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上的吊燈照亮了客廳的每個角落，電視屏幕正播放著電影, 而時間已經顯示21點21分。
井柚以一副非常乖巧的姿勢坐在沙發上, 和範安沫隔著一個人的距離。
兩分鐘前，範安沫剛送走連瑤瑤，而十分鐘前, 井柚和範安沫在飯廳裡大吵了一架。
“我們沒說什麼, 她拿了戒指, 跟我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就走了。”範安沫簡單闡述了一下。
井柚哦了一聲, 有點心不在焉, 思緒開始飄得很久。
範安沫碗還沒有洗，她見井柚呆坐著, 不再說其他, 說了句我去洗碗了, 就站了起來。
但還沒離開，井柚突然開口了
她問範安沫：“你覺得連瑤瑤怎麼樣？”
範安沫想了想：“工作方麵, 我很欣賞她, 她效率一直很高, 想法也大膽，做事從不拖泥帶水。”
井柚又問：“你覺得她漂亮嗎？”
範安沫看起來認真地想了一下：“漂亮吧。”
井柚哦了聲：“生活呢？感情呢？她平常是個什麼樣的人？”
範安沫盯著井柚的眼睛，很久才說：“生活方麵和感情方麵，我可能會說一些你不愛聽的話, 你要聽嗎？”
井柚想了想, 沒說要, 也沒說不要, 而後換了個問題：“你實話告訴我，連瑤瑤是不是追過你？”
範安沫頓了半秒，才說：“是。”
井柚皺了皺眉，又問：“現在呢？還在追嗎？”
範安沫說：“現在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井柚看著範安沫：“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範安沫搖頭：“沒在追我，瑤瑤不可能會追一個人超過兩個月，不行就算了。”
井柚歪了一下腦袋：“挺了解她的啊。”
範安沫解釋：“正好見證了她的幾段有關感情的經曆而已。”
井柚哦了聲，又問：“要是有一天，連瑤瑤再回頭追你，你會答應她嗎？”
範安沫：“不會。”
井柚點點頭，要是平常，她一定會繼續追問下去。
為什麼不會？
你為什麼不喜歡連瑤瑤？
連瑤瑤不值得你喜歡嗎？
但現在井柚突然明白了，這些假設出的問題並沒有什麼意義。
範安沫說了又怎麼樣，明明井柚心底是不想範安沫和連瑤瑤有任何感情上的聯係的。
井柚腦子有點亂。
從範安沫約她吃宵夜的那天晚上開始，井柚每次在範安沫身邊，都不能好好思考問題。
容易發脾氣，卻又愛依賴她。
非常矛盾的生理狀態，井柚自己都覺得疑惑。
“範安沫，”井柚拋出一個問題：“你覺得喜歡是什麼？”
範安沫眨了眨眼，又露出了認真思考的表情：“彆人我不知道，我喜歡了就想擁有。”
“想擁有。”井柚重複。
井柚又問：“那麼多人喜歡連瑤瑤，你知道他們喜歡她什麼嗎？”
範安沫：“每個人都有吸引人的地方，更何況是瑤瑤。”
說的很好，連瑤瑤就是非常吸引人。
沒錯的。
井柚歪了一下腦袋。
吸引人……
井柚問：“比如說呢？”
範安沫語調平平：“很多。”
井柚輕輕嗯了聲：“我喜歡連瑤瑤很久了。”
井柚聲音很小，好像是說給範安沫聽，又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她輕輕歎氣，抬起頭看範安沫，想繼續說話，但範安沫打斷了她。
“不說這個了。”範安沫後退一步，看起來很抗拒和井柚深入這個話題：“你看會兒電視吧，我洗完碗送你回去。”
因為客廳的一段聊天，兩個人都心不在焉。
送井柚回廊景的路上，車廂裡氣氛怪的很，兩人好像在冷戰。
井柚感覺疲憊，心裡堵的慌。
車延著她熟悉的路段開著，沒多久就到了小區門口，井柚手撐著腦袋，半睜著眼看著範安沫把車停下，看著自動欄杆上抬，看看範安沫把車開進去。
“你知道我家是哪棟嗎？”井柚開口問。
範安沫回答她：“6棟。”