且這麼定了吧,她告訴自己下次要是沒控製住再喝酒,千萬不能有熟人在身邊。
井柚把腦袋埋得更深了,並想著,事情已經發生了,想多了也沒用,隻會越想越尷尬。
緩了一會兒,漸漸的又困了,正打算繼續睡,敲門聲響了起來,井柚立馬蓋好被子,假裝正在睡覺閉上了眼。
很快,有人開門走了進來,走了幾步後,她聽到有水杯放在床頭櫃的聲音。
再沒有出現腳步聲,而尷尬的是,井柚的臉是朝著範安沫的,範安沫這麼輕手輕腳,她不知道範安沫在乾什麼。
但範安沫這麼直白地站在自己麵前。
或許範安沫在看手機。
或許,範安沫在看她。
更甚,已經蹲了下來,離她非常近。
井柚突然熱了起來,頭也更疼了。
很長的一段沉默後,範安沫終於動作了。
她把井柚鼻子下的被子拉了一下,想必是想往下拉一點。
但井柚感受到的是,範安沫隻拉了幾厘米,就停住了動作。
而後。
“醒了?”範安沫問她。
井柚索性不裝了,她睜開了眼,果然看見範安沫近在咫尺的臉。
井柚咳咳:“你怎麼知道我醒著?”
範安沫:“你耳朵紅了。”
井柚:“……”
她猛地一拉被子,把腦袋蓋上。
沒等範安沫再拉被子,井柚猛地把被子掀開,這一掀,井柚額頭邊的小碎發全撲在了臉上,而井柚。
“怎麼了,這麼看著我?”範安沫問井柚。
井柚一臉似笑非笑的樣子。
“唉。”井柚靠近範安沫一點,食指在房裡打了個圈,彎著眼問:“這麼粉,不是你的風格啊。”
範安沫倒是笑了起來,比井柚看起來更有興趣的樣子看著井柚。
範安沫問:“昨天的事記得多少?”
井柚模糊:“一點吧。”
她沒想和範安沫談昨天的事,甚至覺得範安沫是在故意扯開話題,心底更確定這個房間有故事。
“不說昨晚,”井柚把話題又扯了回來:“我問你啊範安沫,你前任是不是一個小妹妹?”
範安沫疑惑:“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